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10-27 09:42:06 | 作者:anjinxuan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16次
高晞月重生(十九)
傍晚,沫心为你卸妆,伺候你梳洗。
“主儿,为何不借此机会除掉令妃?”
你拿梳子梳着发梢,“一个令妃对皇上来说就是一个玩物,可她肚子里那个却是金贵的皇家血脉。”也许这宫中所有妃嫔对皇上来说都是一个玩物,只是价位高低不同罢了。
令妃她可以动,皇上的孩儿如何也不能动,并非因为她心善,而是因为这是皇上的底线。
“可让她生了孩子,她不就可以母凭子贵了吗?”
看着铜镜里雍容莹润的自己,你笑道,“后宫之中,孩子便是铠甲,只要卸掉孩子这层铠甲,便是任凭宰割的羔羊。”你摸着自己的脸,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这么可怕了呢?看着两个活生生的人被杖毙,竟然只觉快意。
“想生便生吧,她穿上一层铠甲,我便扒下她一层铠甲。”
“皇上那边……”沫心试探道。
你冷哼,“这后宫之中,和皇上维持关系无非两种,一种是情感,一种是利益。要么情深几许,要么能从中获得好处。”你看着自己的脸,笑道,“有了乌雅家这层身份,我和皇上的关系便算是稳了。”
乌雅家一向是前朝今朝拉拢的对象,如今他平白无故得了一个乌雅家的女儿,如何能不高兴不开心,如何能不看重她。
七公主的平安诞落,已经是一夜之后。
永寿宫人仰马翻,人人自危。只春蝉与澜翠两个大宫女还在旁殷勤服侍,底下的人全不知避到何处去了。
七公主被交由颖嫔抚养,魏嬿婉不服,颖嫔位份不如她,如何能抚养她的孩子。谁知却被李玉一句话轻飘飘的打了回去,“颖嫔小主虽然是嫔位,但却出身蒙古贵戚。颖嫔小主又是诸位蒙古嫔妃之首,其贵重受宠,岂能只按位分序列。”
魏嬿婉惨白着脸,紧紧拥住怀中的孩子,一脸不舍。她是再清楚不过了,从此之后,皇帝若想起这孩子,自会去颖嫔处探望。便是养在阿哥所还好些,她可以买通了乳母多多美言,引得皇帝来看自己。若是去了颖嫔处,又有哪个乳母敢多言。自己的血脉,到最后竟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了。她凄声喊起来:“不成的!李公公,求您告诉皇上,颖嫔年轻没生养过,又要常伴圣驾,哪里得空儿抚养孩子,还是留在本宫这儿吧。”
李玉公瑾垂首,不疾不徐道:“皇上倒是想把七公主送去位分高的娘娘们那儿,只是怕小主没脸面罢了。皇后娘娘虽是嫡母,但魏夫人做出那些事儿,皇上怎还肯为难娘娘抚养小主的孩子;皇贵妃家族身份高贵,可皇上还未开口,便被拒了,人家断断不肯养育您生的七公主,说是会坏了家族名声;便是纯贵妃和祈妃、愉妃三位小主,一听也是摆手,说是实在不敢。得,皇上千挑万选,顾虑着公主的前程,好歹选了颖嫔。对了,皇上说了,您这位份许久未动了,也该动一动了,给您降回答应,也寓意着重新开始。” 说罢,抱着公主,自行告退。
宫中之事安稳下来,但国家之事仍不平稳,天灾不断,水患刚治,旱宰又来,持续数月的干旱虽有缓解,但对民间耕稼已有伤害,灾害加剧了百姓的不满。
“粮食欠收倒是不怕,怕的是众多豪绅地主、贪官、奸商大发横财,而且旱灾之后,往往会爆发了蝗灾和洪灾,无数的灾难接踵而来,百姓除了舍弃家园,逃难到他处,别无他法。” 木华一边给五公主缝制小衣衫,一边叹息。她是山东人,虽年纪轻轻,却也经历过天灾人祸。
“是阿。”日常来给你诊脉的武大人也叹息道,他和妻子,妻妹也是经历过灾难的人,吃树皮,吃观音土……饿殍遍野。后面甚至连树皮、杂草、观音土都没有了,不得已之下,有许多灾民不得不买卖妻儿来换取一些粮食,而且当时的价格极为便宜,只需要一点食物,就能够买到一个人,甚至很多人为了活命,宁愿自己被卖。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行为更加让人难以接受,那就是食人。
“粮仓一次次开,银钱一笔笔发下去,还不都是进了贪官权贵的口袋。”一旁伺候的吴嬷嬷叹息,“百姓一分一厘都分不到阿。”
你捏着糕点喂五公主,“皇上不曾见过灾难后的惨状,如何能感同身受,没有抓到贪官权贵的把柄,如何能相信他们贪了赈灾的银粮。”更何况这些贪污之后还有一些是宗族亲室后宫妃嫔之父兄。
你逗着璟兕,“皇上虽长出巡,但大多都是提起告知,当地官员早就安排好了,只让他看他想看的,他能看的。”你笑道。
富贵之家,后宫之中的她原本哪里知道这些,直到近年沉下心看书,才从书中看到这真实的世间。
“得让皇上微服出巡,亲自看看才行。”木华跟着笑道。
“这些日子以来,你颇受宠,或许能劝劝皇上。”武暨调侃。
“不。”小衣衫在五公主身上比对了下,又继续缝制。
“娘娘说了,这宫中万事不可挺身而出,讲公道话,否则事情便会移到你头上来。如果你遇见有人被冤被诬陷,即使明知道她是好人,也万万不可挺身而出,否则你就会被说成是他的同谋。”
你伸出手指凌空一点,“孺子可教。”
“你们又在朕身后编排朕什么?”皇上从门口走入,你看了一眼院中的小安子、小康子,目带指责,为何不报。
小安子、小康子也是一脸苦相,皇上不让我们出声,我们又怎么敢出声。
你看着皇上,轻笑,“您老人家不是自己在外面听见了吗?”
