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12-30 12:31:19 | 作者:夏茵茵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86次
【已完结,放心入坑】
帝都人人皆知,公主阮凝,是个除了美色之外一无是处的女人。
她及笄那年,看上了丞相之子方渊,便动用权利逼方渊娶了她。
今日朝会,方渊当着群臣的面请旨休妻,此事已经在帝都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阮凝的笑话。
而此时,公主府。
正被千夫所指的阮凝,正坐在铜镜前发呆,婢女小黎看着她,满目怜惜,她真是为自家公主不平,公主爱驸马爱的入骨,若是平时听见驸马要休了她,怕是已经急的如热锅蚂蚁,可此刻,公主竟然站在铜镜前一动不动。
只是小黎不知道,此刻她家公主体内的灵魂,是从三年后回来的。
阮凝正在极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接受自己重生一事。
她与方渊,成亲三年,也自降身份伺候了他三年。
阮凝以为,日子久了,方渊总会喜欢上她,可她等来的,却是方渊的造反。
漫天火光中,方渊一剑刺入她的胸膛,面目狰狞,父皇抱着她的遗体,哭的声嘶力竭。
因为自己的任性,她差点毁了父皇的江山!
今日,她要亲手结束这场灾难!
阮凝蓦然起身,小黎连忙跟上,她觉得此时的公主,身上有股很凌厉的气势。
朝圣殿中,阮凝还没走近就听见父皇的雷霆怒火。
“方渊,你别不知好歹!朕的女儿金枝玉叶下嫁给你,是你们方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方渊的态度坚决:“微臣福薄!受不起公主的厚爱!臣今日一定要休妻!还请皇上成全!”
阮凝站在朝圣殿外都能听见方渊磕头的咚咚声,这男人,是真不待见她。
轻叹口气,阮凝心中酸涩无比。
她对谁都有愧,但唯独对方渊问心无愧。
前世,为了求他不要休她,她同意他将苏凝雪纳进门。
为了迎合他,她学琴棋书画,学下厨。
她像是个奴婢一般去照顾他的生活,可今日,他却因为苏凝雪哭诉两句就对她大发雷霆,甚至闹到朝圣殿来要休妻!
当今皇上捧在手中的掌上明珠,在他面前卑微的像一条狗,他竟还觉得皇家对不起他!
“公主嫁到!”
门口的太监喊了一嗓子,还未待通传,阮凝便走了进去,群臣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公主美则美矣,可惜出娘胎的时候忘了带脑子。”
“身为皇家公主,却丢尽皇家颜面!皇上生了此女,应是此生最大的不幸!”
“上次驸马在御书房要休妻,她可是当着宫女太监的面给驸马下跪!今日在这朝堂之上,她若再做出那般举动,本将军就算奉上性命,也要为皇上清理门户!”
阮凝所经之处,群臣指指点点,每一个字都清晰入耳,阮凝没有觉得难堪,因为他们每一个字,都说的对!
她过去实在活的太窝囊!根本不配做父皇的女儿,不配做这个国家的公主!
但……今日的她,一定要一雪前耻!
皇上看见阮凝,连忙收了怒火起身,朝她轻唤,“阿凝……”
那眸中的心疼,阮凝看的真切,心中的愧疚愈盛,这些年亏欠父皇的,她今日,要一并还给父皇。
方渊倒是料到阮凝会过来,对这个精心伺候了自己一年的妻子,他眼里满是冷漠;“公主既然来了,微臣便再说一遍!今日,我方渊要休妻!就算你是公主,我方渊也看不上你!”
话音刚落,整个朝圣殿,一片死寂!
方渊这不仅仅是把阮凝的脸丢在地上踩,更是将皇家威严视为无物,一个小小的臣子,竟敢在朝圣殿大放厥词!
这一切……只因为阮凝喜欢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阮凝身上,甚至还有几个武将已经做了拔刀的动作,但凡阮凝今日还顾着方渊这个畜生,他们就算死,也要保住皇家的尊严!
