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第十三回主要内容
第十三回 陷虎穴金星解厄 双叉岭伯钦留僧
唐僧与几随从骑马西行,路过双叉岭忽然失足,三人连马都跌落坑坎之中,被虎魔王部下生擒。那几个妖王商量着如何吃他们,但因山君的话,而留下了唐僧其余几人均被食吃。唐僧被吓得不轻,这是一位老公公救了唐僧,后唐僧得知此人乃是太白金星。
谢过后,唐僧又上路了,途中遇见一位猎户,杀死了老想吃唐僧的老虎。唐僧来到猎户家,为他死去的父亲诵经,得到众人感谢。待他行至两界山,忽听喊声如雷:“我师父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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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这部小说以“唐僧取经”这一历史事件为蓝本,通过作者的艺术加工,深刻地描绘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全书主要描写了孙悟空出世及大闹天宫后,遇见了唐僧、猪八戒和沙僧三人,西行取经,一路降妖伏魔,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到达西天见到如来佛祖,最终五圣成真的故事。
《西游记》的内容在中国古典小说中是最为庞杂的。它融合了佛、道、儒三家的思想和内容,既让佛、道两教的仙人们同时登场表演,又在神佛的世界里注入了现实社会的人情世态,有时还插进几句儒家的至理名言,使它显得亦庄亦谐,妙趣横生使该书赢得了各种文化层次的读者的爱好。
《西游记》的出现,开辟了神魔长篇章回小说的新门类。书中将善意的嘲笑、辛辣的讽刺和严肃的批判巧妙地结合的特点直接影响着讽刺小说的发展。所以说《西游记》是古代长篇浪漫主义小说的高峰,在世界文学史上,它也是浪漫主义的杰作,魔幻现实主义的先驱开创者。
参考资料:百度百科-西游记
第十三回 陷虎穴金星解厄 双叉岭伯钦留僧
这一回主要写唐僧初出长安后经历的第一难。在前往西天取经的路上,唐僧和两位长行的从者在法门寺里住了下来。法门寺里的长老和这里的和尚们热情的招呼了他们。唐僧在出河州卫的一座山岭上,遇到老虎精,两个随行者全部被魔王剖腹剜心剁碎吃掉,唐僧被一老叟——太白金星救下。
之后唐僧独自牵白马前行,不料又遇猛虎和几条长蛇,幸被镇山太保刘伯钦相救,留在双叉岭住了一夜。唐僧为刘伯钦的父亲超度了亡灵,消了罪业,到长者家去托生。刘伯钦第二天将唐僧送到两界山,孙悟空就该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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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虎穴金星解厄 双叉岭伯钦留僧”这一回主要有两个故事情节。第一个故事情节是遭打劫。这样的打劫,太多太多了,没一回就要打劫一下。取经的故事刚刚开始,在没有读过后面的篇章的前提下,这一回已够骇人:虎、熊、野牛。
第二个故事是说好心人家对佛教徒的尊敬,大体上概括了社会风气。在古时候,除非朝廷有特殊的敕令,一般来说,僧道儒还是受到大家尊敬的,因为这些人一般掌握了文化,在社会阶层上属于小资以上的高级知识分子,而且劝善修行,口碑比较好。
当然,菜和尚的社会地位不高,再加上有些僧道经常偷鸡摸狗,社会评价也不统一,大体上老年人比较尊敬,少年人比较顽皮,也喜欢拿他们这些古怪人开涮,境遇也不统一,大的层面上,就像刘钦他妈这样,管一顿饭,然后上路,招待和尚,属于比较积德的事情。
最后,一声“师傅!”的叫喊,标志着唐僧正是走出国门,引出了我们的主角——孙悟空。
参考资料:百度百科-西游记
主要讲的是唐僧辞别唐太宗,踏上西去的路途。然后刚刚走一段路,到了双叉岭,就被3个妖怪抓了,随从都被吃了,然后被暗中保护的六甲六丁救了。然后又碰到一个猎户,这个猎户护送了唐僧一段路。下一回合就是唐僧碰到孙悟空的剧情了
第十三回 陷虎穴金星解厄 双叉岭伯钦留僧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07-1-12 23:59:00 本章字数:6502
诗曰:大有唐王降敕封,钦差玄奘问禅宗。坚心磨琢寻龙穴,着意修持上鹫峰。边界远游多少国,云山前度万千重。自今别驾投西去,秉教迦持悟大空。却说三藏自贞观十三年九月望前三日,蒙唐王与多官送出长安关外。一二日马不停蹄,早至法门寺。本寺住持上房长老,带领众僧有五百余人,两边罗列,接至里面,相见献茶。茶罢进斋,斋后不觉天晚,正是那:影动星河近,月明无点尘。雁声鸣远汉,砧韵响西邻。归鸟栖枯树,禅僧讲梵音。蒲团一榻上,坐到夜将分。众僧们灯下议论佛门定旨,上西天取经的原由。有的说水远山高,有的说路多虎豹,有的说峻岭陡崖难度,有的说毒魔恶怪难降。三藏钳口不言,但以手指自心,点头几度。众僧们莫解其意,合掌请问道:“法师指心点头者,何也?”三藏答曰:“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我弟子曾在化生寺对佛设下洪誓大愿,不由我不尽此心。这一去,定要到西天,见佛求经,使我们**回转,愿圣主皇图永固。”众僧闻得此言,人人称羡,个个宣扬,都叫一声“忠心赤胆大阐法师”,夸赞不尽,请师入榻安寐。
早又是竹敲残月落,鸡唱晓云生。那众僧起来,收拾茶水早斋。玄奘遂穿了袈裟,上正殿,佛前礼拜,道:“弟子陈玄奘,前往西天取经,但肉眼愚迷,不识活佛真形。今愿立誓:路中逢庙烧香,遇佛拜佛,遇塔扫塔。但愿我佛慈悲,早现丈六金身,赐真经,留传东土。”祝罢,回方丈进斋。斋毕,那二从者整顿了鞍马,促趱行程。三藏出了山门,辞别众僧。众僧不忍分别,直送有十里之遥,噙泪而返,三藏遂直西前进。正是那季秋天气,但见:数村木落芦花碎,几树枫杨红叶坠。路途烟雨故人稀,黄菊丽,山骨细,水寒荷破人憔悴。白苹红蓼霜天雪,落霞孤鹜长空坠。依稀黯淡野云飞,玄鸟去,宾鸿至,嘹嘹呖呖声宵碎。
师徒们行了数日,到了巩州城。早有巩州合属官吏人等,迎接入城中。安歇一夜,次早出城前去。一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两三日,又至河州卫。此乃是大唐的山河边界。早有镇边的总兵与本处僧道,闻得是钦差御弟法师上西方见佛,无不恭敬,接至里面供给了,着僧纲请往福原寺安歇。本寺僧人,一一参见,安排晚斋。斋毕,吩咐二从者饱喂马匹,天不明就行。
及鸡方鸣,随唤从者,却又惊动寺僧,整治茶汤斋供。斋罢,出离边界。
这长老心忙,太起早了。原来此时秋深时节,鸡鸣得早,只好有四更天气。一行三人,连马四口,迎着清霜,看着明月,行有数十里远近,见一山岭,只得拨草寻路,说不尽崎岖难走,又恐怕错了路径。正疑思之间,忽然失足,三人连马都跌落坑坎之中。三藏心慌,从者胆战。却才悚惧,又闻得里面哮吼高呼,叫:“拿将来!拿将来!”只见狂风滚滚,拥出五六十个妖邪,将三藏、从者揪了上去。这法师战战兢兢的,偷眼观看,上面坐的那魔王,十分凶恶,真个是:雄威身凛凛,猛气貌堂堂。电目飞光艳,雷声振四方。锯牙舒口外,凿齿露腮旁。锦绣围身体,文斑裹脊梁。钢须稀见肉,钩爪利如霜。东海黄公惧,南山白额王。唬得个三藏魂飞魄散,二从者骨软筋麻。魔王喝令绑了,众妖一齐将三人用绳索绑缚。正要安排吞食,只听得外面喧哗,有人来报:“熊山君与特处士二位来也。”三藏闻言,抬头观看,前走的是一条黑汉,你道他是怎生模样:雄豪多胆量,轻健夯身躯。涉水惟凶力,跑林逞怒威。向来符吉梦,今独露英姿。
绿树能攀折,知寒善谕时。准灵惟显处,故此号山君。又见那后边来的是一条胖汉,你道怎生模样:嵯峨双角冠,端肃耸肩背。性服青衣稳,蹄步多迟滞。宗名父作牯,原号母称牸。能为田者功,因名特处士。
这两个摇摇摆摆走入里面,慌得那魔王奔出迎接。熊山君道:“寅将军,一向得意,可贺!可贺!”特处士道:“寅将军丰姿胜常,真可喜!真可喜!”魔王道:“二公连日如何?”山君道:“惟守素耳。”处士道:“惟随时耳。”三个叙罢,各坐谈笑。
只见那从者绑得痛切悲啼,那黑汉道:“此三者何来?”魔王道:“自送上门来者。”处士笑云:“可能待客否?”魔王道:“奉承!奉承!”山君道:“不可尽用,食其二,留其一可也。”魔王领诺,即呼左左,将二从者剖腹剜心,剁碎其尸,将首级与心肝奉献二客,将四肢自食,其余骨肉,分给各妖。只听得啯啅之声,真似虎啖羊羔,霎时食尽。把一个长老,几乎唬死。这才是初出长安第一场苦难。
正怆慌之间,渐惭的东方发白,那二怪至天晓方散,俱道:
“今日厚扰,容日竭诚奉酬。”方一拥而退。不一时,红日高升。
三藏昏昏沉沉,也辨不得东西南北,正在那不得命处,忽然见一老叟,手持拄杖而来。走上前,用手一拂,绳索皆断,对面吹了一口气,三藏方苏,跪拜于地道:“多谢老公公!搭救贫僧性命!”老叟答礼道:“你起来。你可曾疏失了甚么东西?”三藏道:
