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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雪时》第十八章:他哭他闹,细数她出轨的桩桩件件

时间: 2021-12-22 19:31:34 | 作者:王说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06次

《深雪时》第十八章:他哭他闹,细数她出轨的桩桩件件

拍完照,就等夜半生玉阁选恩客。

左右无事,嘉仕兰提议:“去前面的酒楼看看?”

顾深雪:“我俩都辟谷。”

嘉仕兰:“你辟谷,我可不辟谷。”

顾深雪:“你一个修道之人,怎么半点不克制?五谷杂粮都是有浊气的,会妨碍你修道。”

嘉仕兰私底下缠住了她的手指,琥珀色的眼里意味不明:“我就是对浊气……情有独钟。”

顾深雪:“你的喜好,还挺特别?”

左右闲来无事,顾深雪随他进了酒楼。

店小二:“两人有预定吗?”

顾深雪:“没有,怎么?”

店小二:“这位仙子,咱们这回春楼是璇玑城最好的馆子,天天生意爆满,得提前预定。您看现在正是饭点儿,其他客官刚刚坐下,您要是想要包间,可能得等上一等。”

顾深雪:“呵呵,我没听错吧?你让我等?”

龙魂禁制火花刚起,掌柜就春风满面地迎上前来:“这位仪表堂堂、威风赫赫的姑娘,可是移山派王仙师?”

伸手不打笑脸人,顾深雪收起了一身神通,负手而立:“正是。”

掌柜:“仙道第一女宗师,久仰久仰,临窗雅座已经准备好了,里边请。”

顾深雪面色稍舒,侧身将嘉仕兰让上楼。

嘉仕兰意味深长:“想不到王仙师都能靠刷脸吃上饭了。”

顾深雪自己都挺意外。

她一个魔头,竟在仙道混得如此风生水起。

按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她可能还没当上魔尊,就已经当上仙尊了。

那岂不是相当尴尬?

胡思乱想间走到二楼,掀帘而入。

长桌竹榻,菜肴丰盛。

窗外是五光十色的雪域风景,珍馐间点缀着蜡烛和鲜花。

——只是暧昧暖光中,还坐着珠光宝气的青芜君。

短短片刻,他又换了一身行头。

“老板,人带来了。”掌柜向他鞠了个躬,指着他对面的位置:“王宗师,请。”

顾深雪:“……”

嘉仕兰:“……”

眼见两人手挽手转头就走,青芜君不慌不忙地斟上一杯酒:“嘉仕兰,你连她与旁的男人吃个饭都不肯,妒夫。”

嘉仕兰停下了脚步。

过了几秒钟,扬起眉眼,清纯无辜道:“深雪,我不是,我没有……”

顾深雪:“我知道你没有,是我自己不想与他吃饭。”

嘉仕兰:“可是你难得来一次酒楼,就因为我的缘故,失去了大快朵颐的机会,这可是璇玑城最好的馆子啊!我怎么能这么自私,这么不懂事?”

顾深雪:“那又怎样?我哪能丢下你,一个人跑去吃。”

嘉仕兰:“青芜兄陪你也是一样的。你看他这么用心,提前将全璇玑城的酒楼都给买了下来,就为了严防死守地堵你。我就不一样,我好笨,根本想不到这样的法子,一定是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缘故。”敛下一双媚眼,长睫微动。

顾深雪:“仕兰,你别这样妄自菲薄,我知道你是清纯男大乘修者,跟他那样的浪荡公子哥不一样。【哔——】谁要他陪。走了别说了。”

嘉仕兰拽住她的手:“要不这样。来都来了,你且坐下来吃。”

顾深雪:“那你呢?”

“当然是陪着你啊。”嘉仕兰勾来一把凳子,摆在长桌短边,柔弱无骨地坐下,冲青芜君勾唇一笑,“青芜兄,仕兰保准什么都不吃,也不说一句话,只是在这里乖乖坐着,青芜兄不会不准吧?”

青芜君喷出一口酒。

嘉仕兰,你好毒!

*

顾深雪与青芜君相对而坐。

嘉仕兰做小伏低,窝在过道上。

青芜君:“网油鳜鱼,尝一尝。”

嘉仕兰给顾深雪夹了一筷子网油鳜鱼。

青芜君:“雪冬山鸡不错,特色菜。”

嘉仕兰给顾深雪乘了一碗鸡汤。

青芜君:“吃了这么多荤的,来点素的,这道菜,叫琼林雅集。”

嘉仕兰又要动筷,这次青芜君半途劫道,在半空中夹住了他的筷子。

两筷交锋,比斗剑还激烈。

青芜君:“嘉仕兰,你是太监吗?我说什么,你夹什么,怎么,我自己没有手?”

