《到灯塔去》中的艺术家莉丽·布里斯科,如何分析她在书中的人物形象?
一、对艺术理想的执着追求。
莉丽对艺术的执着追求,以绘画为毕生事业,体现了新女性敢于挑战传统男权社会的叛逆精神。在那个时代,男人是社会的主人,女人必须服从社会传统和男人的统治。在传统世俗看来,妇女不应该外出工作,更不应该参与政治、经济、科学和艺术等领域。在男权社会中,女性的价值体现在美、温柔、顺从、单纯甚至无知。男性的压迫阻碍了女性发展事业和追求梦想,男性对独立的女性更加反感和歧视。
但在小说中,莉丽敢于挑战传统女性形象,打破女性的传统地位,否定男性的主导地位。拉姆齐夫人代表的是传统的女性形象,而莉丽的长相一般,拉姆齐夫人担心莉丽不能吸引男人的注意。但莉丽从不为自己平庸的外表感到羞愧。相反,她为自己杰出的艺术洞察力和绘画天赋感到自豪。
二、摆脱婚姻的枷锁。
莉丽莉的婚姻观体现了她的女权主义思想。她全身心地投入到绘画中,把绘画作为她一生的追求,甚至愿意放弃婚姻去追求绘画的理想。莉丽拒绝婚姻的想法反映了她为独立而奋斗,希望摆脱男性对她精神的压抑。莉丽认为婚姻和个人创造力是不相容的。莉丽一个独立的女性,认为婚姻生活会毁掉女性的才能,女性会放弃自己的事业,全身心投入到家庭的日常琐事,照顾孩子和丈夫。莉丽欣赏拉姆齐太太的聪明、能力和美貌,但她更同情拉姆齐太太。莉丽逃避婚姻,不愿在婚姻中放弃自己的艺术追求,反对传统的男性主导社会的统治。
三、莉丽的画,象征着女权主义思想。
莉丽的画作反映了强烈的女权主义思想,画中表明女性在社会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在在绘画中,树木在绘画中经常作为风景,起到衬托的作用,而在绘画中,树木通常作为背景。小说刻画了莉丽鲜明的女性主义思想,她投身于艺术、敢于反抗父权社会的压迫。莉丽是独立的女性主义艺术家,她在绘画中追求个人理想、实现自我价值。她的绘画作品抒发男女平等的观念,赞扬女性为家庭和社会做出的伟大贡献。
列举一位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学家艺术家及其作品 并简要说明是如何体现人性之美
:《蒙娜丽莎》是一幅享有盛誉的肖像画杰作。它代表达·芬奇的最高艺术成就,成功地塑造了资本主义上升时期一位城市有产阶级的妇女形象。画中人物坐姿优雅,笑容微妙,背景山水幽深茫茫,淋漓尽致地发挥了画家那奇特的烟雾状“空气透视”般的笔法。画家力图使人物的丰富内心感情和美丽的外形达到巧妙的结合,对于人像面容中眼角唇边等表露感情的关键部位,也特别着重掌握精确与含蓄的辩证关系,达到神韵之境,从而使蒙娜丽莎的微笑具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千古奇韵,那如梦似的妩媚微笑,被不少美术史家称为“神秘的微笑”。
达·芬奇在人文主义思想影响下,着力表现人的感情。在构图上,达·芬奇改变了以往画肖像画时采用侧面半身或截至胸部的习惯,代之以正面的胸像构图,透视点略微上升,使构图呈金字塔形,蒙娜丽莎就显得更加端庄、稳重。另外,蒙娜丽莎的一双手,柔嫩、精确、丰满,展示了她的温柔,及身份和阶级地位,显示出达·芬奇的精湛画技和他观察自然的敏锐。
编辑摘要
编辑本段|回到顶部画者生平 列奥纳多·达·芬奇(1452-1519年)是15世纪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名人,是人类文明史上罕见的全才。他不仅是天才的画家、雕塑家、建筑师、诗人、哲学家和音乐家,而且是位很有成就的解剖学家、数学家、物理学家、天文学家、地理学家和工程师等等。500多年来,人们一谈起人类的文化进步,就会提及其中灿烂辉煌的一页——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就要联想到达·芬奇的丰功伟绩。
拉斐尔(Raffaello Sanzio,1483年4月6日-1520年4月6日),被誉为意大利文艺复兴三杰之一,怀抱着新柏拉图主艺术理想,以其洗练的画技,将文艺复兴的人文主义发挥到极致。虽然他留下的作品不多,其作品所展现的光华,影响后世甚远。拉斐尔从前代艺术大师们的画风的技法中撷取养分,幻化出柔和、圆润、饱满的调和之美。他的圣母系列作品,更是美术史上不可多得的杰作。拉斐尔以世俗化的手法,将传统的宗教题材描绘成现实生活中的理想美,称颂一般人类线性的光辉,洋溢着幸福与欢愉,更加体现了他的人文主义思想。拉斐尔的艺术被后世称为“古典主义”,不仅启发了巴罗克风格,也对17世纪法国的古典学派产生深远影响。就美术史的角度而言,拉斐尔不仅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更为后世开启一扇创作黄范的新窗。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画家之一;由于高超的艺术造诣而被神化了的拉斐尔,代表了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家从事理想美的事业所能达到的最高峰。
代表作为《 卡斯蒂廖内像 》和《 披纱女子像》。前者描绘一位学者,其优雅的风度和深厚的学识表现得淋漓尽致。后者描绘的是一位女郎,她的容貌和作者笔下的圣母形象近似,但典雅的服饰,健美的体态,恰如其分地表现了生活中的女性。1520年春 ,他已患重病 ,仍在绘制《基督变容》,虽未能完成,但出自其手的部分仍光辉照人,气势磅礴,表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在不断探索、丰富和完善自己的风格。
拉斐尔的一生虽然像莫扎特那样短促(两人的生平有许多相似之处),可是有关他的传说及提供的范例却是非常之多。这些传说和范例一方面肯定了这位画家无可争辨的才华,另一方面却也可能阻碍了对这位画家的了解。一提起拉斐尔其人,提起拉斐尔的艺术风格,总离不开“超凡入圣”、“尽善尽美”这些始于瓦萨里的形容词,这使广大公众对拉斐尔(世界艺术史上最伟大的画家之一)的作品无法深刻领会并与之沟通,无法立即把拉斐尔的作品与那些总想用“天才”、“天才表现”等词句来标榜的蹩脚作品分开,从而在他的作品中体味生命的苦闷、浪漫的热情及感情的折磨。