“贫僧的从人,已是被怪食了,只不知行李马匹在于何处?”老叟用杖指定道:“那厢不是一匹马、两个包袱?”三藏回头看时,果是他的物件,并不曾失落,心才略放下些,问老叟曰:“老公公,此处是甚所在?公公何由在此?”老叟道:“此是双叉岭,乃虎狼巢穴处。你为何堕此?”三藏道:“贫僧鸡鸣时,出河州卫界,不料起得早了,冒霜拨露,忽失落此地。见一魔王,凶顽太甚,将贫僧与二从者绑了。又见一条黑汉,称是熊山君;一条胖汉,称是特处士,走进来,称那魔王是寅将军。他三个把我二从者吃了,天光才散。不想我是那里有这大缘大分,感得老公公来此救我?”老叟道:“处士者是个野牛精,山君者是个熊罴精,寅将军者是个老虎精。左右妖邪,尽都是山精树鬼,怪兽苍狼。
只因你的本性元明,所以吃不得你。你跟我来,引你上路。”三藏不胜感激,将包袱捎在马上,牵著缰绳,相随老叟径出了坑坎之中,走上大路。却将马拴在道旁草头上,转身拜谢那公公,那公公遂化作一阵清风,跨一只朱顶白鹤,腾空而去。只见风飘飘遗下一张简帖,书上四句颂子,颂子云:“吾乃西天太白星,特来搭救汝生灵。前行自有神徒助,莫为艰难报怨经。”三藏看了,对天礼拜道:“多谢金星,度脱此难。”拜毕,牵了马匹,独自个孤孤凄凄,往前苦进。这岭上,真个是寒飒飒雨林风,响潺潺涧下水。香馥馥野花开,密丛丛乱石磊。闹嚷嚷鹿与猿,一队队獐和麂。喧杂杂鸟声多,静悄悄人事靡。那长老,战兢兢心不宁;这马儿,力怯怯蹄难举。三藏舍身拚命,上了那峻岭之间。行经半日,更不见个人烟村舍。一则腹中饥了,二则路又不平,正在危急之际,只见前面有两只猛虎咆哮,后边有几条长蛇盘绕。左有毒虫,右有怪兽,三藏孤身无策,只得放下身心,听天所命。又无奈那马腰软蹄弯,即便跪下,伏倒在地,打又打不起,牵又牵不动。苦得个法师衬身无地,真个有万分凄楚,已自分必死,莫可奈何。却说他虽有灾迍,却有救应。正在那不得命处,忽然见毒虫奔走,妖兽飞逃;猛虎潜踪,长蛇隐迹。三藏抬头看时,只见一人,手执钢叉,腰悬弓箭,自那山坡前转出,果然是一条好汉。你看他:头上戴一顶艾叶花斑豹皮帽,身上穿一领羊绒织锦叵罗衣,腰间束一条狮蛮带。脚下躧一对麂皮靴。环眼圆睛如吊客,圈须乱扰似河奎。悬一囊毒药弓矢,拿一杆点钢大叉。雷声震破山虫胆,勇猛惊残野雉魂。三藏见他来得渐近,跪在路旁,合掌高叫道:“大王救命!大王救命!”那条汉到跟前,放下钢叉,用手搀起道:“长老休怕。我不是歹人,我是这山中的猎户,姓刘名伯钦,绰号镇山太保。我才自来,要寻两只山虫食用,不期遇著你,多有冲撞。”三藏道:
“贫僧是大唐驾下钦差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和尚。适间来到此处,遇著些狼虎蛇虫,四边围绕,不能前进。忽见太保来,众兽皆走,救了贫僧性命,多谢!多谢!”伯钦道:“我在这里住人,专倚打些狼虎为生,捉些蛇虫过活,故此众兽怕我走了。你既是唐朝来的,与我都是乡里。此间还是大唐的地界,我也是唐朝的百姓,我和你同食皇王的水土,诚然是一国之人。你休怕,跟我来,到我舍下歇马,明朝我送你上路。”三藏闻言,满心欢喜,谢了伯钦,牵马随行。
过了山坡,又听得呼呼风响。伯钦道:“长老休走,坐在此间。风响处,是个山猫来了,等我拿他家去管待你。”三藏见说,又胆战心惊,不敢举步。那太保执了钢叉,拽开步,迎将上去。
只见一只斑斓虎,对面撞见,他看见伯钦,急回头就步。这太保霹雳一声,咄道:“那业畜!那里走!”那虎见赶得急,转身轮爪扑来。这太保三股叉举手迎敌,唬得个三藏软瘫在草地。这和尚自出娘肚皮,那曾见这样凶险的勾当?太保与那虎在那山坡下,人虎相持,果是一场好斗。但见:怒气纷纷,狂风滚滚。怒气纷纷,太保冲冠多膂力;狂风滚滚,斑彪逞势喷红尘。那一个张牙舞爪,这一个转步回身。三股叉擎天幌日,千花尾扰雾飞云。这一个当胸乱刺,那一个劈面来吞。闪过的再生人道,撞着的定见阎君。只听得那斑彪哮吼,太保声哏。斑彪哮吼,振裂山川惊鸟兽;太保声哏,喝开天府现星辰。那一个金睛怒出,这一个壮胆生嗔。可爱镇山刘太保,堪夸据地兽之君。人虎贪生争胜负,些儿有慢丧三魂。他两个斗了有一个时辰,只见那虎爪慢腰松,被太保举叉平胸刺倒,可怜呵,钢叉尖穿透心肝,霎时间血流满地。揪著耳朵,拖上路来,好男子!气不连喘,面不改色,对三藏道:“造化!造化!这只山猫,彀长老食用几日。”
三藏夸赞不尽,道:“太保真山神也!”伯钦道:“有何本事,敢劳过奖?这个是长老的洪福。去来!赶早儿剥了皮,煮些肉,管待你也。”他一只手执着叉,一只手拖着虎,在前引路。三藏牵着马,随后而行,迤逶行过山坡,忽见一座山庄。那门前真个是:参天古树,漫路荒藤。万壑风尘冷,千崖气象奇。一径野花香袭体,数竿幽竹绿依依。草门楼,篱笆院,堪描堪画;石板桥,白土壁,真乐真稀。秋容萧索,爽气孤高。道旁黄叶落,岭上白云飘。疏林内山禽聒聒,庄门外细犬嘹嘹。伯钦到了门首,将死虎掷下,叫:“小的们何在?”只见走出三四个家僮,都是怪形恶相之类,上前拖拖拉拉,把只虎扛将进去。伯钦吩咐教:“赶早剥了皮,安排将来待客。”复回头迎接三藏进内。彼此相见,三藏又拜谢伯钦厚恩怜悯救命,伯钦道:“同乡之人,何劳致谢。”坐定茶罢,有一老妪,领着一个媳妇,对三藏进礼。伯钦道:“此是家母、山妻。”三藏道:“请令堂上坐,贫僧奉拜。”老妪道:“长老远客,各请自珍,不劳拜罢。”伯钦道:“母亲呵,他是唐王驾下差往西天见佛求经者。适间在岭头上遇着孩儿,孩儿念一国之人,请他来家歇马,明日送他上路。”老妪闻言,十分欢喜道:“好!好!好!就是请他,不得这般,恰好明日你父亲周忌,就浼长老做些好事,念卷经文,到后日送他去罢。”这刘伯钦,虽是一个杀虎手,镇山的太保,他却有些孝顺之心,闻得母言,就要安排香纸,留住三藏。
说话间,不觉的天色将晚。小的们排开桌凳,拿几盘烂熟虎肉,热腾腾的放在上面。伯钦请三藏权用,再另办饭。三藏合掌当胸道:“善哉!贫僧不瞒太保说,自出娘胎,就做和尚,更不晓得吃荤。”伯钦闻得此说,沉吟了半晌道:“长老,寒家历代以来,不晓得吃素。就是有些竹笋,采些木耳,寻些干菜,做些豆腐,也都是獐鹿虎豹的油煎,却无甚素处。有两眼锅灶,也都是油腻透了,这等奈何?反是我请长老的不是。”三藏道:“太保不必多心,请自受用。我贫僧就是三五日不吃饭,也可忍饿,只是不敢破了斋戒。”伯钦道:“倘或饿死,却如之何?”三藏道:
“感得太保天恩,搭救出虎狼丛里,就是饿死,也强如喂虎。”伯钦的母亲闻说,叫道:“孩儿不要与长老闲讲,我自有素物,可以管待。”伯钦道:“素物何来?”母亲道:“你莫管我,我自有素的。”叫媳妇将小锅取下,着火烧了油腻,刷了又刷,洗了又洗,却仍安在灶上。先烧半锅滚水别用,却又将些山地榆叶子,着水煎作茶汤,然后将些黄粱粟米,煮起饭来,又把些干菜煮熟,盛了两碗,拿出来铺在桌上。老母对着三藏道:“长老请斋,这是老身与儿妇,亲自动手整理的些极洁极净的茶饭。”三藏下来谢了,方才上坐。那伯钦另设一处,铺排些没盐没酱的老虎肉、香獐肉、蟒蛇肉、狐狸肉、兔肉,点剁鹿肉干巴,满盘满碗的,陪着三藏吃斋。方坐下,心欲举著,只见三藏合掌诵经,唬得个伯钦不敢动著,急起身立在旁边。三藏念不数句,却教“请斋”。伯钦道:“你是个念短头经的和尚?”三藏道:“此非是经,乃是一卷揭斋之咒。”伯钦道:“你们出家人,偏有许多计较,吃饭便也念诵念诵。”
吃了斋饭,收了盘碗,渐渐天晚,伯钦引着三藏出中宅,到后边走走,穿过夹道,有一座草亭。推开门,入到里面,只见那四壁上挂几张强弓硬弩,插几壶箭,过梁上搭两块血腥的虎皮,墙根头插着许多枪刀叉棒,正中间设两张坐器。伯钦请三藏坐坐。三藏见这般凶险腌脏,不敢久坐,遂出了草亭。又往后再行,是一座大园子,却看不尽那丛丛菊蕊堆黄,树树枫杨挂赤;又见呼的一声,跑出十来只肥鹿,一大阵黄獐,见了人,呢呢痴痴,更不恐惧。三藏道:“这獐鹿想是太保养家了的?”伯钦道:“似你那长安城中人家,有钱的集财宝,有庄的集聚稻粮,似我们这打猎的,只得聚养些野兽,备天阴耳。”他两个说话闲行,不觉黄昏,复转前宅安歇。
次早,那合家老小都起来,就整素斋,管待长老,请开启念经。这长老净了手,同太保家堂前拈了香,拜了家堂。三藏方敲响木鱼,先念了净口业的真言,又念了净身心的神咒,然后开《度亡经》一卷。诵毕,伯钦又请写荐亡疏一道,再开念《金刚经》、《观音经》,一一朗音高诵。诵毕,吃了午斋,又念《法华经》、《弥陀经》。各诵几卷,又念一卷《孔雀经》,及谈苾蒭洗业的故事,早又天晚。献过了种种香火,化了众神纸马,烧了荐亡文疏,佛事已毕,又各安寝。
却说那伯钦的父亲之灵,超荐得脱沉沦,鬼魂儿早来到东家宅内,托一梦与合宅长幼道:“我在阴司里苦难难脱,日久不得超生。今幸得圣僧,念了经卷,消了我的罪业,阎王差人送我上中华富地长者人家托生去了。你们可好生谢送长老,不要怠慢、不要怠慢。我去也。”这才是:万法庄严端有意,荐亡离苦出沉沦。那合家儿梦醒,又早太阳东上,伯钦的娘子道:“太保,我今夜梦见公公来家,说他在阴司苦难难脱,日久不得超生。今幸得圣僧念了经卷,消了他的罪业,阎王差人送他上中华富地长者人家托生去,教我们好生谢那长老,不得怠慢。他说罢,径出门,徉徜去了。我们叫他不应,留他不住,醒来却是一梦。”伯钦道:“我也是那等一梦,与你一般。我们起去对母亲说去。”他两口子正欲去说,只见老母叫道:“伯钦孩儿,你来,我与你说话。”二人至前,老母坐在床上道:“儿呵,我今夜得了个喜梦,梦见你父亲来家,说多亏了长老超度,已消了罪业,上中华富地长者家去托生。”夫妻们俱呵呵大笑道:“我与媳妇皆有此梦,正来告禀,不期母亲呼唤,也是此梦。”遂叫一家大小起来,安排谢意,替他收拾马匹,都至前拜谢道:“多谢长老超荐我亡父脱难超生,报答不尽!”三藏道:“贫僧有何能处,敢劳致谢!”
