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6-14 20:28:41 | 作者:风矣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92次
容国上下现在一团乱,老皇帝重病马上就要死了,太子监国,大皇子伺机夺权,朝中势力分为两党,太子党和大皇子党,满朝文武,个个都人心惶惶,撇关系,划界限,站队伍,不知道哪天就打起来了。
东宫内,太子刚与一帮心腹大臣商议完计划,他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眼睛微闭,手里捏着一块桃花形状的玉佩。不知何时,屋里出现了个男人,太子猛的睁开眼,诧异道:“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不说话,视线瞥向了那块玉佩。
“刑言...”太子叫了他一声,声音有点冷,“你无召不得入京的,赶紧回去!”
男人压抑着怒气,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大皇子都要夺权了也不和我说?”
太子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皇兄翻不起浪的,我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你…”
“殿下!”男人打断他,郑重有声的说道:“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希望你能知道我永远是站在你身后的,刑言永远为你所用,所以,有事不要不告诉我,好吗?”他看着太子殿下,眼神闪烁,回想着他们从认识到现在的所有经过。
他和太子殿下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国子监,当时他被选为皇子伴读,和一群皇子们一起上课,太子那时还没有被册封,只是三皇子。他觉得三皇子是所有皇子里面长的最好看的一个,而且三皇子总是温文尔雅的,气质出尘,小小年纪谈吐不凡。
三皇子对他有着巨大的吸引感,他的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他很喜欢三皇子,每天总想找他说话,以各种借口和他混在一起,给他带外面的零食和玩具,同窗八年他们无话不谈。
后来父亲战死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三皇子陪他喝了一宿的酒,第二天他就被迫接了父亲的班,带兵继续退敌。那段时间很难熬,他既要在军中站稳脚跟,树立起威信,又要一边提防着外敌来袭,唯一的慰藉就是每个月和三皇子的几封书信来往,那是他那段时间唯一的精神支撑。
三皇子被册封为了太子的那天,他站在下面,看着大殿前的三皇子,三皇子也看到了他,朝着他笑了一下,他觉得殿前的人仿佛在发光。
父亲走后,他就一直在外带兵打仗,那几年他们能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书信往来不少。三皇子身量比过去高了很多,身材颀长,十八岁的少年穿着繁冗的礼服,越发丰神俊朗,温文如玉了,他心里生出一阵悸动。
太子要及冠的时候,皇后娘娘开始张罗替太子选妃,数家名门望族的千金画像被送到了东宫。他听到消息,去找太子,正好看到了放在太子桌案上的各家千金画像,他一反常态的对那些名门小姐的画像指指点点,诋毁姑娘的画像确实有失风范,太子表情微妙的看着他。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喜欢太子殿下,不论是小时候第一次见面,还是册封典礼的那个笑,太子殿下在他心里始终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他喜欢他,从小就是,喜欢很久了,却不敢诉之于口,他怕太子知道后会厌恶他。
那天晚上他喝醉了,只要一想到太子要选妃了,就感觉心脏像被针扎一样,又疼又酸,难受的紧。他阻止不了,即使身为容国的大将军,他也不能插手太子的婚事,他没有立场。
太子妃人选最终还是确定了,是丞相家的小姐。太子的冠礼和成亲安排在了同一天,太子成亲那天,他送了太子一枚粉色的桃花玉佩,当做成亲的贺礼,祝他们百年好合,转身醉成了一摊烂泥。
其实那枚桃花玉佩,他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那是他找全国最好的玉雕师雕刻的,雕了两枚,并在两枚玉佩上分别刻了他和太子的名字,名字刻的很隐晦,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那枚刻有“言”字的玉佩被他当做成亲的贺礼送给了太子,本来该是及冠的贺礼的,而他自己留下了那枚刻有“沐”字的玉佩。太子名沐,名字就和他本人一样优雅,矜贵。
他有点唾弃自己,但他又有种隐秘不为人知的快感。桃花啊,他应该是不配拥有了。
太子成亲之后,他向皇上请命去驻守了边关,无召不得入京。每个夜深人静,孤枕难眠的夜里,那枚桃花玉佩是他唯一的慰藉。
在边关待了三年,他收到朝中传来的消息,太子与大皇子为挣皇位,斗得不可开交,太子式微,马上要败了。
他心中一颤,立刻带兵往京中赶去,行到一半,才冷静下来,驻境将军,无诏不得入京,而且消息好像并不是太子本人传来的,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撇下军队,让他们悄悄驻扎在城外,然后偷偷潜进了京。
京中局势果然和传来的消息不太一样,他在太子的书房外面听到太子和大臣们议事,大皇子根本就动不了太子,但如果他来到了京中,朝中的人都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他这一进京,太子要造反的帽子应该就扣上了。
还好,他想到了。但他很生气,生气太子什么也不告诉他,自从册封太子之后,太子每次议事都会避开他。他觉得太子好像有意在把他从身边划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了,直到现在他满腔赤诚的又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太子沉默了很长时间,半晌,他开口了,仿佛鼓起很大的勇气,声音低低的问道:“如果…如果你发现我瞒了你一件对你很重要的事情,…还会站在我身后吗?”