拉斐尔的作品充分体现了安宁、和谐、协调、对称以及完美和恬静的秩序——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的作品确实可被称为“人文主义及文艺复兴世界的顶峰”。人们往往忘记或忽略的是这样一种情况:拉斐尔是在历史的中心、在一系列重大事件及某种只持续了很短时间的思想风潮上攀登了顶峰,这个奇迹的创造者是一个年轻人,而这个年轻人以偏巧不得于两位最伟大的巨匠——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相较量,三人生活的年代前后差不了多少年。拉斐尔找到了“第三条路”,就是对他那个年代所有艺术成就的综合与超越。这正是拉斐尔的光荣及历史作用,那是他凭借艺术与思想、努力与理性,通过坚持不懈的检试、体验与思考而获得的。他的成功归因于他那非凡的才能:把来自艺术的那一崇高的革命性时代(15世纪末至16世纪初)的任何一种激励和启示加以提炼和消化。这表明了他的巨大智慧和高超的造谐。这种能力确实异乎寻常。
意大利是人但丁,创作的《神曲》,明确表达了自己对天主教会的厌恶,率先对教会提出批评。达·芬奇代表作《蒙娜丽莎》《最后的晚餐》,把艺术创作和科学探索结合起来,创作了许多完美生动的人物形象,充分体现了人文主义精神,也就是人性之美
试论“卡夫卡式”小说的基本特征在《变形记》中的体现
麻烦大家能多点答案吗,谢谢卡夫卡的小说以其特有的现代主义文学表现手法反映着“现代人的困惑”。一篇篇风格迥异的卡夫卡小说组合成一个扭曲的非理性的世界。每篇小说都寄寓着卡夫卡对现实的特有理解,寄寓着他的独立价值观。以下的文字,是对他的一些小说进行的无疆界的随想。随想的马车,就是卡夫卡的语言;马车在苍茫大地留下的辙痕,就是卡夫卡的思想轨迹。
在行程的起点,是无数弗兰茨.K的崇拜者,并驾齐驱,你追我赶;在行程的终点——也许谁也无法找到真正通往终点的正确道路——荒凉萧索,一个孤独的卡夫卡孤独地蛰伏在地面上,孤独地聆听在尘世的声音。他的脸上,有着他哪个时代特有的风霜和疲惫,他的眼里,却映射着未来的风云和希望。也许一切如同卡夫卡在《乡村医生》中的话:“在这最不幸时代的严冬里,一个老人赤身裸体,坐在人间的车子上,而驾着非人间的马,四处奔波,饱受严寒的折磨。”
《判决》:卡夫卡本人最早也是喜爱的作品之一。可以理解为卡夫卡的传记。对父亲——一个成功的犹太商人的敬仰和畏惧,投射在文字间,表现了“原父”的恐惧感。一个小小的冲突,一次小小的欺骗,一句小小的判决,主人公在热闹的马路旁跳河了。其实,他跳进的是一条荒诞的扭曲的思想河。
《乡村教师》:非理性的目的,理性的过程,矛盾的情节。
前言或前沿的观点:卡夫卡小说是理性和非理性的矛盾结合体。
对卡夫卡小说的研究已经深入到各个方面。但可以看到,这些研究的主题还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是从作品的文学价值出发,探索卡夫卡相对现代主义文学流派的开创性意义;二是从作品的思想价值出发,探索他的作品中表露或深藏的社会批判意义和历史寓意;三是从作家本身的创作行为着手进行研究,用“解迷”的热情考究作家生前的写作以及身后作品的流传之间的关系。
但对卡夫卡作品(特别是小说)本身的具体文本分析尚少有阅及。其实,对具体文本的文学要素进行分析,才可以真正穷尽卡夫卡作为现代主义大作家的奥秘,也才可以明示现代主义文学潮流的滥觞所在。同样,对具体文本进行分析,把其思想价值建构到文本表述的基础上,才可以真正发现“现代主义社会批判方式”与现实主义文学的鸿沟。更重要的是,卡夫卡在作品中流露无余的个人价值观和意识,是对作家本身写作生活进行分析的前提所在。举例说,看过《地洞》,卡夫卡的幽居生活的潜意识才能令人理解,看过《饥饿艺术家》等,才会真正观察到作家对自己写作生涯的认识,以及为何有那样一份震惊人寰的遗言。
其实目前,对卡夫卡作品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他的小说上,而其中的重点又是两部长篇《城堡》和《审判》,以及名声在外的《变形记》。卡夫卡的文学地位来自于他的小说,这一点我完全同意,但在比较阅读过他的大量小说之后,私认为《城堡》等三部小说虽然思想价值和文学表现力很强,但只能代表卡夫卡小说风格的一个或几个方面,并不能概括卡夫卡小说艺术的全部。所以,本文围绕着卡夫卡作品的具体小说文本进行分析时,将会着眼于其他一些中短篇小说。
特别值得说明的一点,这里的小说指的是“卡夫卡式的泛小说”,从我们对文学体载的传统划分标准来看,卡夫卡的小说有一些应属于“寓言”、“随笔”或“杂文”,很难归入小说类,但从文学表现力的角度看,确实又属于小说。作为一种探索性的文体,为它们找一个具有概括性的合适名称又相当困难,所以我们权且就称它们为“小说”。
一、卡夫卡小说现代性的具体表现——理性和非理性
卡夫卡在那份著名的遗嘱中说道:“请烧毁我的一切能找到的文稿”。但是这份遗嘱却引出了两个矛盾的思考:一是卡夫卡对其创作投入的极大热情和极度怀疑之间的矛盾;二是遗嘱的本意和马克斯·勃洛德背叛遗嘱后造成的客观影响力之间的矛盾。在其中我们又可以看到卡夫卡对自身作品的态度:一方面是理性的投入,执着近乎癫狂的投入,另一方面却又无时不笼罩在非理性思考的阴霾中,怀疑、否定、恐惧、迷茫,与读者之间关系的淡漠、疏远、不自在。
一切正如他在《饥饿艺术家》、《女歌手约瑟菲妮或耗子民族》中所反复暗示的那样,作者和读者之间的关系是对立的。饥饿艺术家荒诞的行为是非理性的,难免被吞噬于世俗的理性观念中,而女歌手的演唱行为是理性的、利众目的的,但在那群眼光荒诞的听众看来,她的行为既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却又讥讽“象吹口哨一样难听和平庸”,反而成了非理性的行为。
卡夫卡的小说与其说是有意写给读者看的,不如说是写给自己,寄发心中的意念的。小说中流露的强烈的主体意识和对读者阅读的排斥,也只有他这样的现代主义大家才能表现,也只有他这样孤独的矛盾的人才能表现。但同时,他也深深明白,他的小说和其他作家的文学作品一样,逃脱不了作为读者的欣赏品的命运。因此我们不难理解,卡夫卡在他的小说中有意无意地制造着阅读障碍,把传统的阅读经验统统颠覆。也不难理解,卡夫卡为什么会写下那份遗嘱,以彻底地断绝与读者之间的精神联系,孤零零地前往另一个《地洞》的世界。
卡夫卡小说不是为讨好读者而写作的,相反,在创作过程中,他总是保持着与读者的距离。这是卡夫卡小说中表现出的理性和非理性,也是他的小说现代性的来源所在。