伯钦把三口儿的梦话,对三藏陈诉一遍,三藏也喜。早供给了素斋,又具白银一两为谢。三藏分文不受。一家儿又恳恳拜央,三藏毕竟分文未受,但道:“是你肯发慈悲送我一程,足感至爱。”伯钦与母妻无奈,急做了些粗面烧饼干粮,叫伯钦远送,三藏欢喜收纳。太保领了母命,又唤两三个家僮,各带捕猎的器械,同上大路,看不尽那山中野景,岭上风光。行经半日,只见对面处,有一座大山,真个是高接青霄,崔巍险峻。三藏不一时,到了边前。那太保登此山如行平地。正走到半山之中,伯钦回身,立于路下道:“长老,你自前进,我却告回。”三藏闻言,滚鞍下马道:“千万敢劳太保再送一程!”伯钦道:“长老不知,此山唤做两界山,东半边属我大唐所管,西半边乃是鞑靼的地界。那厢狼虎,不伏我降,我却也不能过界,你自去罢。”三藏心惊,轮开手,牵衣执袂,滴泪难分。正在那叮咛拜别之际,只听得山脚下叫喊如雷道:“我师父来也!我师父来也!”唬得个三藏痴呆,伯钦打挣。毕竟不知是甚人叫喊,且听下回分解。
唐僧与几随从骑马西行,路过双叉岭忽然失足,三人连马都跌落坑坎之中,被虎魔王部下生擒。那几个妖王商量着如何吃他们,但因山君的话,而留下了唐僧其余几人均被食吃。唐僧被吓得不轻,这是一位老公公救了唐僧,后唐僧得知此人乃是太白金星。
谢过后,唐僧又上路了,途中遇见一位猎户,杀死了老想吃唐僧的老虎。唐僧来到猎户家,为他死去的父亲诵经,得到众人感谢。待他行至两界山,忽听喊声如雷:“我师父来也!”
求化解冤亲债主的方法!急! 有个朋友特别精进,后来念经招来了东西,人很难受,无法形容的难受,
求化解冤亲债主的方法!急!nnnn有个朋友特别精进,后来念经招来了东西,人很难受,无法形容的难受,几次被控制做危险的事,差点死了。发作的时候,情绪失常,说话声音行为完全不像同一个人。庙里的师父说有冤亲债主,要念经超度,前后做了多场法事,多次放生,回向,诵经,佩戴法器,但那东西就是不走,开始还能安静一阵,不就就又猖狂了,甚至嚣张地跟着师父们一起高声唱诵驱邪经文,闹乱法会,完全不怕,金刚经,楞严经,都是这样。后来师父们说是这个是魔,没办法,也可能是来同修的。然后再到别的寺庙求治,人家知道这种情况,都不肯收了。nn他们家本来就有正信的传统,他也早就皈依了三宝,只吃素,这次因为这情况,他家人又专门买了很多乌龟、蛇放生,都没什么效果。他人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没胃口,有时恶心想吐,说浑身发冷,大热天的,我们几个朋友去看他,见他穿着毛衣,说冷。我们都劝他想开些,不能轻生,他说当时不是他的意思,被控制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nn后来家里疾病乱投医,找顶香的,看事的,出马的,也有说是童子命,做替身,什么的,有时缓解下,过后又复发,人越来越严重,医院也查不到病。他妈妈为这还改信了一段时间洋教,然而也只是消停了一阵子就又复发。心理医生也看了,说他只是幻觉,可是幻视幻听,甚至幻嗅幻触,这也太严重了!家里人也舍不得送他去精神病院,就家里请人照看着做心理辅导,各种精神类药物吃着,但也只是心理安慰,没见什么实质好转。我朋友家前后为这花了近100万,人就是不见好。急求该怎么办?因为 之前手机提问没有写标题,描述不全,怕耽误了高人的判断,这里重发一下。这种情况不是念经招来的,是自己不正信,不持戒律,盲目迷信,被暗示,幻听幻视造成的。
冤亲债主这种说法不是佛教的说法,不能那么讲
因为这个冤亲债主的说法使很多人产生幻觉,这个不应该说。另外,这个招请的方法,也是大仙儿的说法,这是不正确的。因当下“冤亲债主”及“附体”一说过于泛滥,令众生执迷,师观机逗教,为破幻境,故此处严格界定此非佛教说法。
有的人就以“冤亲债主”这个名词,破坏了佛法“空相”的一种教义
这种东西特别是被这些大仙所利用,用冤亲债主附体的说法,而使有的人产生幻听幻觉了。我们都是用《心经》、《金刚经》来“诸法空相”地对治,大仙他不是,他告诉你这儿有个冤亲债主。你过去杀过蛇,或是你过去、你上一辈供过什么仙堂,你亲属来找你了……用这些恐惧和恐吓,和子虚乌有的一些东西来迷惑一些众生,使众生不但不能解脱,反而病情更加重,产生了一种迷信的行为。所以这个冤亲债主的说法,对目前来说确实有问题了,所以这个不提倡。
作为三皈依的佛弟子,如果去拜仙堂,甚至道教的地方,包括土地啦,城隍啦等等,去拜,三皈依戒体就破了。
三皈就白皈依了,你已经失去戒体了。失去戒体,也就是说你不能成为佛的真正弟子了。虽然挂个名,但实际上你已经失去它的根本利益,这个很可怕的!这个多宝讲寺的智敏上师他讲,说能海上师曾经讲过,只要你稍稍一恭敬,你的三皈依戒体就破了,很可怕的!所以说我们很多的学佛人,走到那些地方,由于不谨慎,被一些人误导了,就会失去戒体的。
冤亲债主是迷信
没有附体,只不过是错误的解释,或产生了错误的暗示。比如说供仙堂产生了暗示,或听别人错误的解释产生了暗示,产生一种精神不能自主的这种现象。因为心理能影响生理活动,生理也同样影响心理活动。不知道人的这个意念力会导致生理的一些变化,或一种现象的变化。
比如说,这个墙很白,观想那个墙上有观世音菩萨,观久了观世音菩萨就能下来。究竟观世音菩萨在墙里还是在空中,还是眼睛里生出来的?都不是,三者虚妄,这三者都是虚妄的。这是由于观察久了,想像久了,眼睛疲劳所产生的一种幻象。
这个佛在《楞严经》里讲得很明白:就像一盏灯,我们瞅久了一盏蜡烛灯,这个蜡烛灯就会产生一种光圈。这种光圈究竟是蜡产生的光圈?要是蜡产生的光圈,平时瞅的时候没有光圈;如果是空中产生的光圈,不点蜡也应该有光圈;如果是眼睛产生的光圈,那没有蜡不瞅的时候,它自然也应该有光圈,
所以说这三者都是虚妄。因为人不断地想像和瞅,最后造成眼肌疲劳所产生的一种幻象。这个附体和它是一个道理,就是人们的暗示,由于没有正信所产生的。
冤亲债主,搞得很多人产生了幻听幻视,耳边有人说话,眼睛看到东西,这都是幻听幻视的结果。
有的甚至住了精神病院,发狂,这是很多的。所以说诸法空相的道理才是佛的真正的道理,如果不懂得诸法空相的道理,盲目地用佛讲的因果去为自己服务,这样我们就走到错误的道路里去了。
阿弥陀佛
学佛不要追求感应和异像,如果被附身或走火入魔,就吃素放生,持戒,用拜佛和念阿弥陀佛佛的方法化解
净空法师---佛门消除魔障的方法有八万四千,其中最方便、最有效的,就是这一句阿弥陀佛。念佛能得度,但是他不信,那就没法子!如果真正相信,一心念佛,这个冤鬼决定会离开的。
净空法师---念佛能救。为什么念佛能救?因为你念阿弥陀佛,十方一切诸佛都加持你。 十方一切诸佛都加持、都保佑,什么样的冤家对头、妖魔鬼怪也都要退让几分。那可不是一尊佛的面子,一切诸佛的面子,他不能不卖帐。
所以说,你得了一切难治的XX,什么样的方法都没有效,诵经拜忏都没有效,最后告诉你,决定有效的就是念佛。
我们看到有许多被冤亲债主附身,好像念佛也没有效,那是什么原因?念佛不得法!怎样不得法?信心不坚固、愿心生不起来。你要是具足真信切愿,专持这一句佛号,效果不可思议,你的痛苦立刻就消失,你就能恢复正常!