嘉仕兰:“青芜兄莫要生气,我只是看你离王儿那么远,想帮你将心意转达,是仕兰逾距了。”

“是吗?”青芜君指尖用力,啪的一下将他的筷子震断,“那我还要谢谢你的美意了。”

嘉仕兰委委屈屈放下了断筷,还将双手藏在了桌子底下,低眉顺眼,一声不吭。

青芜君抢过顾深雪的碗,把整桌的菜都夹进她碗里,不轻不重砸在她面前:“吃。”

顾深雪原本绝不会受这嗟来之食。

但是她的双手现在已经属于嘉仕兰了,不听话地端起了碗。

她出生时体内就有魔元,殷燕燕和方时晴视她为千年一遇的珍惜魔种,对她的修道抓得十分严格。

吃饭,对不起,这辈子都不可能吃的。

就算她死了,从嵖岈山上跳下去,也不行!

如今她眼皮子底下突然被放上这么一桌满汉全席,面前又是小山般的鸡鸭鱼肉……

顾深雪咽了口唾沫,捧住了碗:真香!

她美滋滋地吃着碗里的,青芜君又给她夹着锅里的,抬眼对上嘉仕兰愁深似海的眼神,不由得闪过一丝心虚,到嘴的鸭肉又放下了。

顾深雪:“你怎么不吃?”

嘉仕兰乖巧地摇摇头:“没事的,我已经到大乘期了,我不饿。”

顾深雪看到他眼前的断筷,想起方才那句声色俱厉的“把筷子放下”,有了找补心虚的地方:“严青凤,他人都坐这儿了,你饭都不给他吃?!”

青芜君:“要是他老老实实吃饭,我会找他的事?是他自己非得犯贱往你碗里夹菜。吃着我的,住着我的,还想勾引你——嘉仕兰,你他妈是把我当二傻子吗?”

嘉仕兰无地自容,只能起身:“青芜兄,王儿,你们不要再为我吵架了,都是我不好,我这就走。”

顾深雪:“坐下!”

顾深雪端起嘉仕兰的碗,飞快地把整桌的菜都夹进他碗里,狠狠砸在他面前:“吃!”

青芜君拿舌尖抵了抵腮帮子:“行啊。我请你吃饭,你请他吃饭。你他妈也把我当二傻子对吧?”

顾深雪一拍桌:“有问题?”

青芜君怒极反笑:“没有。挺好。反正两个人也吃不了,三人行,刺激得很,玄龙兄你多吃点。”

他叫来双新筷,嘉仕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三个人默默吃了会儿,嘉仕兰手中的筷子突然落地,嘴角涌出一口血。

性好奢侈的青芜君猛地弹起来:“你怎么吐血了千万别吐我身上!”

顾深雪亦是退避三舍:“你没事吧?”

嘉仕兰呻吟着扑倒在桌上。

顾深雪看他好像是真得难受,给青芜君使了好几个眼色,他都不肯过去照料。她只能勉为其难地把嘉仕兰抱在怀里。

嘉仕兰登时往顾深雪胸口一靠,冲青芜君颤颤巍巍抬起了手:“严青凤……我嘉仕兰就算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也为王儿生过一儿半女,你因争风吃醋,竟不惜在我菜里下毒!”

顾深雪难以置信:“你竟然还在菜里下毒?!”

青芜君也懵了,随即冷笑:“哈哈,下毒?嘉仕兰,做人要凭良心说话,我要有这闲工夫,现在躺在她怀里的人还会是你吗?”

嘉仕兰在顾深雪怀中崩成一张弓,痛苦地仰头,露出形状突兀的喉结,挨挨蹭蹭:“王儿,他方才让我多吃点……他突然让我多吃点……”

他这么一说,顾深雪也觉得青芜君前后态度颇为可疑:“严青凤,你不要再辩解了!你这个毒夫!——来人,传大夫!快传大夫!”

“不要啊!不要!”嘉仕兰在她胸口疯狂摇头,拽住了她的衣襟,“别叫大夫!别叫大夫!我求求你别叫大夫!”

顾深雪:“你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肯见大夫?!”