众目睽睽之下,阮凝轻缓抬步朝方渊走去。
方渊则是鄙夷的看着她,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是满心的欢喜,一定会求着他,让他别休妻。
然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如雷贯耳!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阮凝。
便见……她挥袖又是一巴掌甩在了方渊脸上。
2
方渊被她打的一愣,眸中满是不可置信,“阮凝,你……你竟然敢打我?”
阮凝轻睨了方渊一眼,冷声道,“打你怎么了?只要本殿高兴,杀了你又如何?”
方天正完全的怔住了,以前他只要一皱眉,阮凝都紧张的不行,可今日,她竟然在朝圣殿,当着群臣的面扇了他两个巴掌?还说要杀了他?
若是以前的阮凝看见方渊这个眼神,一定会心疼的不行,但现在,她对这个男人,已经彻底死心。
没有再看方渊一眼,阮凝转身看向皇帝,恭敬的下跪,“父皇,儿臣有罪!”
皇帝来到阮凝身前,几乎是颤抖着将她扶起,“云儿,父皇一直在等你迷途知返,这一天……朕总算是等到了!”
一句话说的阮凝心中波涛汹涌,上一世,父皇不仅没等到她迷途知返,反而等到的是她的尸体……
越是回忆往事,心中的愧疚和恨意便愈深,阮凝坚定的下跪,恭恭敬敬,“父皇,儿臣今日,请旨休夫!”
一言掀起整个朝圣殿的风波。
皇帝愣住了。
方渊傻眼了。
就连群臣都惊呆了。
那个一天到晚跟在方渊屁股后面,求他看自己一眼的公主,今日不仅在朝圣殿扇了方渊两巴掌?还说要休夫?
皇帝可以说是高兴坏了,又上前将阮凝扶了起来,“云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父皇,从前是儿臣有眼无珠,被皮相所蒙蔽,今日方渊不将儿臣放在眼中,更是胆大包天,竟敢在朝圣殿藐视皇家威严,此罪,当诛!”
方渊怎么都想不到,早上还在求他不要休妻的阮凝,现在竟然要他的命?
“阮凝!你再说一遍试试?”他想都没想的,就朝阮凝吼出了声。
阮凝回眸,冰冷的目光似刀刃投射在方渊身上,“方渊,你以为你冲着本殿囔囔的底气是什么?本殿告诉你,你的底气不过是仗着我爱你!从前无论你如何以上犯下,你都知道本殿会护着你!”
阮凝眼里满是心痛,不是因为方渊,而是因为她的父皇。
就如同她任性的底气,不也是仗着父皇对她宠爱?可是她从前,从来不知道感恩。
方渊愣住,看着眼前女子眼中的伤痛,他的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般。
这个公主刁蛮任性,想要什么都可以仗着身份得到,就连姻缘也可以强迫别人。
他从来不知道,她也会被伤害。
“父皇,请您下旨,儿臣今天要休夫!”
3
皇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之色溢于言表:“当真?阿凝,你能做此决定,父皇倍感欣慰。父皇这就下旨让你休夫!”
皇上生怕晚了阮凝就反悔一般,赶紧让召公公伺候笔墨。
他心中的驸马人选本就不属意方渊,这人是有一身才气,却没有治理之能,且好坏不分。心智也不坚定,容易被人蛊惑。
但他的公主喜欢,他也只能接受这个女婿。可……方渊竟然让他的公主受尽委屈!
如今阮凝愿意放手,皇上高兴的很。
方渊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怀疑自己幻听一般看向阮凝:“阮凝,你当真……要休夫?”