把卡夫卡列为现代主义文学的开创式作家已是不争的事实,但在现代主义流派归属之间仍有分歧,一般认为象征主义或表现主义的居多。但我们不可回避以下两个事实:一是卡夫卡小说里,有其后涌现的意识流、存在主义、荒诞文学甚至结构主义、黑色幽默等各种流派的影子,而且这个影子是前置的,直接或间接影响了其后作家的文学创作方法;二是卡夫卡小说的文学特征不是单一的,各类文学要素几乎在他的笔下进行了全新的各种组合,折射出风格多样的特征。
因此,仅仅把卡夫卡拉入某个门派似乎是不合适的。考虑到卡夫卡的文学史地位,把他称为“现代主义的先知型作家”倒更合适一些;而具体到卡夫卡小说,这种现代性的体现,在于其中的理性和非理性。
二、卡夫卡小说的背景和作家主体价值观——理性和非理性
在深入卡夫卡小说的文本分析之前,还是不可避免地要观察作家本身的背景和价值观。
卡夫卡生于“被放逐的天才诞生地”布拉格,隶籍于奥地利。他的一生正值奥地利近代史上发生深刻社会变革的时期。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下的奥匈帝国面临着种种无法克服的危机,在一股股革命浪潮的冲击下东摇西晃,终于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硝烟尽处彻底解体。资产阶级共和制得到确立,但旧的矛盾还未尽数妥善解决,各种新的社会矛盾又层出不穷,这些新旧矛盾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当时社会动荡不安的特点。在卡夫卡小说里出现的凌乱经常变换的时代背景,甚至干脆“无时代背景”,以及复杂的社会秩序观念,其实恰恰都是这样的时代背景的观照。
在这动荡年代的各种矛盾中,在新旧观念的搏击中,在当时各种思潮的影响和启发下,卡夫卡“以自己独特的目光认识着这个异化的世界,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批判着这个充满罪恶和丑陋的世界。这种认识和批判以及体现在他的作品中的惶恐、不安、迷惘,构成了他的创作基调。”(《卡夫卡短篇集译序》)在他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对人的历史、人的本质、人的命运、人的处境、人与人及人与社会的关系的思考,可以看到他对人的前途的忧虑和不安。
卡夫卡一生基本未曾远离布拉格(这一点和同代的里尔克有区别),作为一个犹太商人的儿子,在布拉格工人事故保险公司的工作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光。这层业余作家以及普通社会职员的背景,使他能够脱离典雅文学的思想控制,开创出自我思维的写作风格,同时也能够站在小人物的角度上,表现出小人物的社会地位、社会立场。
卡夫卡的思想轨迹以及文学修养对他的小说的影响却是让人费解的。阅读他的履历,可知:他从小爱好文学,中学时就大量阅读易卜生、尼采、斯宾诺莎、达尔文、柏格森等人的作品。大学时结识了终身好友、作家马克斯·勃洛德,并同他参加一些布拉格文学界的活动,这时期他最喜欢法国作家福楼拜和德国戏剧家赫勃尔。工作以后,卡夫卡对丹麦哲学家克尔凯戈尔的思想产生了强烈共鸣,同时对中国老庄哲学产生了很大兴趣。但是,我们穷尽卡夫卡小说的全部篇章,也无法详细找出上述作家的准确思想痕迹。除了达尔文的进化论被在《致某科学院的报告》稍稍调侃、克尔凯戈尔的思想在某些小说的人际关系描述方面有体现之外,卡夫卡几乎是全新地建立了自己的思想体系。学习但不继承,共鸣但不响合,这又是卡夫卡理性和非理性的矛盾所在。
在上述的回顾中,我们无疑发现了一个现象:卡夫卡所处的时代背景、社会背景和文化背景,是最适合培育出现实主义作家、现实主义作品的土壤,而卡夫卡,确实也像一个典型的现实主义作家一样认识世界、思考社会、以描摹社会关系为作品主旨。但是这种种思考、种种观察,竟因了作家自身的独立价值观以及和读者的复杂关系,使用了全新的现代主义的表现手法。
也正因此,卡夫卡的小说才更值得人去探询,去发掘。
三、卡夫卡小说的文本分析——理性和非理性
卡夫卡小说是理性和非理性的矛盾结合体。
卡夫卡小说的写作目的是明确的,而且反映的是现实的本质,使用的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纯客现叙述方式,笔下描写的多是生活在下层的小人物。更重要的是,他所有的作品各自都勾勒出一个单独的主题,尽管这个主题有可能是不明确的,但却作为一个个零件,构成了卡夫卡眼中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又是充满矛盾、扭曲变形的世界,生活在其中的人物,惶恐,不安,孤独,迷惘,“异化”,行为怪诞,遭受压迫而不敢反抗,也无力反抗,向往明天又看不到出路。而这个世界实际上就是抹去了色彩的底片,我们生活的世界实际上就是冲洗加工出来的彩色照片。看卡夫卡的小说,就有如看到这张底片,一阵阵震惊和恐惧由心底涌起,因为他仿佛在为人类的明天敲起阵阵急促的警钟。
让我们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文本分析,考察卡夫卡小说的理性和非理性:
(一)对诸文学要素的随意摆弄、丢弃。
传统小说的文学要素,人物、时间、地点、叙事、前因、后果是为六根柱子,按照力学作用,支撑着一座座宏伟的或低矮的小说殿堂。当然也有例外的,抽空一两项,不妨碍小说的美感。但要把六根柱子全部颠倒打乱或全部拆去,却仍然保持房子的站立姿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实。但卡夫卡的小说却以独特的方式做到了。
卡夫卡小说从来不出现任何时间、地点的描述,甚至连暗示都没有,看起来更象寓言。这种把叙事背景抽空的“无时空写作”,竟然就那么“堂而皇之”地铺陈开来。倒不是因为作者有意耸人,实是依照卡夫卡的文学理解,文学要素实在是多余的,只有文学内在的寓意才是真正的生命力。《在流放地》一文,按理解,应该是某个国家某个特殊时代的流放地,但是读完全文,没有人再会去追索流放地的彼时彼地,无论是围观刑具的人数热闹还是稀疏,都使人惊栗于人性深处的嗜血和恐怖,而无意于特定的时空指向。《乡村医生》、《乡村教师》、《乡村婚礼的筹备》岂是单指一个“乡村”?《法的门前》通篇故事发生在一个不名所以的“门”前,《亚洲胡狼与阿拉伯人》在一个古怪的抽干了时间的“绿洲”旁进行着他们所谓的互相仇恨。《修建中国长城的时候》应该是有大致的时空针对的吧,在中国某地,在某个封建王朝,可是里面连具体的叙事、人物都丧失了,保留时间、空间还有何意义?