嘉仕兰将手放上了自己的小腹,面色哀戚,又温柔似水地吐着血道:“王儿,我有了。”

青芜君:“??????”

顾深雪:“??????”

青芜君:“你们他娘的怎么又有了!”

顾深雪:“我【哔——】根本没有碰过你!”

嘉仕兰肌肤胜雪,泛起丝丝潮红:“是……是我们定亲那日,你按着我双修那一回。”

顾深雪:“我【哔——】根本没进去啊!”

嘉仕兰羞涩敛眼:“都到了我俩的境界,心中有车,就能感而生孕,又何况你不依不饶,非要进我神府……”

殷燕燕教的合欢道里,到底有没有提到过感而生孕,顾深雪此时已经不想再去深究了。

她抽出丝帕,擦着嘉仕兰口角涌出的鲜血:“先别说这些,先别说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

“我这条贱命算什么?!”嘉仕兰娇弱无力地声嘶力竭道,“我一定要为王儿,生一个女儿!”

顾深雪瞳孔地震。

她当即打横将他抱起,神色冷峻地承诺道:“仕兰,我答应你,我们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女儿。”

青芜君回过神来,追在她身后下楼:“死女人,你别信他的鬼话,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是他假装菜里有毒,是他假装怀孕小产,所以他不敢验毒,更不敢请医官!他心思缜密两面三刀,他机关算尽以退为进,他又绿又奶茶婊用尽,就是为了离间你我,骗你死心塌地!死女人,你不要钻这么明显的套!”

嘉仕兰一身白衣染血,搂住了顾深雪的脖子,枕着她肩,懒倦回眸。

眸光似刀,吐字如兰:“清白二字,本座都已经说倦了!”

青芜君扑通跪下:“是在下输了。”

璇玑城的夜风里,黑衣魔尊抱着白衣仙君飒然离去。

虽然仙君娇弱无力,脸色苍白,但所有人都在他从容在握的神情中,品到了一层意思——

本座不死,尔等终究是妃!!!

*

顾深雪抱着嘉仕兰一路飞奔到医馆。

老中医一搭脉:“我不是兽医。”

顾深雪:“那他到底中了什么毒?孩子还好吗?”

老中医见多识广:“多喝热水,早点睡,少演戏,自能长命百岁。”

顾深雪:“??????”

嘉仕兰弹了一下她脑门:“真信?这么好骗?”

“什么意思?”顾深雪蹙紧了眉,“男人,你真像青芜君所言,自导自演假装中毒流产,就为了离间我俩,骗我死心塌地?”

嘉仕兰:“所以, 你跟他,什么时候成我俩了?”

容色淡淡地撩起长袍前襟,迈出了医馆。

顾深雪怒气还没上来,就被丢在原地,这怒气就成了心虚。

理应是她生气的,为什么好像嘉仕兰还率先生上气了?

她惴惴不安地追了上去。

嘉仕兰不咸不淡地问:“吃饱了没?”

顾深雪:“吃饱了。”

嘉仕兰:“好吃吗?”

顾深雪斟酌了片刻,她好像在《霸道魔尊的掌中娇》中读到过这样的桥段,这种时候若说好吃,恐怕是会丧命的:“一般。”

嘉仕兰呵呵一笑:“一般还吃得这么饱,青芜君面子真大呀。不愧是仙修四美,坐在对面给你下饭,你不动筷都饱了吧。”

顾深雪觉得自己已经当场暴毙:“请问我应该怎么说,你才能不像现在这般阴阳怪气?”

嘉仕兰风姿端凝道:“是,有青芜兄买下整个酒楼为你助兴,我嘉仕兰又算得了什么。一刻之前还抱着我承诺说,我们会有很多很多女儿,现下怕是我多说一句,都讨你的嫌。”

顾深雪:“……”

她算是体会到了。

当小娇妻想让魔尊死,这就不是说什么话能死,说什么话能活的问题。

小娇妻想让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

说话救不了魔尊。

她闭上了嘴,两人一路无言回到红尘客栈。

嘉仕兰回到自己的房间,正想推门而入,顾深雪小心翼翼地问:“我今天跟你换个房成吗。青芜君在我房中逗留过,给我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我不想睡那屋。”

嘉仕兰看了她一眼,走到回廊对面,重复一遍推门而入的动作,继续方才的冷战,把想跟进来的顾深雪挡在门外:“你不用费心哄我,只是青芜君一直追着你,我心情不畅。明明我才是你明媒正嫁的夫君,蜜月旅行却处处都有第三者插足的痕迹。”