“不然?留着你过年宰了吃?”阮凝居高临下的睥睨。
看着阮凝这般不把他当回事的姿态,方渊的心口仿佛遭受了一记重锤。
阮凝从前对他的讨好,让他从来感受不到她是个公主。
此时此刻他才恍然,他的妻子是金枝玉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他想起,阮凝除了强迫他娶她之外,过门之后礼数上做的甚至比普通人家的儿媳还要好。
他的每一顿饭都是她亲自下厨,他却从来没有吃过。
每一日她都早起去跟他母亲请安,甚至代替他去侍奉祖母。
和离的旨意很快书写完毕,看着手中真真切切的圣旨,方渊心中开始后悔了。
为了自己的气节,也为了向阮凝表明他的决心,成婚这一年他从未碰过她,连手都不曾碰过。
若非她尚有完璧之身,兴许无法做到这么决绝的跟他和离。
阮凝今日之举可谓是大快人心,丞相带着方渊离开后,群臣皆悦,连带着对阮凝的脸色都好了些。
皇帝更是龙颜大悦,赏了阮凝好些东西。
阮凝是铁了心要跟方渊划清界限,和离之后她连东西都懒得去丞相府收拾,一切都是皇上安排人完成的。
重活一世,她也重新思考了自己前世的所作所为。
烈阳国的阿凝公主,素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美名,这个美名还是他国使者来访之时看见她给出的赞美。
但她的性子不符合美人应有的素养,烈阳国的女子要求是贤惠,朴素,内敛。她却分外张扬,穿衣服爱打扮的花枝招展,不修才学却钟爱漂亮的衣服首饰。
有一副好相貌,方渊也对她心动过,她知道。
方渊对她的冷落,除了不喜欢她之外,恐怕也因为他的君子美名,不敢沉迷美色。
重活一世,好些事情阮凝比以前通透了。
阮凝不后悔自己强迫过方渊,她只后悔自己给父皇添了那么多麻烦,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要做个乖巧懂事不坑爹的好闺女。
但阮凝是这么想,丞相府那边却不这么觉得。
在寝宫中这几日,丞相夫人几乎每日都会来求见她。
阮凝当然不想见她,结果今日丞相府老夫人也来了,一家人在宫外长跪不起,说公主若是不愿意见他们,就跪死在宫外。
这一家子人,平日里仗着自己喜欢方渊,都没少为难自己,就连方妃,方渊的姑姑,也是自己送上的父皇的床。
而今方渊被休,方家的地位,只怕是要一落千丈了!
“小黎,你去告诉他们,本殿已经同方渊和离,从此与方家再无瓜葛,他日无传召,方家之人不可入我公主府,否则——杀无赦!”
小黎从未见过阮凝对方家人这么狠绝,联想到阮凝在方家过的那些日子,小黎只想仰天长啸——爽啊~!
4
晚间回到宫中,阮凝只觉得身心疲惫,便吩咐彩云伺候她沐浴。
“舒服啊~”在温暖的水里头泡着,阮凝发出畅快的声音,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她的浴池在一精致院落的古朴房屋中,屋里点着昏暗的烛火,此刻外头不知何时已经火光窜动。
宫里出事了!
阮凝脑海中过了一遍,忽然想起前世宫里进了贼,她母后的一样异物被人给偷了。
不过,计算一下时间,案发日距离现在应该还有三日,这一世不知因为什么竟然让那个贼人提前了。
阮凝没有犹豫,立即要穿上衣物出去,此刻,脖子上冰冷的触感悄无声息的出现。
“别动。”
阮凝身体瞬间僵住!
身后人用刀抵着她的脖颈,也不说话,直到屋外传来禁军统领着急的声音,“公主殿下,宫里进了贼人,属下亲眼所见那贼人朝您宫殿跑了,您可还安好?”
阮凝很想说不好,可还未她说话,脖子上瞬间传来刺痛感,鲜红的血液顺着她雪白的肌肤滑落。
她明白身后之人什么意思,眼下天大的事也不及她的小命重要,只能清了清嗓子,朝屋外的禁军统领说,“本殿这里没人,你们走吧。”
背后的男子英气的眉梢微挑,看向阮凝的眸中闪过戏谑,这小玩意,倒是比从前懂事了。
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她就知道该怎么做。
“这……”禁军统领有点犹豫,“公主还是让微臣进去看看,
阮凝急了,“本殿在沐浴,你确定想进来看看?”
禁军统领一听阮凝这话,也急了,“不不不,微臣不敢!”