丧失叙事的还不只《修建中国长城的时候》,包括《一只狗的研究》、《女歌手约瑟菲妮或耗子民族》、《乡村教师》、《十一个儿子》、《视察矿井的先生们》等等,这些小说共同的特点是叙事没有脉络,没有前因,没有后果,大段的文字在论谈和独白、独思的过程中流淌,有些干脆更近乎于“杂文”的特点。而其他一些小说,尽管叙事是有进展的,但却是矛盾的、徘徊的、重复的、跳跃的,带给读者失重的感觉,以及无穷的阅读障碍。矛盾如《与醉汉的对话》、徘徊如《老光棍布鲁姆·费德》、重复如《乡村婚礼的筹备》、跳跃如《判决》,等等。
卡夫卡小说对传统小说最大的迥异或者叛逆,就是对小说叙事方式的颠覆。但是,我们惊奇地发现,卡夫卡深入人心的作品,却恰恰是那些叙事相对较为完整的小说,尽管这些小说比例不大,例如《审判》、《变形记》等等。
卡夫卡小说大都以单主人公的叙述方式展开,小说人物,无论是主人公,还是出现的叙事对象很多是古怪的,有时是站在非人类的角度上观察的,例如《变形记》里的大甲虫、《地洞》里的莫名其妙的小动物,《致某科学院的报告》里的猿猴,又例如有篇《新来了一位律师》,内中的主人公布采法卢斯博士,谁也说不清楚此物是人,或是马?而《乡村医生》围绕着大鼹鼠的话题展开,《老光棍布鲁姆·费德》中写了两个被赋予了生命的气球。我认为,正是这些非人的拟人化,以及常人的非人化,丰富了小说的艺术表现力,把非理性的特征张扬得怪异、扭曲。
(二)趋轻的主题、趋重的内涵
大凡批判现实主义作品,重视主题的选择,围绕特定主题铺设背景、进行叙事。然而,卡夫卡的小说已经是叙事背景抽空的“无时空写作”,主题已经不再重要,甚至很多他的小说已经诀别了任何主题,是一种纯客现的叙述,是一种画面、现象的积累。
但同时,卡夫卡小说的内涵却反主题之道而逆行,趋于沉重。在反映时代带给人类困惑的方面,卡夫卡甚至超越同代的所有作家,正如美国作家W·H·奥登所说:“就作家与其所处时代的关系而论,当代能与但丁、莎士比亚和歌德相提并论的第一人是卡夫卡……。卡夫卡对我们至关重要,因为他的困境就是现代人的困境。”
卡夫卡的小说是无声的呐喊,尽管是他本人忍无可忍的呓语,尽管那呐喊在逝后多少年后才经由他人之口响彻天籁。
因为轻的主题,他的小说在生前未被重视;
因为重的内涵,他的小说在身后风行天下。
为了解开卡夫卡小说的主题和内涵之结,让我们选择看一篇短篇小说:《往事一页》。
《往事一页》写的是一个小故事,因为“保卫祖国的时候许多事情被忽视了”,一伙野蛮的游牧人突然出现在某个国家的首都,出现在皇宫前的广场上,事实上“占领”了这个国家,可是奇怪的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来的?为什么来?来干什么?
根据主人公的观察:这些游牧人不住房屋,把广场弄成了马厩。而且这些游牧人拒绝语言,拒绝交流。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们的马也吃肉,经常看到骑士躺在马的旁边,与马同食一块肉,各啃一头。”“游牧民从四面八方扑到牛身上,抢着用牙齿从它温暖的身上撕下一块肉吃。”然而国王和他的卫兵尽管看到了这一幕,却蜗居在皇宫内,铁窗里。于是“我们这些工匠和商人就肩负了拯救祖国的使命,”语言刚刚落下,主人公却又惶恐起来,“然而这样的使命我们却担负不起。我们也从来没有夸过口,说自己有这般能力。这是一场误会,而我们却要毁于这场误会。”
小说写成这样,按理是一个民众反抗入侵者的故事,然而这种种荒诞的画面,种种误会,种种叙事的“漏洞”,完全使人惶惑于小说的主题。弄不清楚小说是鞭笞野蛮的入侵者?是讽刺统治者的无能?还是寓意民众的懦弱和麻木?由于叙事是自相矛盾的,各方面表现出的行为特征以及彼此的关系是荒诞、无法解释的,因此小说的主题已经无法被归纳了,已经退位了。这是典型的卡夫卡小说主题的“趋轻”表现。
而同时,我们却隐隐感到文中巨大的震撼力,隐隐感到小说是有喻指的。这个喻指就是小说沉重的内涵。我们甚至迷信地认为游牧人指的是二十年后在英法纵容下入侵捷克的法西斯德国,因为一切情景是那么的符合。如果执迷于这种认识,我们会说,卡夫卡已经提前预见到一个沙文大国将因某种莫名的理由来临布拉格,他憎恶地把他们比成野兽一样的不通语言的肉食者,而布拉格的统治者只能惧怕地躲在院子里,任凭自己的人民被侵略者奴役而无法反抗。
卡夫卡,神耶?非也。其实,卡夫卡只是在其中表现了对当代世界一些现实状况的忧虑,对国家关系之间的战争趋向的担心,并且以他特有的非理性的表达方式表达了他理性的思考。
然而,历史进展竟和卡夫卡的小说如此地巧合,并且把卡夫卡的故乡布拉格作为了第一个实践的地点。这是卡夫卡的幸运,还是不幸?不得而知,但卡夫卡在结尾的一句平淡的话:“这是一场误会,而我们却要毁于这场误会。”让所有人震撼。
(三)独特的语言,新奇的结构
对任何文学文本进行分析,语言和结构都是不能回避的。作为现代主义文学大师,卡夫卡的小说语言不仅不同于所有现实主义文学作品,而且和其他的现代主义作家的作品也有很大区别。而他新奇的小说结构,直可以让后来的结构主义小说家也惊讶不已。
有评论认为,“卡夫卡小说的语言思路不连贯,跳跃性很大,象征意义很强。”我倒认为,卡夫卡小说的语言单从局部来看,是极为细致和准确的,尤其是有些描写人物动作的部分,简直象素描一样的生动。至于给读者带来的阅读障碍,我想主要是这些语言所承载的扭曲的内容所带来的。
看看这篇小短文:《心不在焉的眺望》。因为很短,可以全文引用:
“在即将到来的这个春节里,我们干什么呢?今天早上,天空是灰色的。现在我走到窗前,感到惊奇,将脸颊贴着窗户的手柄。
下面我看到夕阳照在小姑娘脸上的光辉,她走着并且左顾右盼,同时人们在小姑娘身上看到一个男人的影子,这个男人在影子的后面走着。他走得比小姑娘快,然后这男人走过去了,小孩的脸又完全明亮起来了。”
这样的文字,不能不说是极其巧妙和精致的,对光和影的描写、参照物的变化,简直具有美术家明锐的观察力,也具有诗人生动、恰倒好处的语言感。再想起《判决》中主人公生动的心理描写,《司炉》中形象的人物动作描写,让我们完全有理由认为卡夫卡是一位真正的语言大师。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请注意卡夫卡小说的第一句或最后一句,那往往是全篇的眼睛,起着“定标”的作用。例如《变形记》的第一句:“当格里高·萨姆莎从烦躁不安的梦中醒来时,发现他在床上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甲虫。”,又如《忽然散步》的最后一句:“要是你在深夜去寻找一个朋友,去探视和问候他,还会加强一切。”