我感觉持戒,念心经吧,心经能除一切苦,感觉好像是非正常死亡得冤亲债主,怨气大。回向得时候可以这样说,愿以此功德回向给那个就是说一下症状得众生,祈求观世音菩萨超拔他,让他怨恨之气排除体外,破除执着,灭除贪嗔痴慢疑邪见,业障消除,离苦得乐,往生善道。你们之前没有超度走因为我感觉是以驱赶得心态,这样不好,肯定以前伤害了人家了。要忏悔,借助佛法怨恨之气消除了,就好说了,要不就说负能量排出体外。多念观世音菩萨得佛号,慈悲心读诵。地藏王菩萨得佛号也很好。回向给他。越是驱赶用驱赶得咒语越坏。你们爱他,他也可能原谅他慈悲能拔苦。我理解了。就算是再大得冤仇,多爱他们,多忏悔道歉,他们还是会有善心原谅你的。爱众生,众生才会爱你们。还有一点就是求观世音菩萨,给那个众生多喝甘露水,甘露水可以消除业障和痛苦。其实那个魔这样也是因为业障重闹的。然后烧纸钱,忏悔道歉,施食,给他讲地狱的苦,然后讲佛国的好。然后劝他跟着佛菩萨去佛国修行。
有个真相,说出来,会让很多人不悦,但为了救人,我不得不说。道教典籍记载,有一种魔界的邪物,叫妖邪,常冒充冤亲债主、或故去的亲人、或冒充神佛显灵,或谎称有上天任务在身诱惑人当出马仙。特别是冒充冤亲债主时,谎称得到了地府同意,将人吓得不知所措;冒充故去亲人灵时手段更歹毒,假装可怜,或说要带人到好地方,或说他有怨恨等等,但真实内幕是:亲人的死,很多情况都是这个妖邪害死的,它害死了一个还不够,现在还想冒充亲人来残害生人。妖邪,最想要的就是取人性命,它每弄死一个人,它就可以盗取人与生俱来的500年道痕!古道教典籍明确记载,人死后,三魂升天,七魄入地,只有寄生在人身上的“三尸”变化为所谓的鬼,根本不是人的灵魂。人死后根本不可能还有完整的灵魂存在,早已上天入地,散了,更不会重新投胎,真话往往听起来很残酷,但这是客观规律。
而妖邪就经常冒充鬼,甚至冒充死人的灵魂,来残害人。如果真的是所谓的亲人,那么,为什么道教的驱斩妖邪的咒语,可以制伏它呢?制伏妖邪的咒语肯定不会伤及到人的灵魂,如果会,那么,道士自己的魂魄岂不受伤了?足以说明是妖邪冒充。同理可推出,妖邪冒充神佛显灵,道士却可以收拾它,若真是神仙,怎会被一个凡间的道士所制伏?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道教典籍对妖邪的原理及根治措施有详细阐述。人被妖邪侵害的初期,可能发生“鬼压床”现象(有的人没这种现象)。被压后身体困倦,时间久了人的秉气降低,妖邪会乘虚而入,附体于人。被妖邪附体的人,往往伴有幻听幻视幻嗅幻触等,或运气极差,或身体出现难以言喻的极度难受,或出现癔症、抑郁症、强迫症,或出现某实病久治不愈,甚至癌症,更有人不堪忍受折磨而轻生。妖邪属魔界邪物,凶残暴戾,善于伪装、欺诈、恐吓、唱双簧,无道德廉耻,残害人类的手段很多!
在民间,这类情况往往被讹传为正神附体(或上方仙等),而道教典籍明确记载,正神绝对不会附身于人体(《道法会元‧太上天坛玉格》:“一切上真天仙神将,不附生人之体,若辄附人语者,决是邪魔外道”。
佛教的《大佛顶首楞严经》也记载“阿难当知。是十种魔。于末世时。在我法中出家修道。或附人体。或自现形。皆言已成正遍知觉。赞叹淫欲。破佛律仪。先恶魔师。与魔弟子。淫淫相传。如是邪精。魅其心腑。近则九生。多逾百世。令真修行。总为魔眷。命终之后。必为魔民。失正遍知。堕无间狱。”)。
道教以人为本,故张天师立教行斩杀之法,传承法宝“斩邪二剑”就是有力的说明,提倡积极救人;而邪说则以妖为本,极力鼓吹妖邪应该与人平等,甚至所谓的冤亲债主(实际为妖邪)来取人性命时,也要顺从,不能抵抗,不能治疗,麻痹人的精神,消极等死。哪个是正,哪个是邪,一目了然!
妖邪在正法面前,是根本不堪一击、毫无招架之力的,至于影视文学作品中展现的妖邪与神仙对打的精彩镜头,仅仅只是为了提高观赏性而虚构,不能当做正统知识生搬硬套。但制伏妖邪必须是有真传且有降妖伏魔本领的道士才能胜任,若未曾得到这方面传承,切勿轻举妄动,否则,不仅无效,反而可能导致妖邪狗急跳墙,反将施救者攻击成重伤,严重者瘫痪,甚至有性命之忧。
患者求治中,为防上当,请记住,修行正法的道士,道德境界也是极高的,淡薄名利,一心救人,不会以任何借口索取财物才给治疗,更不会有纠缠、拉人入教等行为。当今时代,正法衰微,几乎快达到了绝迹的地步,极其难寻,而现在骗子和魔道中人遍地开花,这就是为什么大家以往到处求治,花了大把钱财,却始终不能治愈的根源所在。正法专门收拾这类邪物,驱除或斩杀的效果可达到100%!若有假道士冒充正道骗钱,根本不敢打这个包票,因为他根本没有降妖伏魔的本领,而只是会编造各种理由,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一次又一次地向患者要钱!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无论什么人,无论把理论编得多么高深,把自己本事吹得上天入地,但治疗无效或暂时好点又复发,还骗人说又有新的冤亲债主来了或说患者罪孽太重,那都是蒙人的借口。有的采取立堂、上供等措施,与妖邪妥协,可能换取暂时安宁,但从长远看,终究是隐患。
患者及家属还应建立正确的正邪是非观念:妖邪属于魔界邪物,是修炼界的犯罪分子,什么样的罪行,该得到什么样的惩罚,自有天数,不必担心妖邪被斩杀后化为厉鬼来报仇,它后就灰飞烟灭,什么都不剩,更不会重新投胎来报仇,那些报仇之说就是妖邪界编造出来散布到人间的邪说,用来残害人类的借口,以致使人不敢治疗。邪不胜正是亘古不变的天理!
此外,如果你是学佛的,那么,请搜索这篇文章,题目为《妙祥老和尚关于“冤亲债主”、“附体”及某类精神疾病的开示》,看看大悲寺的妙祥法师对冤亲债主是如何开示的(作为佛弟子,如果不知道妙祥法师,那是很遗憾的,请百度搜索,会让你肃然起敬!)。有一点需要说明一下,就是,文中提到,冤亲债主可能是道教弄出来的,这个不能怪妙祥法师,因为这只是个误会,在此只需要解释下,正统道教典籍里从来没有这个冤亲债主的词,只有记录妖邪冒充的情况,而且正统道教对这种魔界的邪物是驱除甚至斩杀的态度!所以,这完全是那些身有妖邪附体的魔道中人,伪装成道教的人,搞所谓神仙附体,搞显灵的把戏,故意抹黑道教。有时,他们也伪装成佛子,抹黑佛教。那些出马仙(有的地方叫神婆、大仙、香头、过阴婆),有的供道教的神仙,有的供佛教的佛菩萨,而事实是,那都是打着佛教和道教幌子,其实质是妖邪在冒充神佛。大家切勿上了妖魔的当!
如果看完后,愿意治疗的,可在我这段话后点击评论,说明想要治疗,我会告诉你如何找到降妖伏魔的道长,道长大德,免费救人。当然,你也可自己去找这样的道士,只是,现在假道士铺天盖地,即使有真传的道士,很多门派也不降妖伏魔。
此种境缘多为修行不如法,或不明修行的真正义旨,不从觉正净上下功夫,心外求法。或求感应神通,或求速速见佛等等而遭宿世怨家或魔,鬼神精灵等附体。现世有许多给人顶香看病的人亦如是,后患无穷。很难解脱。建议家人及佛友为其多念佛及观世音菩萨为其累世冤亲债主回向。若其清醒时令其多拜佛,忏悔业障,多念佛及观音圣号求加持。祖师大德言:所有经咒忏法都消不了的罪业,最后还有一句阿弥陀佛能救。又经云:若有急难恐怖,但自皈命观世音菩萨,无不得解脱者。尽量与其身上众生沟通,问其有何要求,尽努力满足他们。若他们能接受,即好。否则,除非遇到真正有修有证的有德行的大善知识,方能解救。末法时期弃净土法门他修而欲出生死苦海万难万难。因修其他法门全需消业方能成就,全仗自力,不求佛加。唯净土者有弥陀本愿威神加持,魔不能扰,真念佛人得一切诸佛之所护念。我家附近就有一学佛人,每天诵妙法莲花经而遭魔,诵经时想象种种境界,求感应。现在拜佛赤身裸体,说与佛坦诚相见。说自己身上发光好几十里地。念经时身体颤抖,说是六种震动等等,诚乃可怜悯者。殊不知佛所说经典皆从自性中流出,非妄心识心所能分别。应多听祖师大德开示,大德讲经的光碟等等。如以上所说不能解决问题,建议去大悲寺找谭林长,有许多被附体的在那里得到解脱。从百度能搜到。
那位兄台给我一篇小思的散文?