“那还不赶紧滚?”清冷的嗓音好似没有情绪。
禁军统领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头也不回的迈着大碎步离开,一边走还一边说,“贼人可能就在附近,为确保公主的安全属下安排人在一仗外守着,微臣告退。”
确保禁军已经离开,阮凝一声不敢吭,静悄悄等着身后那小贼把匕首移开。
然而——
就这样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身后那贼人愣是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阮凝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但是自己坚持不住了,此刻身上一丝不挂,脖颈之上还抵着匕首,她甚至觉得双腿开始不听使唤,若是她自己腿软,那脖子岂不是直接往剑锋上送?
“好汉,你这样挟持着本殿有什么用?不如给本殿拿件衣裳过来,本殿帮你出去。”阮凝急了。
身后,顾寒霆淡漠的扫了眼水里的风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闭着眼,什么都没有看到。”
阮凝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位孙子还是个君子,“那本殿的衣服?”
顾寒霆抬眸扫了一眼,她的衣服在八步之外,他伸手根本就够不到。
他放下抵着阮凝脖子的匕首,在她身后蹲下身,抬手指向前面一个烛台。
阮凝甚至能感觉到他扯下自己的蒙面,温热的呼吸就吹在她后劲。
这人的呼吸简直比刀子还让她胆战心惊,阮凝浑身僵硬无比。
男人的手伸入水中,勾起一朵水花,弹指间一抹水花击出,前头烛台上的火苗噗嗤一声熄灭,红烛被飞速射出的水流击成两截。
男人冰冷的声音在她耳畔晌起:“懂?”
5
懂懂懂懂懂!
阮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她懂,懂他想暗示自己,就算没有匕首抵着她脖子,她的小命依旧被他握在手中!
男人的手掌按了按她的头顶:“真乖。”
阮凝内心:我乖你娘,等我安然无恙看我不弄死你个鳖孙!
阮凝表面:浑身汗毛竖起,“你当真没偷看本殿?”
顾寒霆再次扫了眼她的身子,耳后根悄悄爬上红晕,却依旧面不改色、斩钉截铁的开口:“没看。”
阮凝放心的松了口气,这人深宫半夜闯皇宫,想必是要偷拿什么东西,但内里高深到如此地步,想来应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至于睁眼说瞎话。
他说没看自己的身子,那想必是真的没看。
穿好衣服,处于求生本能的阮凝快速退到墙角,尽量远离这人:“你偷了什么东西,能不能给我看看?”
顾寒霆的视线骤然凌厉!
他目光直直落在阮凝身上,像是闪着寒芒的刀锋一步步朝阮凝逼近。
“你怎么知道我偷了东西?”
阮凝浑身一僵,瞬间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对,男人从来没有说过他偷了东西,禁军统领也只说有贼人,根本没有说这是什么贼。
千钧一发之际,阮凝灵机一动:“不是偷东西,莫非你是来暗杀的?不可能,宫里值得你这种高手出动的只有我父皇,而我父皇若是遭遇刺客,禁军统领不会不告诉我。你一定是来偷东西的!”
顾寒霆的脚步轻微停顿了一下,随之又继续走向阮凝,很快就到了她面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邪魅的嗓音带着无尽的魅惑,“就不能……是来做点别的?比如下毒?又比如……垂涎公主美貌,遂来采公主这朵娇花?”
男人的目光让阮凝后背发凉,她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瘫软在地,“这,这就更加不可能了,本殿虽有第一美人之称,但总归已嫁作他人为妻,虽贵为公主,却也是残花败柳一株,好汉方才连看都都不看本殿一眼,怎会对本殿感兴趣?”
顾寒霆嘴角微微上扬,邪性十足,这女人依旧这么天真,他说没看,她便真的信了。
身后的人又不说话了,阮凝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但随之,他就将偷到的东西丢入她怀里。
竟然真的给她看?
现在的贼都这么好说话?
这是一块残缺的长方形的玉牌,看起来很像是一块玉牌被摔成了两半。
玉牌四面刻着奇怪的纹路,阮凝看父皇拿出来睹物思人过,但她自己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
如今拿在手中仔细观看,除了玉质剔透之外她也没有觉得什么特别的。
顾寒霆的视线一直落在阮凝身上,她有任何异样他都不会放过。
但是她看了半,晌仿佛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他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句:“看出什么了?”