说到卡夫卡小说的结构,是非常值得研究的。卡夫卡具有高超的文字组合技巧,具有高超的驾驭文字结构的能力,他的一些小说的叙事结构,恰到好处地起到了承载小说内涵的作用。然而遗憾的是,在中国当代先锋文学模拟西方写作的过程中,有些作家把卡夫卡的小说结构当成了现代派小说的精髓,而挖空心思进行模拟,反而失去了本义和深度,成了徒劳的文字游戏。
我们探寻卡夫卡小说结构的新奇,千万不可以脱离了其本身的内涵,否则必然会陷入重形式不重内容的怪圈。
《老光棍布鲁姆·费德》是对应式结构的典型,小说前后基本分为对称的两部分结构。前面写的是老光棍布鲁姆·费德在寂寞难耐中,发现家里出现两个奇怪的有生命特征的气球,而且这两个气球调皮,给老光棍不停地逗乐。老光棍很快由喜欢转为厌恶,想法设法摆脱了这两个气球,来到上班的制衣厂,然而却有一大堆烦心事等这他,包括两个实习生,和气球一样地麻烦不断,和他开着烦心的玩笑。两个实习生,和两个气球,作为文学描写对象对称地出现,几乎构成了他生活的全部,形容了人在这个世界无时不在的孤独和压抑。
另一篇小说《乡村婚礼的筹备》则要费解的多,描写了主人公爱德华·拉班前往乡村看望未婚妻的旅途。然而,他不停地在路上耽搁,不停地在观察路人中流连,不停地怀疑自己,变换着交通工具,住宿、出店……在枯燥的叙述令人昏昏欲睡之时,突然惊醒,小说实际上把读者带入了文字迷宫,后面的场景、人物甚至主人公的行为其实是在重复前面的叙述,而且是一模一样的。至此,读者已经了然,这位主人公的此行是荒诞的,永远不可能到达他的目的。就像生活中经常遇到的一样,人们有时为了一个目的出发,却发现自己总在原地徘徊。这种徘徊,这种无奈,被卡夫卡用这种小说结构表现出来,更加震撼人心。
对诸文学要素的重建,对主题和内涵关系的重建,对小说语言和结构的重建,这一切构成了卡夫卡小说的独特魅力,构成了卡夫卡小说现代性的主要特征——理性和非理性。
不知道楼上的是不是卡夫卡的书迷?以我的眼光来看卡夫卡,他应该是一个生活人以外的世界的生物,他是以一种观察者的身份来看这个世界,然后再把他所看到的东西记录下来,然后再藏起来,不被人看到,直到被人发现以后,才无可奈何的被人解剖来看.说真的,现在你去阅读卡夫卡的作品,其实是违背了他的意愿.
请教:写小说要怎么写呀?
小说是什么?理论上的定义是:小说是作者对社会生活进行艺术概括,通过叙述人的语言来描绘生活事件,塑造人物形象,展开作品主题,表达作者思想感情,从而艺术地反映和 表现社会生活的一种文学体裁。而作家们对小说有着自己的认识,如贾平凹说:“小说是什么?小说是一种说话,说一段故事,我们作过许许多多的努力——世上已经有那么多的作家 和作品,怎样从他们身边走过,依然再走——其实都是在企图着新的说法。”(《白夜·后记》)这种“小说是一种说话”的经验之谈,值得我们初学小说者认真思索。
小说的特点主要有三点:第一,以塑造人物形象为反映或表现生活的主要手段;第二, 有较完整、生动的情节;第三,有具体的、典型的环境描写。因此,人物、情节和环境被称为“小说的三要素”。
小说的类别可分为:长篇小说,中篇小说,短篇小说和微型小说。在写作上,这四类小说各有不同的要求。如短篇小说,它的篇幅和容量比较短小,一般二万字以下,两千字以上。人物集中,故事单纯,结构紧凑。往往截取生活中富有典型性的某一侧面或片断加以集中描 绘,以提示社会生活的意义,“它往往只有一个主人公,一条线索;往往只写几个小时或几天之内集中发生的事,但却使读者盾了以后可以联想到更远更多的事。”(茅盾)由于它借一 斑而窥全貌,以一目尽传精神,鲁迅把它譬之为“大伽蓝”中的“一雕栏一画础”。如他的《狂人日记》、《风波》、《祝福》等。再如微型小说,它的篇幅更短,几十个字、几百个字至 一千多字。情节单一,人物很少。多取材于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小事,寓有褒贬或哲理。如日本现代作家星新一的《宝子姑娘》和我国当代一些作家的微型小说作品。小说家沙汀说:“我 以为小说之分为长篇、中篇和短篇,主要的差异并不在于字数,而在于表现方法。”这个说法对初学写作者来说,很有指导意义;要从事不同类别的小说写作,不能不仔细研究并熟练 地掌握它们不同的表现方法。
在写作中,小说人物典型化的具体方法有两种:
第一种,以生活中的某一个原型为主,加以概括、想象和虚构,从而创造出典型人物。 例如,鲁迅的《狂人日记》中的狂人,原型是他的一个表兄弟。鲁迅结合平时对黑暗社会的多方见闻,改造了这个疯人形象的内容,赋予人物以深刻的社会意义,从而塑造出了狂人这 个艺术典型。
第二种,在广泛地集中、概括众多人物的基础上塑造出典型人物。这就是鲁迅说的“杂 取种种人,合成一个”的方法。巴尔扎克在谈人物塑造时指出:“为了塑造一个美丽的形象,就取这个模特儿的手,取另一个模特儿的脚,取这个的胸,取那个的骨。艺术家的使命就是 把生命灌注到所塑造的人体里去把描给变成现实。如果他只是想去临摹一个现实的女人,那么他的作品就不能引起人们的兴趣,读者干脆就会把这未加修饰的真实扔到一边去。”
鲁迅笔下的人物大多是这样的。他说:“所写的事迹,大抵有一点见过或听到过的缘由, 但决不全用这一事实,只是采取一端,加以改造,或生发开去,到足以几乎完全发表我的意思为止。人物的模特儿也一样,没有专用过一个人,往往嘴在浙江,脸在北京,衣服在山西, 是一个拼凑起来的脚色。”(《我怎么做起小说来》)
有许多优秀的短篇小说作品,其中的人物都是指不出生活原型的。这种作品中的典型人 物形象的塑造,可以说比用某一原型塑造人物形象更为困难,然而,一个真正的小说作者是必须掌握这种塑造典型人物形象的方法的。 以上两种塑造人物的典型化方法,有时可以在一个作品中同时运用,即可以用一种方法塑造某一人物形象,而用另一种方法塑造另外的人物形象。
在刻划小说人物时,还应注意以下三个问题:
(一)小说中的人物和真实人物不同。他是作者虚构的,而这种虚构的人物来自小说作 者的心灵之中,是融有作者的血肉、灵魂、性格、气质的“臆造”的人物。小说中的人物生活在小说的国度里,这个国度是一个叙述者与创造者合而为一的世界。英国小说家福斯特在《小说面面观》中指出:小说人物在人生中的五项主要活动——出生、饮食、睡眠、爱情和死亡等方面,都有不同于真实人物的特点。只要他了解他们透彻入理,只要他们是他的创作物,他就有权要怎么写就怎么写。这就说明:小说人物由于是作者展开想象、通过虚构创造的,因此他不同于生活中的真实人物。学习小说写作,不能不首先明白这个问题。