急用!!!小思简介:小思,原名卢玮銮,另有笔名明川。原籍广东番禺,一九三九年香港出生,一九六四年香港中文大学中文系毕业,翌年进入罗富国师范学院进修,获教育文凭。七三年赴日本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当研究员。八一年,以论文《中国作家在香港的文艺活动》获香港大学硕士学位。她以笔名“小思”出版了散文集《路上谈》、《承教小记》、《日影行》、《不迁》、《彤云笺》、《香港文学散文》等。
竹 谈
“小斋洒洒颇宜贫,清有竹,静无尘。”
闷热的夜里,读着竹的诗词,不禁又想起了京都嵯峨野。看竹,自然想起嵯峨野。
那边的竹林,有一个叫筛月林,全是纤弱纤篁,没试过夜访看它如何筛月,只觉植在寺院里,还嫌可惜,潇湘馆伴着冷雨敲窗,倒十分配衬。
天龙寺再过去一点,那参天的竹薮,是常去的地方。里面总有烟雾如萝带,清澈空气透着阵阵竹香,仿佛跟外边世界毫不相干地存在;几声鸟鸣响得就似发自耳畔。偶尔抬头,有一丝一丝阳光,经竹叶筛过才下来,闪亮着神秘如月的光芒,我常眯着眼,看这像夜空的奇象。有时,来一阵好风,萧萧索索,使人步步想到:衣袂飘然,持酒狂歌的七贤。
当然,我一定说到直指庵。
那藏在竹林中,洒洒小斋,有如隐者。小小木庵里,住了一个老尼姑和两只猫。向庭院一边的台阶上,铺着红毡。客来,可盘腿静坐,看雨后初晴下的苔痕白沙。几块钱,要来一盏茶,有人浸入禅思冥想中里。我总爱倾听完全寂静时,耳朵里响着的无声之声;也看老尼姑低头兀自拿着毛笔和了墨,在卷轴上正写些什么。更多时候,会全心看住那只纯白的猫,低眉闭目,似佛,在红毯上睡去。它真像佛,或该说似马致远。当它醒时,我看过它的眼——了解猫,应看眼,完全一派“物来不乱”的神态。对于这只猫,简单不敢动念去摸一摸它,甚至不敢当它是猫。想想:竹林丛中,红毡之上,它不吃人间烟火。
爱竹,绝不是为了什么清俗——反正,我同时也爱分花拂柳的艳媚。而是,竹薮里真有一股幽深,叫人从淡中,洗涤了许多杂念。
六月天,能到竹林里,然后,清凉得一心如洗回来,是此刻想做的事。
1977年6月14日
怀 旧
怀旧,不该是一股潮流!
怀旧之情,永远藏在我们生命里!
多少过去了的人、事、物,无论好的坏的,对的错的,美的丑的,都是人的生活的一部分,跟我们乐过忧过。
不是时刻缠在回忆里,但偶尔,在某一瞬间,会无由地泛起几乎在记忆中湮没了的一个名字、一节情景、一种滋味、一段对话,或者一件完全无关重要的旧事。清晰得如在目前,可是再仔细追查下去,它们又会变得朦朦胧胧,仿佛像梦的碎片,叫人无法捕捉得住。
在匆匆的步伐中,只有回顾,才看得清楚自己走过多少路,留下多少笑和泪。
现在,怀旧潮来,但愿它带着“不忘故旧”的温厚感情,回看我们今天铺路的昔日一切。又或者,不必计较什么成败得失,不把事情看得那么严肃,只在匆忙的今天生活中,稍作温馨的回望。
思 索
工作极度繁忙的五月过去后,我把积存下来的报纸杂志逐一看完,发现一口气要消化许多大问题小问题实在不容易,但毕竟那些都是必须思索的问题——尽管思索也未必找到答案,尽管有人摇首慨叹:社会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一小摄人的力量和心愿没有什么作为,我们只好无可奈何地活一天过一天。
人能从不同角度思索问题,又能自己地发表自己的意见,更可跟不同意见的人论辩,目的不在妖言惑众,而在寻求对人类有好处的结论,这样的社会,到底还有它的优点,这样的群体,还是有希望的。但思索和论辩的过程中,有一些原则是必须遵守,否则,既得不到圆满结果,也看不出问题的症结,甚至很易流于意气之争。
激动的情绪最有碍于思索,而且往往会把问题局限或停滞在某一点上,这样便无法追根寻源,来来去去在中间层面转。
不够客观和冷静,就看不见人家的优点,更看不到自己的缺点,争论下去,只有各走极端。最后,最不幸的就是演变成了私人恩怨。
普通人的私人恩怨,顶多连累两人的一生一世,但遇上有权有位或具有无形影响力的人,就会连累许多无辜的人。
原来的问题没有解决,却又横生了枝节,有时甚至枝节惹来的麻烦重重叠叠把原来的问题遮盖了。到头来,竟忘了原本要寻求的答案。这样的论争,对甚么人都没有益处。
我很怕论争,因为怕自己不够冷静,更怕遇上诡辩或根本不守原则的对手,但我愿意思索,希望从思索中,能把问题看得更清楚。
可惜,现在是一个热烈论辩的时代,有人告诉我:默默思索,已经不合时宜。这也是个值得我思索的问题。
短调两章
始
读着古老的中国神话……
盘古在一个大鸡蛋里孕育了一万八千年。当他突然睡醒了,只见四周黑漆一片,不禁闷得心慌,便抡起大斧,朝着混沌砍去,哗喇!混沌初开。轻清的冉冉上升,变成了天,重浊的沉沉下降,变成了地。于是,乾坤始奠。
这一斧,使光明初露,让天地开始新的生命,并不简单啊!力量和勇气,孕育了一万八千年。要说这不过是个神话,倒不如说是壮伟、坚忍的开天辟地、人类历史故事。
在博物馆里,看到原始人类用过的石球、古斧、石铲,就不禁想:人类从无到有,是多么的艰辛;而当第一个人懂得利用石器作工具,解决了一些生活难题时,那是多么重要的时刻!这个圆滑石球、锋利石斧,扁平石铲,背面可能含着始制人的许多血和泪——为了磨制石器,他也许已损破十指,但人类,从此有了工具。
从茹毛饮血,到首次领略火的无穷妙用,相信这开始也不容易,一定有人受惊,有人牺牲。但从此,人类便世世代代有了火。
始!真是一项壮伟,而需要勇敢和坚忍的行动。
觅
每次,看见这个字,就会想起《流浪者之歌》里的西达塔——那个聪明、渴求知识、毫不满足要探究自我的人。当他一生不断地寻觅理想,经历了苦修,繁华欢乐之后,还是觅不到令自己满足的路向时,竟来到了一条极平凡的河边,跟摆渡人学习最平凡的事;怎样照顾船,如何砍柴造桨……
更重要的是向那条河学习,如何用一颗平静的心去聆听别人的话。终于,他就觅到了最高的境界。
为了追寻理想,西达塔曾跑了许多冤枉路,受过许多苦,到头来,却在最平凡的坟觅得,那就是:认真生活和用爱来对待所有生命。
仲夏小令
一
我常常渴念,那些晴朗的日子。无一事,阳光肆意洒落在年轻的草树身上。
一双初遇的小蝶偶然停翘于小篱笆,它们一定不知道世间有过“梁视”的故事。
蓝天挥一挥长袂,使燠热下午奕得温柔。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缘由,我遗失了那些日子。
二
诗人赶一百里路,去看想看的向晚天空。
他想找寻如散落桃花的晚云,他想展开一卷彩云笺,读西风写下的名句。他想饮一勺夕照细酿的流水,他想目送金色鸽子回到天边。他想聆听黄鹂说一个遥远的爱情故事。
可是,他看见——晚云如山,渐渐暮色沉落,天地宛似自梦魇中醒来,怔仲而迷朦。
他慌张得不能自持,忽然想起宋词半阕:“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
三
每逢想起纤夫,我就总不免忧伤。
船不是注定由桨由帆来主宰的么?为什么岸上的人会跟船结下这段缘?
两岸的石子给纤夫的脚磨得圆了,两岸的草给纤夫的汗浸枯了。
两岸的路是一生走过的路,一船重担是一生的功业,可是,谁会记得起纤夫的面貌?
1982年8月31日
翠拂行人首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当年,湖畔有香尘十里,春风把柳陌的碧绿都凝住,映着半湖闲闲春色。
那时,我还年轻,总爱过着雕鞍顾盼,有酒盈尊的疏狂日子,等闲了春的殷勤,柳的依依。
有一天,我向江南告别,只为自信抵得住漠北的苍茫。我对拂首的柳说:“你别挽留,我有出鞘宝剑,自可不与人群。”
蓦地,我从梦中醒来,发现了雨雪霏霏,发现了满头华发,发现了四壁空虚。我已经很累了,甚么都不愿想,只想念曾拂我首的柳丝。
一肩担尽古今愁
丰子恺有一幅画,远处半轮冉冉下沉的太阳,倚在山树之间,一行曲折足迹,近景是个弓背老者,担负着有伞有帽,重甸甸的行囊。
一肩担尽古今愁!是这画的题目。人世间,有人背一肩担尽——担尽古今愁!是何等的气慨,又是何等的悲壮!但又该是多么无奈,因为无论不自觉还是毅然挑起这一担子,必须有齐天的气慨。这一担子一旦承受了,有生之日又难以卸下,怎不悲壮?亘古以来,为了人类的智慧、愚笨,愁便似喷发的火山熔岩,层层堆叠,凝住冷却沉重。担尽?行吗?明明白白知道担不尽的仍无反悔的担起来,我们应体察那种无奈。
也许,在功利尺度下,这是傻瓜才会干的事,但毕竟,就有人干。也许,最初,担子里装的并不那么多,可是,却在日后,一点点加重了,当挑者蓦然回首,原来是一担子古今愁。那时候,已经不容仔肩暂卸,只为人人倚望着,自己也深感担子和生命连成一体,放下来又不知道谁能承受,就必须,如期啊!
默默地肩负下去,直到一天,步履停在一个遥远而寂寞的尽头,在人们纷纷用自己以为得体、了解的议论中,放下担子,(有时,担子的影子还会覆盖在身上。)向遥遥的路告别,让沉重的身体,化成灰尘、成尘。
如今,世界的步伐太急促,快得有点混沌,再没有一个站得稳、挑得动的人物。人慨叹:“英雄的时代消逝了!”我们并不希罕英雄,但却深深忧虑,傻瓜的时代也随着逝去,只有傻瓜,担了古今愁,实实在在走过几步路。
我不写英雄的赞歌,但请接受发自心底的敬礼;那沉默负担的远行者!
1977年1月25日
中庭树老阅人多
我已经很老很老了。
历史的红尘冷雨覆我,我听过渔樵的对话。冯异在我身旁默然独立,只为不贪功禄,于是人叫他作大树将军。陶潜徘徊不去,告别了折腰生活,人叫他田园诗人。有人折我以遗所思,有人借我系住征人瘦马。人忧、人乐,人乐、人忧,全都容在我心。
没有泪,也没有笑,只有守了千年的沉默。年年,我青青若此。
从前,有一个词人,竟怀疑了,就如此说:“树若有情时,哪得会青青如此。”
我依然沉默,非因蔑视,只因——惟其沉默,才容得下更多。
绣帘一点月窥人
一沙可见世界,一花可证天国!