“会!”没有一丝迟疑,刑言答道,“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太子低头摩挲着手里的玉佩,轻笑了一声,“阿言,你喜欢我吧?”
刑言仿佛突然明白了,太子发现他的心思了,他声音有些颤抖,“我喜欢你,…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每次议事避开我,没关系,”他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心痛的厉害,“不管你让我走也好,不理我也好,只要你说一句,我都会照做的。”
“不会让你走,也不会不理你,”太子站起来,温柔的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柔声安抚他,“我避开你,是因为怕你知道内容后会接受不了。”
刑言心里满是不可思议,太子的话和他的动作,让他瞬间欣喜起来,内心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也许太子殿下也是喜欢他的,他看着太子,眼神仿佛着了火。
太子突然抱住了他,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有点酥,他听到太子说:“阿言,和你说之前,我想先告诉你,我亦心悦你!”
刑言胸腔一震,整个人都沸腾起来,奇妙,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他感到了巨大的欣喜和幸福感,苦恋多年,终于得偿所愿,他激动的甚至有些想哭。
他抱紧了太子,把他禁锢在怀里,然后用力的吻上了他,仿佛久旱逢甘霖,他为这甘霖发了疯,啃噬得越加凶狠。太子一手环上他的脖颈,一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索着,不留余地的回吻着他。
谁也不想放开对方,直到起了反应,太子轻轻推了刑言一下,他才退开些距离,一下一下轻轻啄吻着太子的头发,声音喑哑的问他:“为什么喜欢我却一直不说,这些年我好难受!”
太子把刚刚从他衣服里找到的同款桃花玉佩拿到他面前,眼睛泛红,声音带着委屈,“那你呢,要不是我发现了,你不是也一直不会说,我和你一样难受。”
刑言心微微泛疼,他轻轻吻上太子的眼睛,把他抱紧,“对不起,是我太怂了。殿下,和我说说吧,不管你瞒了我什么,都告诉我吧。”
太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发闷,“…册封前,我偶然听到了你父亲当年死的真相,……刑将军是因为功高震主,被父皇派人在食物中下了毒,在战场上毒发而亡的…而出计策的人是丞相。”
刑言觉得自己所有的欣喜瞬间全都消失了,他仿佛被兜头泼了盆凉水,浑身发冷,抖得厉害,有一种窒息的难受感夹杂着无边的愤怒。父亲一生精忠报国,一腔热血,换来的却是皇帝的猜忌,一份带毒的食物!难怪瞒着他,如果那时候告诉他,他可能会直接起兵谋反,拼死也要杀了皇帝和丞相吧。
太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心疼的把他抱在怀里,“刑言!冷静!听我说,我不和你说,就是怕你知道后会接受不了,直接与父皇为敌,当时的你斗不过父皇的,我也不行。所以我让人在父皇的安神香里偷偷下了毒,随着时间推移父皇开始神志不清,缠绵病榻,交由我监国。”
“选太子妃时,我选丞相家的小姐,就是为了得到丞相的信任,借机找到扳倒丞相的机会。”
“丞相倒台后,被我在发配的路上半道劫杀了,他女儿发现了我一直在利用她,要求我放她离开,她身为嫡女,却不受宠,早就心有所属,却被逼嫁予我,我本来就没打算留她,把她送走之后,就对外宣称太子妃病逝了。”
太子看着他,眼里全是心疼,还夹杂着忐忑与不安,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阿言,如果你还是不能接受的话,你想怎样做都行,就算你现在想要杀了父皇,我也不会拦着你的,只要你别讨厌我。”
受不了他的讨厌,本来想就这样瞒着他,直到登基,再把他从边关调回来,告诉他,喜欢他,然后他们就能开心的在一起。他却悄悄的回京了,打破了他的计划,知道了所有真相,会厌恶他瞒着他吗?