(二)小说人物与作者自我之间是一种既矛盾又统一的关系。莫泊桑在《谈小说创作》中告 诉我们:作者写的不管是什么人物,“我们所表现的终究是我们自己”,“我们要使人物各各不同,就只有改变他们的年龄、性别、社会地位和我们‘自我’的生活情况,这‘自我’是大自然用不可越逾的器官限制所形成的。”“要使读者在我们用来隐藏‘自我’的各种面具下不能把这‘自我’辨认出来,这才是巧妙的手法。”
同时,莫泊桑又指出:我们作者“如果对人物进行了充分的观察,我们就难免相当准确地确 定他们的性格,以便能预见他们在各种不同情况下的行动方式,如果我们能够说:‘一个具有这样性格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决不能由此得出这样的结论:我们 能够一个个地确定人物自己的非我们所有的思想中的一切最隐蔽的活动,那些与我们不同的本能所产生的一切神秘的希求,他那器官、神经、血液、肌肤和与我们特殊的体质所决定的 暧昧的冲动。”这就是说:作者根据自己的艺术构思塑造着人物,但人物却对作者保持着相对的独立性;作者三番五次地进行艺术构思,修改自己的人物性格,要人物活起来站起来, 是典型又是个性;人物性格一旦形成,一旦活起来站起来,他就要顽强地按照他的社会地位、生活环境、思想性格、个人气质来思考,说话,做事,行动,抒发内心情绪。这时候,他常常要跟他的作者发生争执,提醒作者应该怎样描写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作者的笔就只好顺着人物自身的行动进行写作。当然,这种情况是只有在进行认真、深刻的艺术构思后才会出现,草率从事是写不出真正的小说人物的。
(三)小说人物的个性特征需要通过真实的细节描写体现出来。在小说写作中,细节描 写对人物的个性化具有头等重要的意义。真实的典型的细节首先是行动方面的,也可以是语言方面的,或者是心理活动方面的,以及其它方面的。作家刘真从创作中体会到:“作品中 的细节,就象活人身上的细胞,是艺术作品的灵魂,所谓作品的高度,深度,是由它的细部来决定的。”“一个细节很难构成一篇小说,可它常常是一篇小说的引线或基础。”(《首先要 攻下的难关》)
学习小说写作,一定要下功夫寻找这样的细节——看似无所谓却有重要意义的细节。因 为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正是由许多适当而具有力的典型细节来完成的。唯有把许多有典型意义的细节有机地贯串起来,组织起来,才能达到从典型环境中描写典型性格的目的。
另外,有的作者还常常通过写人物小传分析人物性格。这种人物小传对作者掌握人物性 格有一定帮助,初学者也可在习作小说时采用。
五、构思故事,安排情节 “故事是小说的基本面,没有故事就没有小说。这是所有小说都具有的最高要素。” (爱·摩·福斯特《小说面面观》)“小说家的技巧首先在于会说故事。”(伊莉沙白·鲍温《小说家的技巧》)
故事是什么呢?“故事是一些按时间顺序排列的事件的叙述——早餐后中餐,星期一后 是星期二,死亡后腐烂等等。就故事在小说中的地位而言,它只有一个优点:使读者想要知道下一步将发生什么。……故事虽是最低下和最简陋的文学肌体,却是小说这种非常复杂肌 体中的最高因素。”(爱·摩·福斯特《小说面面观》第22页)
然而,初学写作者必须了解,小说的故事和一般意义上的故事是有很大区别的。小说的 故事都是虚构的,但是这种虚构——臆造由于作者充分发挥了想象,并进行了巧妙的组织,读者会觉得比现实生活中的事件还要真实可信。当然,发挥想象构思故事绝对不是毫无根据 地胡思乱想,胡编瞎造,而是以现实生活中的矛盾冲突作 为构成作品情节的基础,从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和形形色色的生活事件中,选取最能展示人物性格的事件,经过提炼的加工改造的功夫,构成富有表现力的情节。这种提炼的加工改造, 就是情节典型化的过程。它告诉我们:根据提炼出的主题,从人物性格出发虚构故事情节,这是小说构思的基本原则。 学习写作小说必须懂得情节及其与故事的区别。情节是什么?高尔基认为,“文学的第三个 要素是情节,即人物之间的联系、矛盾、屿、反感和一般的相互关系,——各种不同的性格、典型成长和构成的历史。”(《和青年作家的谈话》)也就是说,情节是环绕着人物性格以及人物之间的相互关系所展开的一系列的生活事件。爱·摩·福斯特指出:“情节是小说中较高级的一面”,“情节是小说的逻辑面”,“情节同样要叙述事件,只不过特别强调因果关系罢 了。”(《小说面面观》)
传统小说的情节一般包括破题、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局等五个环节。当代小说的情节安排 已经不受这些环节的限制,如有的没有破题,直接写开端;有的可在高潮中暗示结局。
在写作时,情节通常是由场面和线索构成的。场面,指小说中被处理在某一时间、某一 地点的具体的矛盾冲突——人物之间的关系,它是比事件更为具体的生活画面。线索,指把人物活动贯穿起来完成情节发展的事物或事件。短篇小说多为一根情节线索,也有两根的, 一是主线,一是次线;一是明线,一是暗线。 安排故事和情节需要使用“大纲”。一般来说,“大纲”包括:1、主要人物表;2、故事 要点;3、重要场面;4、作品主题;5、篇章结构。这样的“备忘录”式的大纲,虽然在实 际写作时会有修改,但是它比没有大纲要好得多,尤其对初学写作小说的人更为重要。六、精于首尾,善于叙述 一篇好的故事包含三个要素:一是必须简单;二是能引起读者广泛的兴趣;三是要有一 个好的开头。所谓好的开头,不仅仅是个结构的问题,实际上是小说如何截取生活片断、恰当地“切入”的问题,是小说的总体构思的问题。好的开头必须直截了当,引进人物,展开 故事。 至于结尾,在短篇小说写作中同样重要。这是因为好的结尾可以提高和深化作品的的思想意义、加强作品的感染力和艺术效果。优秀短篇小说的结尾,或给人以人生哲理的思索, 或给人以希望和鼓舞,或使人掩卷深思…… 对于整个作品的叙述的技巧——写的技巧,同样要给予足够的重视。王蒙指出:“构思得差不多了,靠写。写,不仅仅是把想好的东西记录下来。固定下来,写,是创造的最重要的阶 段。正是在写的过程中,你的思维活动、感情活动、内心活动才空前活跃起来。” 那末,怎样来叙写?可以像写章回体小说那样去叙写,也可以像书信那样去叙写;可以连贯性地叙写,也可以间断性地叙写……应该看到,短篇小说的叙写是十分自由的。