那就千万别小觑窗外一点月。因为,那一点月是月的自己,是月的整体。远在天外,亿万年前,先于人类,它已负荷了圆缺,在宇宙间永恒奔波。
这一点月曾照古人,今回也来窥我。这一点月曾印千万悠悠,古人、湖山都在我思中。也许,我更在古人、湖山思中。
常自觉所见的一点,就真的只是一点,那会迫使自己面临闷局。尝试相信:天地含情,万物化生,皆自一点始,大宇宙便在眼前。
衔泥带得落花归
春来,春尽,本是无比平凡的事,但年年,总惹来无数的兴奋、叹息,只为她曾灿烂得如此动人心弦,又曾零落得一去无迹。
竞夸轻俊的燕子,该是细意营巢,却又带来片片落花,惜春者便另有怀抱了。那边,有人袖手轻喟,为的是“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无。”这儿,有人凄然下泪,是因“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
春且住!尽管竭力留春,她还得要去!
就只好,留了点点残英,记取许多回忆。也让她洁来洁去,漂流处,莫趁潮汐。
有酒有酒,闲饮东窗
古来圣贤皆寂寞!那只为那情操那襟怀,少人领受得了!在高处,悠悠茫茫,古人足音渐远,应来者未来,那岂只是寒?
遣怀、遣闷、遣闲,有酒有酒!
陶潜低吟:“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
刘伶一笑:“枕曲藉槽。无思无虑。其乐陶陶。”
传说鬼为夜哭,只为仓颉造字透露了天地机微。那么,鬼应再哭,因为人造了酒,也透露了人性的机微。醉眼中,定有一片苍茫!
“有酒有酒,闲饮东窗。愿言怀人,舟车靡从。”
门前溪一发,我作五湖看
"一发”是最小境界,“五湖”是广大境界。
能把一发溪水,当五湖般观看,那个“作”的工夫,就不等闲。千万不要以为是“做作”的“作”,也不要残忍解为“自我欺骗”,而是处于狭窄拘促的现实里,心境的恒常广大。
在荒谬的世代,静土何处?五湖何处?谁能天天安躲静土?谁能日日浪游五湖?于是只有“作”了。
心境是自己的,可以狭窄得杀死自己,杀死别人,也可以宽广得容下世界,容下宇宙。是忧是乐,由人自取。市尘蔽眼处,我心里依然有一片青天,喧声封耳地,我心里依然有半帘岑寂。狭如一发之溪,能作五湖看,则对现今世界,当作如是观,当作如是观。
前面好青山,舟人不肯住
好一个聪明快乐的舟子。
好山好水,本该依依才对。他却偏不肯住,还说他聪明?是因他心不旁骛直奔前程吗?是因他快去快回,能多赚几个铜板吗?都不。根据佛家说,世上好的坏的都是虚幻。过眼云烟,看看倒不妨事,否若执着地要住、要占有、要属于,那就是把心托在虚幻上,仿似想站在云端,自然到头来了无着落,痛苦烦恼便由此而生,因此,《金刚经》说:“应无所住生其心。”
从前听说僧人不会在阴凉桑树下住上三晚,为的是怕生了感情,伤了静心,觉得十分不对劲,但自己失落得太多之后,就只能说服了,服了。
细 雪
满窗吵闹的阳光,我却想起《细雪》。
那个没有故事的故事,也许,有它迷人的地方。譬如沉默微带忧郁的窗下少女,侧首凝视神态,仿似竹久梦二画中精灵。譬如嫩红似醉的垂樱,瓣瓣轻然飘落,既动魄又缠绵。譬如西阵锦缎纷阵的和服,一针一剌交织成的眩目华丽,不是衣服,而是少女待嫁的美梦。譬如闪着柔光黑发之下,斜掀衣领之上,如德化窑月白釉般的颈项。譬如烧山似的红叶,投影在游人衣袂,有挥不去的放荡。譬如……但,我想起的却不是这些。
要重述那个故事,是很困难的。也许,里面的确有些情节:弄不清的不是善不是恶的人间矛盾,难于避免的恋情,甚至有人疏忽地以为那是个姊妹争产的恶俗故事,又或者以为不务正业阔少爷和倔强女孩子才是主角,又或者……但,我想起的却不是这些。
在春意迷离又还未暖的季节里,不撑一把伞,不穿风衣,在没遮拦的小径上走,你会明白细雪。细雪,不成丝不成片,却无声地浓浓锁住你。头发没有水滴,衣履不见湿痕。可是,水意已渗得满身满心。从外边回来,别人并不会发现你遇过细雪,也不会迎上一句:“啊!你湿透了!”只有你自己知道,满身有抖不落的水意。拨一拨头发,盈掌是粘缠感觉,你实在惊讶,连呼吸里都有细雪的味道了。在细雪中,中年男人喝完一杯又一杯清酒,对着一个无关痛痒的人说:“她嫁人了!”然后,眼中一滴泪缓缓流在脸庞上。她——那个女孩子,叫作雪子。他好像没有爱过,却原来深深爱着的雪子,永远获得这个男人这一滴泪。窗外细雪如初,雪子并不知道遥远角落里,有一滴如期的泪。这是个淡然而忧伤的故事,我想起了。
1984年5月10日
不 再
假如:时光倒流七十年,假如:时光倒流四五年,假如时光倒流二十四小时,你会再怎样过日子?
是谁想出来的假如?那一定是个存心开人生玩笑的智者。是谁会认真地编造令人安心答案的?那一定是个天真的傻瓜。
一点雨水晶莹悬在垂枝末梢,浑然如与枝端连成一体,难得的是像没牵连,却又如此相依。
你就凝神看住它们罢,多一分钟,那浑圆的水点,会微微变了形。
地面有一种力,毫不显露地力拉它,它支持一阵,弱得你不察觉风的拂过,它似乎挣扎了一下,就猝然掉下来了。从此,它不再在枝头。假如,时光倒流一分钟,你要那水点仍上枝头。但你明白,这是只是假如。
也许,很快就会有另一水点在那枝梢出现,那已经属于另一个故事了。
这叫做“不再”。
一天早上,你从窗楞上看见一只稍作勾留的小鸟。出门时讶然遇到一片久违的阳光。一瓣不知名的落花飘在你的襟上。车厢里,邻座小孩无意地拉一拉你的衣袖,喔喔说了些你不懂的话。
那种心情,那种景况,是独一的。
这叫作“不再”。
朋友相聚,适合的时间,协调的心情,一个毫不重要的话题。一丝体谅的微笑,一次颔首,一瞥默许的眼神,一下轻轻扶持,一回情意相遇的讶异。凡此种种,都不会再重现。
这叫作“不再”。
世间没有倒流这回事,不紧握此时此刻,等一切去后,追寻也是徒然,天地间,一切不再。
1983年3月20日
月上柳梢头
今夕何夕?依旧垂柳,依旧冷月压人。
眼中没有火树银花,并不晓得金吾不禁。只道倚暖了弱柳,拍遍了栏杆。不要问我为何冷落了满城的欢乐,不要怪我垂下头来,辜负了好月的情意殷殷。
心里记取的灯月交辉,印象犹新,就伴我渡过这漫长的等待。柳条啊!别轻拂。好几次,惹得我既惊又喜,满以为有人分花拂柳来了。
黄昏已逝,是该走的时分,因为今夕是今年的今夕,但让我多伫立一回,让我多伫立一回。
在乎的,天长地久
朋友说,你分明跟大众过不去,人家正流行说什么不在乎天长地久。你却说什么一生一世,现在哪有一生一世的事?
我说:他们都没有用心看那套电视广告,只用了耳朵去截取两句说话,然后再用一般薄情心态去诠释,于是演变成一种似是而非的“哲理”,来为自己的不能一生一世作解释。
火车站,曾是一个美丽爱情故事的开场,也是一个哀伤爱情的终结。一列火车的来去,时空就在转移了。温馨的许诺——天长地久,并不虚假,刻在一个人心中。哀伤,因为有人不守这许诺,也许出于误会,也许他真的不懂得什么叫天长地久,如果不是这样,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伤情故事了。我们看到那不忘天长地久的人,那曾经拥有的人,惘然遥望,想起一件又一件叫人心碎的往事——往事越温馨,如今想起越苦涩。她在乎的,她在乎那天长地久。说不在乎,是另一种凄然。看她惘然而沧桑的脸上那一滴泪吧!她在乎的,天长地久,哪怕梦也生疏,那一个故事已铸就,擒住她一生一世。
情薄的人,不必说天长地久,就是连曾经拥有也并不在乎。在乎曾经拥有,那拥有过的就会在心中天长地久,只可惜太多人不明白“在心中天长地久”的道理,太多人看不见那一滴泪。两句话,说在口中,信在心中,变成都市人情薄的“真理”。
我不是跟大家唱反调,而是深深相信,人间有情,就是最情薄的人,终会遇上一个人,一件事,他在乎曾经拥有,也在乎天长地久。
1988年8月30日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从前,满腔疏狂,便常笑王粲。要剪要理,也觉只不过是后主多情。偶尔,爱上层楼,就坦然说:“哦,那是年青。”
今夕,风静得像一根系舟的缆,把时间系住。月也无言——能说甚么?在这缺得如钩的夜里。“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月该谢过诗人的怜念。
今夕,夜深得似一口无底的井,把时间困住,月也无言——对谁说呢?在这缺得如钩的夜里。
夜深了,怎还不睡?那只为:
我爱造一个归去的梦,但又怕煞,怕那醒后的无凭!
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不见灿烂,没有摇曳, 当我踩着黄昏, 去访那荒凉庭苑, 在刚受火烙的石墙边, 就看到了如此黄花!
读诗念词, 人家说这"瘦"字最具神韵.思索多少遍,我依旧摇头,为的是捕捉不住迢遥的隽茂.看看在阴郁的墙影下,她果然带了微微佝偻,肩负了无比岑寂,却有一面傲风欺霜的颜色.我终恍然:她傲,她瘦!
这个染污的时代,纵得见南山,也不再悠然.东篱寂寞,渊明也许折腰去了.只有她,在那儿瘦了一个秋,又一个秋.
一阵西风,我瞥见你,比黄花更瘦!
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
人的一生,遇上过多少个一钩新月天如水的夜?
此夜,可能是良朋对酌,说尽傻话痴语。
此夜,可能是海棠结社,行过酒令填了新词。
此夜,可能是结队浪游,让哄笑惊起宿鸟碎了花影。
此夜,可能是狂歌乱舞,换来一身倦意,却是喜悦盈盈。
但,谁会就在当下记取了这聚的欢愉,作日后散的印证?蓦然回首,人散了,才从惘然中迫出一股强烈的追忆,捕捉住几度留痕。
聚、散、聚、散,真折煞人了。
今夕,人散后,夜凉如水,请珍重加衣。
今夜故人来不来 教人立尽梧桐影
来?不来?在那一弹指顷来?在千万劫后才来?还是日换星移了也不来?