皇上抱起璟兕颠了颠,“又重了,自从璟兕养在你这里之后,一日比一日胖。”
你接话,“也一日比一日强壮。”每天吃饱睡足,跑跑跳跳,骑马射箭,不用像阿哥所的其他阿哥公主一样,每日按时起床,学礼仪,学知识。正如皇上给璟兕起的兕一样,同小牛犊般健壮。
“女孩家太过于健壮怕是会嫁不出去。”
“她可是天子的女儿,谁敢不娶,谁敢不臣服。”
皇上失笑,“要是将来送去和亲,被退回来怎么办?”对于嫡出的孩子,他总是更为关心。
你看着他逗弄璟兕,讲璟兕逗得咯咯直笑,“唐书有云: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汉书也有记载: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
皇上放下璟兕,看着你,“你是在说朕非明主,朕得将军都是无用之人?”
你耸肩,笑而不语。
皇上坐下,将璟兕抱到腿上,“你们刚才说的微服出巡,朕正有此意。”
你挑眉,武大人和木华微微愣了一下。
“你也好久没出过宫了,带上你的宫人们,同朕一同去吧。”
你们悄悄出城,伪装成商人,除了两个大内侍卫保护皇上安全,只带了李玉、小安子、御医武暨、木华、吴嬷嬷。
天未亮便起床准备,出宫时天已大亮。你坐在马车里,撩开窗帘,看着热闹的街道。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了,有多久没有踏出过皇宫了。
路过一间茶楼,小安子放慢了马车,你抬头向上看,茶楼的二楼,一个年逾七旬的老妇站在窗边,慈眉善目,腕上戴着串乌木念珠,必是虔诚信徒。身量矮小满头白发,穿着半旧的锦绣衣裙;莫看年纪高迈,腰不塌背不驼,挺胸昂首。
额娘……
你咬牙,眼泪往肚子里咽,只是挥了挥手帕,告知娘亲你安好。高夫人使劲掐着自己大腿,不让眼泪滴落,也挥手回以安好。
母女两,这便算见过了。
还有下次吗?人生七十古来稀,额娘已经七十多了。
你木然在在车厢上,任凭母亲的身影一点点消失,轿中同乘的吴嬷嬷拍了拍你的手,想要安慰你。哪知手指刚碰到你的手,你便身子一晃,颓然趴倒,撕心裂肺般捶地痛哭。
“额娘啊!女儿无能,女儿不孝!不能让您富贵,不能膝前尽孝,还连累了父兄家族……”
“娘娘阿,可不能哭出声来,被皇上听到就糟了。”吴嬷嬷赶紧抱住你,将你按到自己胸前,将哭声困于她的胸膛之间。
你们在山东呆了半个月,没有住酒楼,反而借住在了一户农家中,深入体察民情。
他是个皇帝,但却算不得一个好人。他平定大小和卓叛乱、文治武功兼修、巩固多民族国家的发展;但他也乾纲独断,蛮不讲理地利用专制权力,大行文字狱,霍乱后宫,玩弄利用母妹、妻妾、子女……
皇上这次出来收获颇丰,听到了他不曾听过的事,看见了他不曾看到的场景,心中早早便定下回宫后要做的事,要惩处的贝勒,要奖赏的官员。
“娘娘,咱们明儿一早就回去了。”李玉到你耳边轻声道。
“知道了。”你随意的挥了挥手。
白日的艳丽春色仿佛故意藏了起来,只剩诡异苍凉。残阳如血,将天空映照得一片殷红。
轰隆隆……轰隆隆……雷声响起。
你被雷声惊醒,便再也睡不着,干脆穿好衣衫,坐在窗边,等着天亮。吴嬷嬷见你起身了,也跟着起来了。
不知何时已下起了蒙蒙细雨:“这是近来第三场雨。虽说大旱后雨水可贵,可多了也是麻烦。若伤损庄稼,百姓生计堪忧啊!”