“没。”阮凝摇摇头,将玉牌死死攥在手中。
顾寒霆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失望,不过眨眼就消失,目光扫了眼外头:“想办法送我出去。”
阮凝一噎:“大哥,你是个男人,我怎么送你出去?我贞操还要不要了?名声还要不要了?”
话音才落,匕首再次抵在她脖子上。
“贞操可以要,名声也可以要,你小命还想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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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要。”阮凝柔声道,“贞操诚可贵,名声价更高,若为小命故,两者皆可抛!”
看着阮凝怕死的样子,顾寒霆嘴角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很快又消失不见。
下一刻,他携着阮凝上前,堂而皇之的将房门打开,候在外面的宫女低着头恭顺的上前:“公主。”
请安的话还没有说完,抬头看见公主被一个蒙面男人挟持,吓得宫女花容失色。
“啊!”
一声尖叫惊动了外面的禁军,他们气势汹汹冲到院子门口就被阮凝喝退:“别过来!本殿小命要紧!”
阿凝公主在贼人手里,禁军哪敢乱动?顾寒霆正是料准了这一点,挟持着阮凝将禁军一步步逼退,气氛十分紧张。
就在这时!
顾寒霆倏地凑近阮凝耳畔,“阮凝,你缺一个会功夫的侍女。”
话落,他一把推开阮凝,阮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跌倒在地。
而身后的人,早就没了身影。
阮凝眉峰紧蹙,这般身手,就算不挟持她,他亦能轻而易举得到跑掉。
那人分明就是想捉弄她!
“这里的事情谁都不准说出去,小黎,让今晚在浴池服侍的侍女全部聚集在院中,少一人杀无赦!”阮凝脸色通红,满眼都是怒火。
皇帝也在这时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看见阮凝生龙活虎的才松了口气,可当他看清这里的情形,心头又咯噔了一下。
“怎么回事?”他压下心里的担忧威严的走上前。
“回禀父皇,之前那贼人挟持了女儿。”阮凝暗暗咬牙,要是让她知道这人是谁,她一定不择手段——
羞辱他!
践踏他!
虐待他!
弄死他!
不过,面上她却很平静的样子,“那贼人现在已经逃了,女儿安然无恙。”
皇上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受了委屈,这才彻底松了口气:“那阿凝把宫女召集起来做什么?”
“这毕竟是浴池之中,女儿唯恐被他们传出去说不清楚,便将人都召集了起来。”阮凝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皇上欣慰的点头,她的做法是正确的。
一个陌生男子闯入她洗浴的地方,当时还只有他们孤男寡女的,这事要是传出去谁说得通。
“人数可齐全?”皇上看向管事嬷嬷。
嬷嬷赶紧伏底身子回话:“回皇上,今夜伺候公主洗浴的宫女太监们都在此处,一共二十八人,一个不少。”
皇上放心的点头,看着阮凝欲言又止,沉吟片刻,叹息一声:“阿凝,你母后的遗物被盗了。”
说起母亲的遗物,阮凝其实什么感觉。
她三岁的时候母后就过世了,她对母后着实没有多少记忆,自然也谈不上多深的感情。
“父皇,母后那块残缺的玉牌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为什么有贼人来偷?”
说来她母后当年也有些坎坷,苏太师迎娶贵女抛弃糟糠,不料恶报来的那么快,养育的一双儿女尽数染上恶疾,苏太师夫妻也被传染不久于人世。
阮凝的母后便是苏太师糟糠之妻所生,苏太师快不久于人世兴许是心中愧疚,这才将她母后接到京都载入族谱。
她母后生的美貌,一来京都就被她父皇看中,娶为太子妃,不久之后就有了她。
阮凝想不通,她母后也没什么特别的,那个王八蛋偷她母后的东西做什么?