如果肯定是不来了,我会痛痛快快一走了之,虽然很苦,但也很痛快。或许,我会哭着哭着,吊那逝去的梧桐影子。偏偏就碰上这“不可预料”。不能走,因为恐怕刚走开,便来。也不能哭,生怕来了,赶不及抹去泪光。更也不能生气,只为没谁说过来或不来。
是谁?是果陀还是撞树的兔子?
“若有所待”!是它描绘了整个人生!
触目横斜千万朵 赏心只有两三枝
乘一阵寒波,侵晓无言,春已彩化了天地.人虽然后知后觉,幸仍赶得及策杖而来.
疏影幽香,只是古人的吟咏.但触目动情,又岂限在这些字句?仰首处,枝头朵朵竟遮住了云淡风轻的日子.别笑痴傻,真有人呆得穿红着绿,妄想与她竞艳,指指点点,也有人说我爱上整座梅林.
爱梅林,可以.爱三两枝,可以.这算是随缘随分.大千世界,满目繁花.有时候,就单只爱上那两三枝--于是,两三枝就是目中心里的整座梅林.
花中有你,你中有花,缘便如此定了。
你觉得哪篇好就要哪篇吧!
小思,原名卢玮銮,1939年在香港出生广东省番禺县人,1964年中文大学新亚书院中文系毕业,1965年,罗富国师范学院进修,获教育文凭,1973年赴日本研究中国文学,1978年在香港大学教授中文,1979年任教与中文大学,为中文系讲师,入读新亚四年间, 小思深受唐君毅老师影响,对儒家思想、国家民族文化产生浓厚的兴趣。 从唐老师身上,她学会了坚守原则,待人以爱。而且她明白到只有自我反省才能戒除缺点,继续面对
将来。
唐君毅先生的《人生之体验》曾在小思失意时令她重新振作,确定人生的目标,转入人生道路的另一里程。
正因如此,小思立志做一位老师,承担教育下一代的责任。一直以来,小思教导学生均循循善诱,充分表现出她对「承教」思想的重视。
小思的散文创作始于大学时代,先后出版的作品有:
《路上谈》、
《承教小记》、
《日影行》、
《不迁》、
《三人行》、
《彤云笺》等。
而他他
竹 谈
“小斋洒洒颇宜贫,清有竹,静无尘。”
闷热的夜里,读着竹的诗词,不禁又想起了京都嵯峨野。看竹,自然想起嵯峨野。
那边的竹林,有一个叫筛月林,全是纤弱纤篁,没试过夜访看它如何筛月,只觉植在寺院里,还嫌可惜,潇湘馆伴着冷雨敲窗,倒十分配衬。
天龙寺再过去一点,那参天的竹薮,是常去的地方。里面总有烟雾如萝带,清澈空气透着阵阵竹香,仿佛跟外边世界毫不相干地存在;几声鸟鸣响得就似发自耳畔。偶尔抬头,有一丝一丝阳光,经竹叶筛过才下来,闪亮着神秘如月的光芒,我常眯着眼,看这像夜空的奇象。有时,来一阵好风,萧萧索索,使人步步想到:衣袂飘然,持酒狂歌的七贤。
当然,我一定说到直指庵。
那藏在竹林中,洒洒小斋,有如隐者。小小木庵里,住了一个老尼姑和两只猫。向庭院一边的台阶上,铺着红毡。客来,可盘腿静坐,看雨后初晴下的苔痕白沙。几块钱,要来一盏茶,有人浸入禅思冥想中里。我总爱倾听完全寂静时,耳朵里响着的无声之声;也看老尼姑低头兀自拿着毛笔和了墨,在卷轴上正写些什么。更多时候,会全心看住那只纯白的猫,低眉闭目,似佛,在红毯上睡去。它真像佛,或该说似马致远。当它醒时,我看过它的眼——了解猫,应看眼,完全一派“物来不乱”的神态。对于这只猫,简单不敢动念去摸一摸它,甚至不敢当它是猫。想想:竹林丛中,红毡之上,它不吃人间烟火。
爱竹,绝不是为了什么清俗——反正,我同时也爱分花拂柳的艳媚。而是,竹薮里真有一股幽深,叫人从淡中,洗涤了许多杂念。
六月天,能到竹林里,然后,清凉得一心如洗回来,是此刻想做的事。
1977年6月14日
香港文学月刊卢玮鉴专集 1985,第3期
【一棵开花的树】 (以下均为席慕容的诗歌)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七里香】
溪水急著要流向海洋
浪潮却渴望重回土地
在绿树白花的篱前
曾那样轻易地挥手道别
而沧桑了二十年后
我们的魂魄却夜夜归来
微风拂过时
便化作满园的郁香
【出塞曲】
请为我唱一首出塞曲
用那遗忘了的古老言语
请用美丽的颤音轻轻呼唤
我心中的大好河山
那只有长城外才有的景象
谁说出塞曲的调子太悲凉
如果你不爱听
那是因为
歌中没有你的渴望
而我们总是要一唱再唱
像那草原千里闪著金光
像那风沙呼啸过大漠
像那黄河岸 阴山旁
英雄骑马壮
骑马荣归故乡
【抉择】
假如我来世上一遭
只为与你相聚一次
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
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与悲凄
那麽 就让一切该发生的
都在瞬间出现吧
我俯首感谢所有星球的相助
让我与你相遇
与你别离
完成了上帝所作的一首诗
然后 再缓缓地老去
【初相遇】
美丽的梦和美丽的诗一样
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常常在最没能料到的时刻里出现
我喜欢那样的梦
在梦里 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一切都可以慢慢解释
心里甚至还能感觉到所有被浪费的时光
竟然都能重回时的狂喜和感激
胸怀中满溢著幸福
只因为你就在我眼前
对我微笑 一如当年
我真喜欢那样的梦
明明知道你已为我跋涉千里
却又觉得芳草鲜美 落英缤纷
好像你我才初初相遇
【雨中的了悟】
如果雨之后还要雨
如果忧伤之后仍是忧伤
请让我从容面对这别离之后的
别离 微笑地继续去寻找
一个不可能再出现的 你
【青春】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是怎麽样的一个开始
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无论我如何地去追索
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
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浅极淡
逐渐隐没在日落后的群岚
遂翻开那发黄的扉页
命运将它装订得极为拙劣
含著泪 我一读再读
却不得不承认
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信仰】
我相信 爱的本质一如
生命的单纯与温柔
我相信 所有的
光与影的反射和相投
我相信 满树的花朵
只源於冰雪中的一粒种子
我相信 三百篇诗
反复述说著的 也就只是
年少时没能说出的
那一个字
我相信 上苍一切的安排
我也相信 如果你愿与我
一起去追溯
在那遥远而谦卑的源头之上
我们终於会互相明白
【前缘】
人若真能转世 世间若真有轮回
那麽 我的爱 我们前世曾经是什麽
你 若曾是江南采莲的女子
我 必是你皓腕下错过的那朵
你 若曾是逃学的顽童
我 必是从你袋中掉下的那颗崭新的弹珠
在路旁的草丛中
目送你毫不知情地远去
你若曾是面壁的高僧
我必是殿前的那一柱香
焚烧著 陪伴过你一段静默的时光
因此 今生相逢 总觉得有些前缘未尽
却又很恍忽 无法仔细地去分辨
无法一一地向你说出
【为什麽】
我可以锁住笔 为什麽
却锁不住爱和忧伤
在长长的一生里 为什麽
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
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
【盼望】
其实 我盼望的
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
我从没要求过 你给我
你的一生
如果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
与你相遇 如果能
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
那麽 再长久的一生
不也就只是 就只是
回首时
那短短的一瞬
【送别】
不是所有的梦都来得及实现
不是所有的话都来得及告诉你
内疚和悔恨
总要深深地种植在离别后的心中
尽管他们说 世间种种
最后终必成空
我并不是立意要错过
可是我 一直都在这样做
错过那花满枝桠的昨日
又要错过今朝
今朝 仍要重复那相同的别离
馀生将成陌路
一去千里
在暮霭里
向你深深地俯首
请为我珍重
尽管他们说 世间种种
最后终必 终必成空
【接友人书】
那辜负了的
岂仅是迟迟的春日
那忘记了的
又岂仅是你我的面容
那奔腾著向眼前涌来的
是尘封的日 尘封的夜
尘封的华年和秋草
那低首敛眉徐徐退去的
是无声的歌
无字的诗稿
【悲歌】
今生将不再见你
只为 再见的
已不是你
心中的你已永不再现
再现的 只是些沧桑的
日月和流年
【渡口】
让我与你握别
再轻轻抽出我的手
知道思念从此生根
浮云白日 山川庄严温柔
让我与你握别
再轻轻抽出我的手
华年从此停顿
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
是那样万般无奈的凝视
渡口旁找不到一朵可以相送的花
就把祝福别在襟上吧
而明日
明日又隔天涯
【无怨的青春】
在年青的时候
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
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她
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
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 那麽
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暇的美丽
若不得不分离
也要好好地说一声再见
也要在心里存著感谢
感谢她给了你一份记意
长大了之后 你才会知道
在蓦然回首的一刹那
没有怨恨的青春 才会了无遗憾
如山岗上那静静的晚月
【乡愁】