顾深雪:“我没让他插。”

嘉仕兰:“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但我不喜欢别人追着你跑。但凡你身边三丈之内有别的狗男人,都让我心烦意乱,情绪暴躁。”

顾深雪一愣。

嘉仕兰叹了口气:“算了,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以后也不会再冲你乱发脾气。哪怕我们三人同桌吃饭我坐冷板凳,我也乖乖忍着,就这样吧。”

心灰意冷地将门合上。

顾深雪努力挤进一脚。

嘉仕兰:“天色已晚,我倦了,要睡了。”

顾深雪:“你一个大乘期睡什么觉。”

把门一推,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嘉仕兰也不拦她,往床上斜斜一瘫,生无可恋地拖过抱枕抱着。

顾深雪在茶几边上坐了一会儿,主动跟他搭话:“吃饱了没?”

嘉仕兰:“气饱了。”

顾深雪从红凤耳坠里掏出一碗碗小菜,摆在桌上。

顾深雪:“没吃饱,就过来吃。”

嘉仕兰瞥了一眼,直起了身:“你哪儿来的小菜?”

顾深雪:“刚从回春楼打包的。”

青芜君点了这么多,不吃可惜。

嘉仕兰重新躺了回去:“你还把他请你吃的菜打包回来?你直接把我打包入殓得了。”

顾深雪拨开珠帘:“你不能老这么钻牛角尖。你想,他请我吃饭,你横插一脚,不但吃了他的,吃不完还打包,完了把他一个人剩在那里,带着我回来。你这样一想,是不是就很爽。”

嘉仕兰果然面色稍舒。

顾深雪觉得自己终于捡回一条命:“起来吃吧。”

嘉仕兰把手递到了半空中。

顾深雪犹豫了几秒钟,握住了他的手,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

嘉仕兰:“现在不洁癖了?”

顾深雪:“还矫情什么,都快牵得没感觉了。”

嘉仕兰眼尾一撩,顾深雪连忙避开他目光。

嘉仕兰忍不住失笑。

等走到桌前时,嘉仕兰脚步一顿。

顾深雪打包回来的,都是海鲜。

嘉仕兰明知故问:“怎么光带这个?”

顾深雪:“你不是爱吃这个?”

桌上寥寥动的几筷,都挑螺蛳虾蟹。

她坐下来,看菜都凉了,一盆盆端起来,拿灵力温热,推到嘉仕兰眼前。

嘉仕兰慢条斯理拿出蟹八件,一一给她剥了,递到她嘴边。

顾深雪不敢不吃。

吃了就,真香!

把一桌海鲜都吃干净了,嘉仕兰在铜盆里洗净手:“顾深雪,你知道我这一天里,最气的是什么吗?”

顾深雪以为嘉仕兰投喂自己这一桌虾虾蟹蟹,已经够安全了,谁知山穷水复又是死路,不做无畏的挣扎,静默不言,老实挨骂。

“我最气的是,我吐血的时候,你比严青凤那只花孔雀,躲得还远——你不是想哄我吗?”白衣轻摆,走到她眼前,丰神俊朗的神仙帝君垂眸看着她,薄唇一动,“抱我。”

*

顾深雪听见“抱我”二字,原本摆在膝盖上的双手,抓紧了黑色锦袍。

半晌,从原地起身:“天色已晚,我看你累了一天了,也倦了,你先睡吧。”

她无视嘉仕兰灼热的目光,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大步流星往外面走。

仿佛只要她走的足够快,那声“抱我”就追不上她。

可是,她才刚触碰到门扉,就被一双手从背后紧紧拥住了。

温暖而精悍的身躯覆上来,贴在她背后。

带着花香的气息将她整个包围。

仿佛从胸腔传来的吐字,吹动了她耳旁红凤:“别走。”

顾深雪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要把他扔在地上抠都抠不出来。

嘉仕兰:“早间严青凤赤身裸体与你同处一室。”

顾深雪行凶的手一顿。

嘉仕兰:“他出现在我们结婚照的每一页。”

嘉仕兰:“他为你豪掷千金买下酒楼客栈。”

嘉仕兰:“他与我同上昆仑,你都没把玉求来送我。”

嘉仕兰:“就连烛光晚宴,主角都是你与他,没有我。风花殿中,也是如此。”