“嬷嬷,这雨怎么不见小阿。”也不知明日一早,还能按原计划赶路回去吗?
吴嬷嬷伸出头像窗外看了看,外面这场夜雨,似乎根本没有放晴的意思。刚开始还淋淋漓漓,不多时已趋滂沱,狂风吹得庭中树木摇曳不止,似厉鬼般张牙舞爪。
“这天气不对阿。”吴嬷嬷低喃。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
在暴雨噼噼啪啪之声中好像夹杂着另一种阴沉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你蹙眉。
吴嬷嬷也听到了,隐约觉得这声音曾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低头思考,忽见庭中积水已有脚面高,而且还在不断升高,那颜色竟是土黄的。她猛然醒悟,霎时一阵寒意从脚尖冷到头顶!
“是山洪!”吴嬷嬷放声尖叫,“快,往高处跑!”
你根本来不及多想,跑去旁边叫醒了侍卫,武大人与李玉,又去了皇上和木华的房间,叫醒了木华。
木华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皇上晚间喝了不少酒,怕是难叫醒。”
你看着他熟睡的脸咬牙,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上去就是狠狠的两巴掌。
赶来的侍卫和李玉吓坏了,你见皇上虽已醒来但还是迷糊,毫不犹豫又扇了两巴掌。
猛然一股风从大敞的门灌入室内,将灯吹灭,皇上不禁打个寒战,彻底清醒了过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的手还未摸到脸,便被你一把抓住,“山洪来了,快跑。”
随意撤了几件衣衫,随意给皇上套上,此时此刻根本来不及说什么,想什么,只是不停的往前跑。
吴嬷嬷和你的反应已经够快了,可还是有点迟。又因叫醒皇上耽误了一会儿,此刻水已将近腰际。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着皇上,在水中奋力前行却越行越深,没走多远水位已渐至胸口。
暴雨越来越大,眼睛都很难睁开,即使睁开所看到的也是灰蒙蒙一片。
“上树,快爬到树上。”暴雨中,吴嬷嬷扯着嗓子喊。
皇上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宫中,虽说大清要求皇子文武全修,骑马射箭须得样样精通,但哪遇到过这等危机?又加上昨夜农家自酿米酒半桶下肚,酒虽清甜,后劲却大,现在思绪虽清醒,身体却不听指挥,几乎是被两个侍卫硬拉着往前走。
两个侍卫一手紧紧抓着皇上,一手开路,奋力拨打着漂来的一切障碍,咬紧牙关往前冲,总算堪堪来到几颗树前,此时洪水已将近口鼻。
幸而他们住在农家,幸而农家住在山脚之下,幸而周围都是人般粗壮的大树。
两个侍卫几乎整个身子都扎进水里,一个在后面推、一个用脊梁顶,帮着皇上向上爬。
但皇上的动作实在太慢了,识水性的武暨和吴嬷嬷只好先爬到树上,以腿勾着树枝,如拖死狗般将皇上拽到枝桠上。吴嬷嬷抽下腰带,将皇上绑在树上,然后又下到水中帮你。
你一个富家小姐,宫中妃嫔,养尊处优,何时爬过树,如何会爬树,只是心中明白,危机时刻等待帮人帮助等同于自杀,便咬着牙向上蹭。武暨拉着你的手,生命垂危之时,哪儿里还管得了什么规矩,什么体统。
李玉、小安子同一个侍卫爬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正抱着枝桠喘息。
“救命……救……咳咳……”一阵虚弱的呼唤声传来,木华遇到麻烦了。水已漫过头顶,而她不识水性。
“快、快抓住我的手……”你一手抱着树,一手伸直,想要拉住她。
可话音未落,忽听一阵巨响——山洪不知从何处如排山倒海般涌了过来!
人粗的树似乎都摇晃了一下,不远处他们住了好几日的房子被卷着泥沙的洪流击倒,白花花的浪头霎时卷没了木华与另一个侍卫。
“大家没事吧?”