故乡的歌 是一支清远的笛
总在有月亮的晚上 响起
故乡的面貌 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望
仿佛雾里的 挥手别离
离别后
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爱你】
在我心中荡漾的 是一片飘浮的云
你尽管说吧 说你爱我或者不爱
你尽管去选择那些难懂的字句
把它们反反复复地排列开来
你尽管说吧 朋友
你的心情 我都会明白
你尽管变吧 变得快乐或者冷漠
你尽管去试戴所有的复杂的面具
走一些曲折的路
你尽管去做吧 朋友
你的心情我都会明白
人世间 尽管有变迁
友朋里 尽管有难测的胸怀
我只知道 朋友
你是我最初和最后的爱
在迢遥的星空上 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
永远的流浪者 用漂泊的一生
安静的守护著
你的温柔 和你的幸福
可是 朋友
漂流在恒星的走廊上
想你 却无法传递
流浪者的心情啊
朋友 你可明白
爱你 永远
【与你同行】
我一直想要 和你一起 走上那条美丽的山路
有柔风 有白云 有你在我身旁
倾听我快乐和感激的心
我的要求其实很微小 只要有过那样的一个夏日
只要走过 那样的一次
而朝我迎来的 日复以夜 却都是一些不被料到的安排
还有那麽多琐碎的错误 将我们慢慢地慢慢地隔开
让今夜的我 终於明白
所有的悲欢都已成灰烬 任世间哪一条路我都不能
与你同行
【暮色】
在一个年轻的夜里
听过一首歌
轻怜 缠绵
如山风拂过百合
再渴望时
却声息 寂灭
不见来踪 一无来处
空留那月光 浸人肌肤
而在二十年后的一个黄昏里
有什麽与那一夜相似
竟而使那旋律翩然来临
山鸣鼓应 直逼我心
回顾所来径啊
苍苍横著的翠微
这半生的坎坷啊
在暮色中
竟化为甜蜜的热泪
【莲的心事】
我 是一朵盛开的夏荷
多希望
你能看见现在的我
风霜还不曾来侵蚀
秋雨也未滴落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
我已亭亭 不忧 也不惧
现在 正是
我最美丽的时刻
重门却已深锁
在芬芳的笑靥之后
谁人知我莲的心事
无缘的你啊
不是来得太早 就是
太迟
【请别哭泣】
我已无诗
世间也再无飞花 无细雨
尘封的四季啊
请别哭泣
万般 万般的无奈
爱的馀烬已熄
重回人间
猛然醒觉那千条百条 都是
已知的路 已了然的轨迹
跟著人群走下去吧
就这样微笑地走到尽头
我柔弱的心啊
请试著去忘记 请千万千万
别再哭泣
【树的画像】
当迎风的笑靥已不再芬芳
温柔的话语都已沉寂
当星星的瞳子渐冷渐暗
而千山万径都绝灭踪迹
我只是一棵孤独的树
在抗拒著秋的来临
【禅意(-)】
当你沉默地离去
说过的或没有说过的话 都已忘记
我将我的哭泣 也夹在书页里
好像我们年少时的那几朵茉莉
也许 会在多年后的一个黄昏里
从偶而翻开的扉页中落下
没有芳香 再无声息
窗外 那时也许正落著细细的
细细的雨
【禅意(二)】
当一切都已过去
我知道
我会把你忘记
心上的重担卸落
请你 请你原谅我
生命原是要不断地受伤和不断地复原
世界 仍然是一个
在温柔地等待著我成熟的果园
天 这样蓝
树 这样绿
生活 原来可以这样的安宁和美丽
【雾起时】
雾起时 我就在你的怀里
这林间 充满了湿润的芳香
充满了那不断要重现的少年时光
雾散后
却已是一生
山空湖静
只剩下那 在千人万人中
也绝不会错认的背影
【历史博物馆】
--人的一生,也可以象一座博物馆吗
一
最起初 只有那一轮山月
和极冷极暗记忆里的洞穴
然后你微笑着向我走来
在清凉的早上 浮云散开
既然我该循路前去迎你
请让我们在水草丰美的地方定居
我会学着在甲骨上卜凶吉
并且把爱与信仰 都烧进
有着水纹云纹的彩陶里
那时侯 所有的故事
都开始在一条芳香的河边
涉江而过 芙蓉千朵
诗也简单 心也简单
二
雁鸟急飞 季节变异
沿着河流我慢慢向南寻去
曾刻过木质观音浑圆的手
也曾细雕着 一座
隋朝石佛微笑的唇
迸飞的碎粹之后 逐渐呈现
那心中最亲爱与最熟悉的轮廓
在巨大阴冷的石窟里
我是谦卑无怨的工匠
生生世世 反复描摹
三
可是 究竟在哪里有了差错
为什么 在千世的轮回里
我总是与盼望的时刻擦肩而过
风沙来前 我为你
曾经那样深深埋下的线索
风沙过后 为什么
总会有些重要得细节被你遗漏
归路难求 且在月明的夜里
含泪为你斟上一杯葡萄美酒
然后再急拔琵琶 催你上马
那时候 曾经水草丰美的世界
早已进入神话 只剩下
枯萎的红柳和白杨 万里黄沙
四
去又往返 仿佛
总有潮音在暗夜里呼唤
胸臆间满是不可解的温柔
用五彩丝线绣不完的春日
越离越远 云层越积越厚
我斑驳的心啊
在传说与传说之间缓缓游走
五
今生重来与你重逢
你在柜外 我已在柜中
隔着一片冰冷的玻璃
我热切地等待着你的来临
在错谔间 你似乎听到一些声音
当然你绝不可能相信
这所有的绢 所有的帛
所有的三彩和泥塑
这柜中所有的刻工和雕纹啊
都是我给你的爱 都是
我历经千劫百难不死的灵魂
六
在暮色里你漠然转身 渐行渐远
长廊寂寂 诸神静默
我终于成木成石 一如前世
廊外 仍有千朵芙蓉
淡淡地开在水中
浅紫 柔粉
还有那雪样的白
像一副佚名的宋画
在时光里慢慢点染 慢慢湮开
【诗的价值】
若你忽然问我
为什么要写诗
为什么 不去做些
别的有用的事
那么 我也不知道
该怎样回答
我如金匠 日夜捶击敲打
只为把痛苦延展成
薄如蝉翼的金饰
不知道这样努力地
把忧伤的来源转化成
光泽细柔的词句
是不是 也有一种
美丽的价值
【如歌的行板】
一定有些什么
是我所不能了解的
不然 草木怎么都会
循序生长
而侯鸟都能飞回故乡
一定有些什么
是我所无能无力的
不然 日与夜怎么交替得
那样快 所有的时刻
都已错过 忧伤蚀我心怀
一定有些什么 在叶落之后
是我所必须放弃的
是十六岁时的那本日记
还是 我藏了一生的
那些美丽的如山百合般的
秘密
【爱的筵席】
是令人日渐消瘦的心事
是举箸前莫名的伤悲
是记忆里一场不散的筵席
是不能饮不可饮 也要拼却的
一醉
【年轻的心】
不再回头的
不再是古老的辰光
也不只是那些个夜晚的
星群和月亮
尽管 每个清晨仍然会
开窗探望
每个夏季 仍然
会有茉莉的清香
可是 是有些什么
已经失落了
在拥挤的市街前
在仓皇下降的暮色中
我年轻的心啊
会有茉莉的清香
可是 是有些什么
已经失落了
在拥挤的市街前
在仓皇下降的暮色中
我年轻的心啊
永不再重逢
【蚌与珠】
无法消除那创痕的存在
于是 用温热的泪液
你将昔日层层包裹起来
那记忆却在你怀中日渐
晶莹光耀 每一转侧
都来触到痛处
使回首的你怆然老去
在深深的静默的 海底
【缘起】
就在众荷之间
我把我的一生都
交付给你了
没有什么可以斟酌
可以来得及盘算
是的 没有什么
可以由我们来安排的啊
在千层万层的莲叶之前
当你一回眸
有很多事情就从此决定了
在那样一个 充满了
花香的 午后
【一个画荷的下午】
在那个七月的午后
在新雨的荷前 如果
如果你没有回头
我本来可以取任何一种题材
本来可以画成 一张
完全不同的素描或是水彩
我的一生 本来可以有
不同的遭逢 如果
在新雨的荷前
你只是静静地走过
在那个七月的午后 如果
如果你没有 回头
【十六岁的花季】
在陌生的城市里醒来
唇间仍留着你的名字
爱人我已离你千万里
我也知道
十六岁的花季只开一次
但我仍在意裙裾的洁白
在意那一切被赞美的
被宠爱与抚慰的情怀
在意那金色的梦幻的网
替我挡住异域的风霜
爱原来是一种酒
饮了就化作思念
而在陌生的城市里
我夜夜举杯
遥向着十六岁的那一年
【惑】
我难道是真的在爱着你吗
难道 难道不是
在爱着那不复返的青春
那一朵
还没开过就枯萎了的花
和那样仓促的一个夏季
那一张
还没着色就废弃了的画
和那样不经心的一次别离
我难道是真的在爱着你吗
不然 不然怎么会
爱上
那样不堪的青春
【疑问】
我用一生
来思索一个问题
年轻时 如羞涩的蓓蕾
无法启口
等花满枝丫
却又别离
而今夜相见
却又碍着你我的白发
可笑啊 不幸的我
终于要用一生
来思索一个问题
【我的信仰】
我相信 爱的本质一如
生命的单纯与温柔
我相信 所有的
光与影的反射和相投
我相信 满树的花朵
只源于冰雪中的一粒种子
我相信 三百篇诗
反复述说着的 也就只是
年少时没能说出的
那一个字
我相信 上苍一切的安排
我也相信 如果你愿与我
一起去追溯
在那遥远而谦卑的源头之上
我们终于会互相明白
【山月(一)】
--旧作之一
在山中 午夜 松林象海浪
月光替松林剪影
你笑着说 这不是松
管它是什么 深远的黑 透明的蓝
一点点淡青 一片片银白
还有那幽幽的绿 映照着 映照着
林中的你 在 你的林中
你殷勤款待因为你是富豪
有着许许多多山中的故事
佛晓的星星 林火 传奇的梅花鹿
你说着 说着
却留神着不对我说 那一个字
我等着 用化石般的耐心
可是 月光使我聋了 山风不断袭来
在午夜 古老的林中百合苍白
【山月(二)】
--旧作之二
我曾踏月而去
只因你在山中
而在今夜诉说着的热泪里
犹见你微笑的面容
丛山黯暗
我华年已逝
想林中次次春回 依然
会有强健的你
挽我拾级而上
而月色如水 芳草凄迷
【山月(三)】
--旧作之三
请你静听 月下
有商女在唱后庭
(唱时必定流泪了吧)
雨雪霏霏 如泪
如泪
(唱歌的我是不是商女呢)
不知道 千年的梦里
都有些什么样的曲折和反复
五百年前 五百年后
有没有一个女子前来 为你
含泪低唱
而月色一样满山
青春一样如酒
【无悔的人】
她曾对我许下
一句非常温柔的诺言
而那轮山月
曾照过她在林中 年轻的
皎洁的容颜
用芳香的一瞬 来换我
今日所有的忧伤和寂寞
在长歌痛苦的人群里
她可知道 我仍是啊
无悔的那一个
文章标题: 如何以“我来这寺里供奉香火多年,却始终不为求佛,只为与他相见”为开头写一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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