顾深雪无力地垂下了手。

嘉仕兰诉说这桩桩件件,带着隐忍的哭腔,她此时再给他一个过肩摔,即使作为一个魔头来说,也太过令人发指。

她不拒绝,嘉仕兰横亘在她腰间的手,便收得愈发紧,脸庞轻轻蹭了蹭她洁白的颈项,埋首其中:“深雪……抱我。”

顾深雪:“这不是已经在让你抱了吗。”

嘉仕兰:“这是我在抱你。”

嘉仕兰:“因为你不想抱我。”

顾深雪:“我从小无父无母,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

嘉仕兰:“那就慢慢习惯我。”

他拽过顾深雪的手臂,牵着她转向自己:“明明早上青芜君轻薄你的时候,你会往我怀里钻;方才你得知我中毒小产,也会主动来抱我。为什么现在又不情不愿,拒我于千里之外?”

顾深雪:“那都是情况紧急……”

嘉仕兰:“难道非得你瞎了或者我死了,你才肯和我亲近?我们之间就只能轰轰烈烈,不能有平平淡淡的夫妻日常?”

顾深雪闭上了嘴。

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霸道魔尊的掌中娇》里,魔尊都如此沉默寡言。

因为,魔尊根本吵不赢自己的小娇妻。

嘉仕兰对口头上的吵赢,已经感到不满足。

他动手扯开自己的衣领,抓起她的手掌,死死按在赤裸的胸口。

顾深雪:“!”

顾深雪第一次摸到柔软又精韧的男体,慌张失措:“嘉仕兰!!!你干什么!!!”

嘉仕兰眼神清澈坚定:“别说你不想摸。今天早上你隔着窗户看我裸体的时候,口水都流下来了。”

顾深雪:“我哪有!!!!!!”

嘉仕兰:“你不想摸,你又为什么要看?”

顾深雪也对口头上的吵赢不做念想,掌中开始蓄力。

嘉仕兰扭过头去,露出大片细腻肌肤与精致的锁骨:“你打我吧,反正我没有青芜君漂亮,你一巴掌打死我,再带着小九嫁给他吧。”

顾深雪满眼都是优越的肩颈线:“你别再提他了!!!!!!”

嘉仕兰:“好,不提,你好好感受我,乖。”

顾深雪脸都红了,稀里糊涂间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几天之前她还是个连触摸到旁人的手都要仔仔细细洗掉三盆水的魔头,今日她竟然已经将手掌紧贴在嘉仕兰的胸上了!

嘉仕兰化作人形与常人无异,二十出头的年纪,皮肤光滑紧致,肌肉流畅有型。

顾深雪从来没有那么清晰地感觉到,离自己三寸之地,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就连她将嘉仕兰掏心的时候,都没有那么近过。

不知过了多久,嘉仕兰松开了她的手腕:“这叫脱敏治疗。”

顾深雪捧回了自己的右手,觉得它离自己,越发远了,远到她已经搞不懂它在外面都经历过了什么。

嘉仕兰:“今日一刻钟,明日加一刻钟。明日复明日,总有一天你会习惯我的肉体,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成亲了。”

顾深雪哀求道:“玄龙老祖,我不想跟你成……”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

嘉仕兰已经揽着她的腰,再度搂进怀里。

这一回,是面对面。

顾深雪:“!!!”

嘉仕兰枕着她的肩:“把手放在我背上。”

顾深雪:“???????”

嘉仕兰:“快,时间不多了!”

他压低了嗓音,又说得十分急迫,顾深雪第一反应是怀疑有敌情。

她这种刀头舔血的人,战斗是第一要务。

即使再不习惯,也听话地将双手搂上了他的背。

“也不是这么难,是吗?”耳边落下一个带笑的吻,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夫人今天也一如既往学得好快,为夫很满意。”

顾深雪终于回过神来:“嘉仕兰,你诳我!!!!!!”

嘉仕兰:“我都诳你摸过我的胸了,抱我又算得了什么?你现在知道受不了了?刚才摸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拒绝?”

顾深雪:“???????”

她算是知道了,跟嘉仕兰争辩是她自取其辱!