莫非……那枚玉牌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是你母后尤为看中之物,父皇也不知为何遭贼人惦记。”皇上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思念故去的妻子:“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此事你不用操心。”
阮凝总觉得父皇在敷衍她,但也没有多问。
7
而此时,京都一座居民宅院中。
看着外面举着火把大肆搜捕盗贼的禁军,萧瑟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身后一有动静晌起,他赶紧转过身,看见顾寒霆就抓着问:“你去皇宫拿个东西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们事先便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而出宫最快速的路线要经过浴池。
顾寒霆当然不可能告诉萧瑟,他看见浴池有人使用,一猜就知道是阮凝,所以特意进去看了一下,只道:“烈阳国的禁军训练有素。”
萧瑟当然知道禁军训练有素,就是禁军训练有素他们才事先计划好一切,谁能想到顾寒霆动作这么慢:“现在四个城门都已经被禁军把守,明日城门也会严格排查!你到底去干嘛了?耽误了足足一刻钟,你倒是说话啊!”
萧瑟急的要死,顾寒霆倒是镇定自若、全然不将外头的动静放在眼里:“皇宫有些风景不错,我顺便欣赏欣赏。”
只是此风景,非彼风景……
想起阮凝一丝不挂站在浴池中,满脸局促的样子,顾寒霆脸上涌起笑意。
萧瑟:“???”
“顾寒霆我跟你说,要不是打不过你,我特么跟你拼了!”
-
阮凝这边,皇帝担心她受惊,又留了小半个时辰,一番交谈下来,他也发现了女儿是彻底的醒悟,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很,同阮凝说话时仿佛眼睛都在微笑。
“这些人没给你添堵朕就放心了,顾少将军打了胜仗,月余就会回京,朕那边还有好些事情要处理,空下来再陪你。”
“顾少将军又打了胜仗?”阮凝心情也很好,尤其是听到那位顾少将军的时候。
前世,若不是有这个顾少将军拨乱反正,她父皇的天下真的成了方家的了。
“那父皇可得好好奖赏他。”
皇上心中也准备好好奖赏,但顾家那边的情况有点复杂。
顾老将军的两个儿子不成器,这顾少将军骁勇善战,却只是顾老将军的养子。
若他是奖赏顾寒霆,顾家那些人怕是会不高兴。
可若是奖赏顾家,让顾家明白他们如今的荣耀全靠顾寒霆支撑,皇上又担心顾寒霆心里不痛快。
总之,这当皇帝也挺烦的。
“父皇是在为奖赏顾少将军的事情烦恼?”前世阮凝多少有听父皇说过一些烦恼,此刻见父皇的表情,用点心思也能猜到几分。
皇上倒也没隐瞒,“顾家的情况有些复杂。”
“父皇,女儿听闻将军夫人对少将军有偏见,若父皇给将军封个一品诰命,她定会知道父皇用意。至于少将军,父皇给他赐一门最体面的婚事,他的妻子若是身份不菲,顾家的人自然不敢为难他。”
她记得,皇叔家的云霜郡主爱慕顾寒霆,而顾寒霆前世一直没有娶妻,给他赐婚,对他来说应该也是好事。
皇上听着阮凝的话,心里却想到了别的,他目光微妙的看着自己闺女;“身份不菲的女子?”
这天下,有哪个女子比阮凝高贵?
他的小阿凝该不会是对顾寒霆有意思吧?
阮凝被皇上看着一阵不自在,可她哪里知道皇上心里在想什么?就赶紧道:“当然,这也要问问顾少将军的意思,他若是不愿意,这根红线父皇就牵不成了。”
皇帝这么一听,就愈发觉得自己这女儿是对那顾少将军有意思。
之前她强行嫁给方渊,最后在方家受尽委屈,现在倒是知道先委托他问问男方的意思。
不错,女儿果然已经长大了,不但眼光变好了,做事也能更加周到的考虑。
“这个办法很好,我家阿凝竟能为父皇分忧了,父皇心中真是倍感欣慰。”
阮凝看着皇帝乐呵呵的离开,心中无比的愧疚,若从前自己也能为父皇分忧,父皇今日又怎会为了这么一桩小事高兴成这样?
只是阮凝不知道,她这番提议,是再次把自己送到了顾寒霆那柄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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