大皇兄这次是真触犯了他的底线,本来不想动他的,他却把刑言叫回来了,如果刑言讨厌他了,那皇兄就祈祷他能让他死的痛快点吧!他生长在冰冷无情,尔虞我诈的皇宫中,刑言就如同太阳一般的出现在他生命中,温暖了他的世界,他贪恋温暖,不想失去他的太阳,没有了太阳,世界就会毁灭。
刑言听着太子说完,他仿佛突然卸去了全部的力气,整个人靠挂在太子身上,内心百感交集,心疼、痛苦、幸福、心酸……他的殿下太不容易了,承担了他的痛苦,为了他不惜与自己的父皇对立。等他终于知道了真相,太子殿下却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这个人真的是他的珍宝!
他深吸一口气,细细密密的吻着太子的脖颈,语气轻柔的仿佛能把人溺毙,“傻瓜,怎么会讨厌你,喜欢你还来不及,殿下啊,你在想什么!”
“不怪我瞒着你吗?”
“不是说了吗,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不仅不怪你,还要感谢你,感谢你没有告诉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太子笑出了声,他笑的异常开心,仿佛把积压多年的忐忑不安全都笑了出去,心情明媚畅快的亲了刑言一下。刑言也笑着亲了他一口,然后目光炙热的看着他,互诉衷肠之后是不是要干些快乐的事。
太子迎着他的炙热的视线,把那块刻着“沐”字的桃花玉佩,珍重的放在他的手心,“虽然是你找人刻的,但是我想亲手把它送给你,和你自己私自留着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阿言,”太子停顿了一下,眼神期待的看着他,“你说会永远站在我的身后,那你愿意…永远躺在我的身下吗?”
“……?”刑言被这如此独辟蹊径的告白方式惊呆了,他定定的看着太子,嘴角上扬的弧度压都压不住,他揶揄道:“我一直在下面你可能会很累。”
“我不怕累。”太子强行把他打横抱起,又问了一遍:“你愿意吗?”
刑言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他,声音带着笑意,“愿意之至!”
太子把他放到床上,然后刑言身体力行的解释了什么叫’你可能会很累’,第二天太子揉着酸痛的腰,眼神幽怨地盯着他。刑言笑容满面,“不是你说要在上面的吗?”
他把手放在太子的腰上帮他轻轻的按揉,太子打掉他的手,叫他滚。
刑言继续帮他揉腰,他把太子揽进怀里,边揉腰边说:“你应该用不到我了,我留在京中,恐生变故,我和驻军先回去,等你登基之后,我再回来。”
“很快了,也就一个月了。”太子拉着他的手,手指挤进他的指缝,“要想我。”
“好。”
老皇帝死了,太子继位,大皇子夺权失败,被关进大牢,一切尘埃落定。
新帝登基那天,百官朝贺,年轻的帝王身着华服,一步步登上王座。刑言站在下面,他望着王座上的人,眼里笑意闪动,蕴藏着的是无比浓厚炙热的爱恋,这个耀眼的人是属于他的,属于他的帝王。
王座上的人冲他粲然一笑,他想起册封太子那天,他也朝他笑了,那一笑,笑进了他心里;这一笑,刻在了他的灵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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