嘉仕兰制住她挣扎,情难自禁地把她整个拥入怀中,闭上了眼睛:“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

这个拥抱,他不知想了多久。

从玄霄峰上第一面。

到那条无人的小街。

风花殿里她与青芜君那一杯酒,杀得他片甲不留。

他以为她动心还要很久。

但是当一桌海味小菜摆在他面前时,他都不知用了多少自制力,才没有当场将她按在桌上。

好不容易骗到手的人,还能让她跑了。

顾深雪死缠烂打,威逼利诱,嘉仕兰都死死抱着她不松手,不久之后,她便麻木了。

嘉仕兰根本不是龙君,他是蜘蛛精。

沾上他的网,就逃不掉了。

从牵手开始,她就已经落入他陷阱。

现在,她都已经能抱着他脊背,心平气和地赏月了呢!

【哔——】

月从东天,挪到了中天。

嘉仕兰终于放开了她,重新变作那般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细看之下,眼角眉梢还添了丝神采飞扬,春风得意。

他敛下眼,努力藏起来:“我好了。谢谢你。我被青芜君伤透了的心,已经起死回生了。”

顾深雪:“【哔——】”

嘉仕兰:“我师弟曾经写过一篇道文,说人的一天,需要起码三个拥抱,才能满足身心要求。”

顾深雪:“你师弟死了。”

“你今天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生气。”嘉仕兰冲她嫣然一笑,“因为你已经把我哄好了。”

顾深雪眼皮子跳了跳,咬牙切齿:“是,吗?!”

嘉仕兰眉目一转:“其实你惹我生气,倒也不全是坏事。”

他从果盘里取了颗荔枝剥了,抵到她唇边:“尝尝。”

甜丝丝的果汁渗入唇齿。

顾深雪:真香!

莹白果肉汁液滴落。

顺着纤细手指往下淌。

嘉仕兰继续刚才的话题:“让我想想,如果你再犯错,该让你怎么哄我——哦,有了。”

食指悬在顾深雪唇上一寸之间,琥珀色的眼斑驳转深,嘴唇微微抿了抿,“……我的手脏了,你帮我舔干净,怎样?”

顾深雪:“告辞!”

她逃得马不停蹄,慌不择路,让嘉仕兰忍不住捧腹大笑。

他踱到窗边,对面亮起了灯,露出黑衣少女的剪影。

嘉仕兰舔了舔指尖。

逃又如何。

还不是他的,掌中之物。

*

顾深雪焚身似火地推开房门,准备泡个冷水澡,却见王伟捆着着沈星绽,坐在桌前玩你画我猜。

顾深雪:“……”

她一进门,王伟就操刀抵住了沈星绽的脖子:“你怎么会在玄龙老祖的房间里?玄龙老祖人呢?”

没有派出院愿意收血魔老祖这妖孽,她只能找他师兄玄龙老祖处理。

可玄龙老祖和顾深雪如胶似漆一刻不离,王伟情知有顾深雪在他身边,自己恐怕一句话都没说完就凉了,特意上门恭候,想趁玄龙老祖落单告知他真相,戳穿顾深雪身份,谁知道进来的人,竟然是顾深雪!

顾深雪:“你们又怎么在玄龙老祖的房间里?一个偌大的璇玑城,还不够你们逃的吗?”

王伟早已疯魔:“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夜深人静男未婚女未嫁你怎么敢来寻他!是不是你特意偷了房门钥匙,埋伏在此地,等着污他清白?!”

顾深雪眉头一簇,发觉问题并不简单:“王伟,沈星绽如此喜欢你,你竟喜欢嘉仕兰?”

沈星绽:“??????”

王伟:“你少用这样龌龊的眼神看着我,我是哥哥事业粉!”

顾深雪:“你人都到这儿了,还事业粉呢,我看你明明是私生粉,真是恶臭至极。”

王伟气得脸色发青:“那你呢?!你一个魔头,还馋他的身子,哪怕最恶臭的私生粉,也比你好上一百倍!你有什么理由看不起我们追仙粉?!”

顾深雪哼了一声:“就凭你们哥哥不但喜欢我,今晚还要穿我的衣服,睡我的床,浑身上下沾满我的气息,而我也一样。”

王伟当场发了疯,指尖凝出恐怖的剑气:“去死!”

直扑顾深雪门面。

追仙粉疯魔起来的样子,连顾深雪都没料到。

下意识抬掌相迎。

两道精纯灵气猛地对撞——

轰地一声!

两人齐齐跌出了窗外,王伟手中还拖着一个拖油瓶沈星绽。

-TBC-

文章标题: 《深雪时》第十八章:他哭他闹,细数她出轨的桩桩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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