等了许久,沉寂了许久,缓过气来的你急切询问。你缓缓地转动着僵硬的脖颈,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零星的灯光早被洪流和雨水淹灭,伸手难见五指,整个天地都沉寂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仿佛世间一切都消失了,重归混沌之中,唯有令人心焦的滂沱声一刻不停地响着。时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瞬息间所见的只是随风狂舞的树木和滚滚涌动的洪水,紧接着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震雷!
“无事,皇上如何?”许久,你才听到李玉的声音传来,仿若在遥远的天边。
“无事。”皇上声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
你看向声音处,虽然看不见他,但是你知道,他就在你旁边。
你强忍着害怕,强忍着颤抖,任由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的水流顺着脸滑下,“看到没,这就是天灾,这就是百姓经历过的事情,这就是人世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
雨滴接连不断的打在身上,浑身冰凉,早已麻木。
“谢谢你……”皇上由衷地吐出这三个字。
你闭着眼养神,“其实我想丢下你的。”他就是一个累赘,如果不是为了帮他上树,木华也不会……
“可我不能丢下你……”丢下了,她便是罪人,无论皇帝是因为天灾死去还是因为其他,他们都会说是她戕害了,她已经害了高家,绝不能再害了帮助她的乌雅一家。
徐徐的南风驱走了乌云,一轮朝阳从橙黄色的氤氲中冉冉升起,灰蒙蒙的晨雾如飞絮般悄然散去,云隙渐渐扩展着,继而露出一整片蓝盈盈的天空,蔚蓝晴空下却是是一片狼藉。
山洪不比河水涨溢,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夜工夫又退落到数尺,只留下残酷的罪证。
“李玉,拿着我的腰牌去找五阿哥,此时他应该在府衙。”你将一直紧紧藏于胸前的金黄色令牌扔给李玉。
你看向皇上,“你我如此狼狈,还是不要叫官员来了吧,收整好了再见当地官员。”你知道他极好面子。
“永琪是怎么回事?”他问你。
“我怕出巡路上出事,吩咐永琪带着一小批大内侍卫沿途偷偷跟随,以防不测。”只是不知道五阿哥他们有没有受到山洪影响。
皇上看着你,眼中满是赞许,“思虑周全。”
李玉看着你,他知道经此一事,你在后宫的地位,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无人可及,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救他于危难的嫔妃,也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乌雅家认为义女的嫔妃,更是唯一一个站在他身边与他谈论江山社稷的妃嫔。后宫不得干政,可如若干政之人大智若愚,如若干政之人法子切实有用,如若干政之人身后家族强大却谨小慎微,生怕宫中纷争牵扯到自己身上呢?那便不存在后宫不得干政这一说法了。
你身边侍从,护驾有功的武大人、侍卫,前途也将不可限量。
幸好,皇贵妃并不觊觎皇后之位;幸好,皇贵妃处处帮着皇后,李玉想。蹚着齐腰深的水,艰难向前走。
“饿了吧。”你见皇上脸色惨白,从怀中掏出一包泡了脏水的粽子糖。
油纸包已经变得湿哒哒的,一揭便破了,里面的粽子糖因为沾了水又被你的体温捂着,外面一层已经化开了,粘成一团。
你捏起一块送入口中,脏水味混杂着甜味让你忍不住皱眉,可你还是将它含在口中,“山洪之后,百姓流离,吃的便是这种味道的东西吗?”
武暨站在水中,想笑,却无论怎么笑都显得悲凉,“比这要差多了。”
他随手从脏水中捡过一个漂浮的包裹,打开后里面是几件衣衫与一块玉米饼,他拿着玉米饼,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溢满口腔。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我们,我们以前能吃到这些便已经觉得是天大的恩赐了。”
吴嬷嬷低着头,暗自用衣袖擦眼泪。她的丈夫,她的孩子们,便是亡于山洪之中。
皇上看着武暨手中的饼,“拿来。”
武暨抬头,连连摇头,“皇上万金之躯,万万不可。”
眉头一皱,天子的威严立现,“为何百姓吃得朕吃不得。”
武暨看着你,你微微一笑,“给他吧,不经历百姓之难,不品尝百姓之苦,如何为明主。”
你拿过玉米饼和皇上分着,一口一口送进口中。
你有些责备的看了武暨一眼,好好的捡什么饼。
你并不想吃,只是皇上都吃了,你一个嫔妃,哪有不陪着吃的道理。后宫妃嫔与妃嫔真的不一样,魏嬿婉陪着皇上喝人奶茶养颜,你陪着皇上吃吸满污水的玉米饼。每一口脏水都会从玉米饼中挤出,混杂着泥土的味道,弥漫着轻微的臭味,在口腔中久久散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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