叙写中的时间如何安排是个技巧问题,这是因为:“时间是小说的一个重要组成部 分。……时间同故事和人物具有同等的重要的地位。”(伊莉莎白·鲍温《小说家的技巧》)
要注意以下三点:
(一)“小说家的时钟”:讲故事的要则之一是能同时天南海北,无所不知地讲,不但精 通历史,通晓当今,还能洞察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在作者的叙述中,所有已知的和预期的时间都集中在即刻发生的事件上。在这个过程中,“小说家的时钟”同时报出不同的时间。 这种时间说明:无论故事起初是怎样构思的,叙述总是象花筒似地把各个时间牵连在一起。最简单的叙述就是将各种感觉、回忆和推测的过程混为一体。 小说作者安排故事的方法之一就是他可以调整各事件所占的时间比例。一个重要的事件 可以写得比它实际发生的过程更长一些;而漫长的历史用一段文字就可以概括叙述出来。这种叙述的灵活性正是小说作者使用的主要手段之一:用时间比例来表明每一事件的相对重要 性。从某个角度上看,小说家在写作时可以象一把扇子似地把时间打开或者折拢。既然每一篇故事根据自己的轻重缓急都需要一种特殊的计算时间的方法,那么作者如何计算时间就是 非常重要的。
(二)时间生活和价值生活:在叙写中,小说作者为了表达的需要有时把时钟拨快,有 时把时钟拨慢,有时把指针倒回或拨前,但是,没有一个作者能全然不顾时间的顺序。福斯特在《小说面面观》中说:“在小说中,对时间的忠诚极为必要,没有任何小说可以摆脱它。” 这是因为,“日常生活同样的充满了时间性……不管什么样的日常生活,实际上都是由两种生活合成的——时间生活和价值生活——而我们的行为也显示出一种双重的忠诚。‘我只看 了她五分钟,但那是值得的。’这个简单的句子里就含有这种双重的忠诚。故事是叙述时间生活的,但在小说中——如果是好小说——则必须包含价值生活。”所以,叙写故事不能忽 略自然的时间生活,但是更要注意社会的价值生活,必须匠心经营,写好价值生活。
(三)微观叙述和宏观叙述:小说的叙写应使读者有历史感。为此,小说作者在把自己 的故事安排在一个特定的时间范围内的同时,他就应对历史负起责任。这就是说,小说场景的每一个细节,对话中的每一个片断以及书中人物的每一个行动都必须合乎小说发生的时代 背景。这样,在写作中就有了微观叙述和宏观叙述。所谓微观叙述,是指“按时序组织起来的一连串事件”;所谓宏观叙述,是指“历史的一个片断”。这两种叙述使得作者能够正确处 理“小说范畴里的时间安排和小说结构与历史前景间的关系。”(乔纳森·雷班《现代小说写作技巧》)
(四)三项基本选择:在对待时间的安排上,作者通常有三项基本的选择:一是按“时 间一致”的原则来叙述,使小说里的事件在前后顺序上同阅读的顺序大致一样。二是用缩短或概述时间的办法去叙述,在故事的开端或结局之间略去若干年月。这样,读者的阅读时间 和小说人物的行动时间是不一致的。三是用时序颠倒的方法 进行叙述,阅读时间和行动时间有时一致又有时不一致。
(五)叙述时间的距离:时间在小说里除了起着“导演”的作用之外,又起着引起“悬念” 的作用。“在一本我们称为严肃的小说中,我们同样也感到,或者应该感到时钟一小时又一小时地在轰响,日历一页又一页地掀过去。此外,时间还把读者牢牢地系在宏大的‘现在’ ——如果你愿意的话,叫它场景也未尝不可——,而这些‘现在’是由一些中间性的情节连系起来的。我们可以在时间上前后移动,但是现在这一时刻必须牢牢地抓住我们。”(伊莉莎 白·鲍温《小说家的技巧》)
三 、微型小说的写作
微型小说又名小小说,超短篇小说,一分钟小说。过去它作为短篇小说的一个品种而存在,后来的发展使它已成为一种独立的文学样式,其性质被界定为“介于边缘短篇小说和散文之 间的一种边缘性的现代新兴文学体裁”。阿·托尔斯泰认为:“小小说是训练作家最好的学校。”(《论文学》)
日本作家星新一指出:“很久以前就存在着类似超短篇小说的作品。……但是,超短篇小说 这个名字的正式出现,是源于美国。”多数人推崇美国作家欧·亨利(1862—1910)是创始人。他的近三百篇作品,情节生动,笔调幽默。其中《麦琪的礼物》脍灸人口。可以 这么说,超短篇小说具有立意新颖、情节严谨、结局新奇三要素。即在1500字以内,要概 括出普通小说应具有的一切。也可以说,微型小说是一种敏感,从一个点、一个画面、一个 对比、一声赞叹、一瞬间之中,捕捉住了小说——一种智慧、一种美、一个耐人寻味的场景,一种新鲜的思想。
微型小说在写作上追求的目标是四个字:微、新、密、奇。
一、微。指的是篇幅微小,不超过一千五百个字。因此,构思和行文时必须注意字句的 凝炼,不允许作品中有赘词冗句。如马克·吐温的《丈夫支出帐本中的一页》。全文只有七行字,却具有长篇小说的全部情节。
二、新。指的是立意新颖,风格清新。星新一写作一分钟小说,就极力追求“新”。他写道: “有些评论家把我的小说与美国的超短篇小说(Short-Short)混为一谈,这是不妥当的。 我是受了美国超短篇小说的影响。但是没有完全依靠,而是发挥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和技巧。我的小说强调一个‘新’字,给读者以新题材、新知识,甚至让他们感到惊讶!”(星新一《一 分钟小说选》)为此,他常常借助于童话、寓言、科幻、推理等手法,通过非现实的题材或现实题材的非现实笔法,反映他在现实生活中的独特的感觉,表现清新的主题,如他的《保 修》。 当然,微型小说的立意和其它形式的小说作品一样,有时并不是一眼能看出的,有时主题并非一个,是多元化的,这都是可以的。例如美国著名科幻作家弗里蒂克·布朗写的一篇被称 为世界上最短的科学幻想小说:“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独自坐在房间里,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就写得十分别致而耐人寻味。
三、密。指的是结构严密。微型小说的作者在结构上,应力求时间、场所、人物都尽可 能地压缩、集中,使作品结构简练、精巧,如同微雕工艺品那样。因此,特别要在选材、剪裁和布局上下功夫。
四、奇。指的是结尾要新奇巧妙,出人意料。微型小说的特点多半在于一个“奇”字。 中外作家的许多优秀作品就常在结尾处使人拍案叫绝。如邵宝健的《永远的门》的结尾就出人意料。
对待微型小说的特点及技巧,一要弄通掌握,争取在理论指导下站在较高起点上进行实践,二要灵活运用,甚至不去联系,让它们在潜意识中随时起到作用。还可以摹仿。照搬形式、技巧, 发扬精华,受到感应,并力求创新,出自己意。上述特点,特别是“博采众长”中已经具备了微型小说的一些结构要求。以下再列出一种模式,供初学者学习。
模式如下:
【开头】要使人“一见钟情”。方式有三种:
▲造成悬念,引起兴趣。如《那团云雾》,开头就写不知怎的没了游兴,连山顶上也罩上一团云雾。
▲开门见山,进入情节。往往开头就是人物对话。
▲含蓄蕴藉,曲径通幽。往往描写景物,烘托铺垫并有照应和伏笔。
【中间】结构主要有三种基本类型:
▲曲折生致式。
①单线曲折,一波三折。如王任叔的《河豚子》,写一农民在二三十年代的社会背景中,因穷困而自杀的过程:弄回毒鱼,却看到孩子们兴高采烈;怕见惨象而出外, 回来后却见妻儿欢笑等待;吃后等死,却因鱼失去毒性,死不成仍要受苦。
②双线交叉,内在联系。一人两事,或两人一事;可以是两条明线,也可一明一暗,互为陪衬。如《小星的暑假日记》,父亲编造假材料,儿子编写假日记。父亲打骂儿子后, 再要写材料时只好苦笑。
③反复回环,同中见异。如《奇妙的循环不等式》,车上只有一个空位,售票员不让老太太坐,却让“首长”坐。司机上车后赶开“首长”请经理坐,经理的丈母娘正是老太太。 又如《他们都是瞎子》,写一对青年热恋、结婚、离婚时都看见一对瞎子相搀相扶。
④前后对比,双峰对峙。如《变化》写一个业余作者先后发表两篇稿件后,单位领导不同的态度。
(5)欲扬先抑,欲抑先扬。前者,“扬”是主体, 却先在“抑”上着笔,突然一转归于“扬”。后者相反。这样,产生了情节发展的意外性,加强了相反相成的艺术效果。
▲重旨复意式。微型小说应以小暗示大,达到意义的升华;要讲象外之旨,言外之意,引起读者想象。主要采用:①象征。用具体物象寓示概念或另一形象,但只起结构作用, 不是象在诗歌中着力描写的中心形象那样。如《枪口》, 写一官复原职的领导用别人送的枪打下猎物时,得知走后门的“枪口”也对准了他。 ②双关。如《向不通》, 写大学生向不通十年勤恳工作反不如工作差的升得上去,因而“想不通”。③比喻。如《“炮”炸宴席》, 写小孙子在酒宴上放炮仗捣乱, 又在爷爷不满新经理四十来岁年纪轻时放“炮”:“你不是十八岁就当县长!爸爸三十出头就当厂长了! ”④省略。这是一种具象化的空白。如《落果》, 老门卫退休后门口枣树上果子不熟就被打光,他写信给厂长:“连几十张馋嘴都管不住,还管厂。”接着省略了厂长感奋、整顿厂风的情节,而写第二年老师傅收到一包红枣。
▲采用其它文体和艺术体裁的特长。
【结尾】结尾宜巧,要“回眸一笑”。主要有三种:
▲画龙点睛,首尾呼应。如《那团云雾》,开头败了游兴,峰顶似乎有团云雾,结尾那团云雾也不见了。
▲戛然而止,含蓄隽永。如二百来字的《书法家》,局长在书法展览会上应邀不过写了两个拿手的好字是“同意”,面对惊叹和要求只好无奈地说:“能写好的数这两个字……”这样结尾, 韵味无穷,艺术容量很大。
以上两种结尾方法只能撩起读者短暂的激动,最佳结尾是:
▲出人意外,扣人心弦。即“欧·享利式结尾”,其特点是“巧”。整个布局为结尾服务,读者以为情节东向演进,结果却西向而行,抖包袱,亮底牌。这种结尾, 打破了情节发展惯用的结构手法,给人以新奇感,深化了主题,增加了容量。大家熟知的《麦琪的礼物》就是这样,一对穷困夫妻为在节日时互送礼物而煞费苦心,最后礼物拿出来却没用:一个卖掉金表为妻子买了梳子,一个剪掉长发为丈夫买了根表链。又如澳大利亚的《窗》,靠窗的病人每天为角落病人描述窗外美景,为苍白的生活增光添彩。 但是角落病人却见死不救,图谋到了靠窗的好位置,抬头望见窗外只是一堵高墙
故事。写小说就是讲故事,无论是纯粹的故事、还是影射社会现象的故事、还是指桑骂槐的故事、还是警世故事,都离不开讲故事。讲故事就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现代人比较喜欢快餐故事,因为没有人愿意去品味文字的深层含义。于是故事的情节就变得十分重要了。情节是否紧张、刺激,是否吸引人,是否让读者产生了共情感,这些都是需要去完成的。
可是这些总的来说就是塑造一个丰满的人物,和一件有趣的事情。
丰满的人物就是一个人要有他自己的性格,他按照这个性格做事的时候会怎么想、怎么说、怎么做。而他所想、所说、所做这些行为就是体现他性格的方式。一个人物光有性格还不够,这个性格必须够尖锐,他可以是单纯的,但一定要是单纯到极点,单纯到像一张白纸。那种似懂非懂,似单纯又明白很多的现实中的单纯人物,在小说中是不受欢迎的。
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要有高潮,要有低谷。低谷的时候要踩着死亡的线,也就是说故事里的人物再退一步就一定会死亡,没有商量的余地。只有这样,读者才会担心人物,才会对小说中的人物产生感情。
高潮的时候,要畅快淋漓,让读者积蓄了许久的情绪释放出来,也就是现代人们口中的“爽”。要让读者之前因为低估而积累的压抑的心情,释放出来,这样子读者看完故事的时候,才会觉得这个故事很吸引人。
然而写小说的规则千千万,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却没有一个真正的规则能够适应所有的小说场景。但有一条,是一定要遵守的,那就是“写读者喜欢看的”。
基于这一条规则,可以延伸出来一个正确的答案。写小说我们要写的就是:读者想看什么,作者就去写什么。
随心所欲地将自己所要表达的表现得淋漓尽致。
其实小说这东西要怎么才能写好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讲得清楚明白,关键还是得自己平时多练笔。
只要你坚持不断的练习,总会有进步的。
思路清晰,让人明白你要表达的是什么。
文章标题: 怎样在小说中描写一个未来的艺术家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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