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7-16 09:27:39 | 作者:如果重来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01次
这只美妙的海泡石烟斗和主人的牙齿一样黑,结了一层厚厚的、令人起敬的烟垢,但是这烟斗烟香馥郁、曲线优美、油光锃亮,高努代总是随手把玩,简直成了他形象的一部分。
三个人躬身退了出来。于是,下午的时光变得格外阴郁。
每个星期日,他总能在这里遇见一个热情开朗、身材矮胖的先生,索瓦日,洛莱特圣母院街服饰用品店的老板,也是个钓鱼迷。他们时常肩并肩一起坐着,手握钓竿,双脚悬在水流上悠悠荡荡。他们会这样一起度过大半天的时光,彼此的友情也就油然而生。
确实,今天是少见的碧空如洗,阳光格外明媚。
夜幕降临,他裹着军大衣躺在泥地上睡觉,旁边就是鼾声如雷的战友,这时,他总会久久思念留在家乡的妻儿,想象着自己征战路途上潜伏的种种危险。
而每当战斗打响,他就觉得两腿发软,要不是害怕整支队伍会从他身上踩过去,他恨不得立刻就瘫倒在地。子弹的咝咝啸声总会吓得他汗毛倒竖。
他现在佩带武器,身着军装,却远离那些能保卫他的人,一个人孤零零地落在敌人的阵地上。一念及此,他浑身的皮肉都战栗起来。
夜更深了,四周黑暗无声。他不敢动弹,黑暗中任何一点陌生的、轻微的响动都会惊得他瑟瑟发抖。一只野兔恰好屁股擦到沟边,瓦尔特·施那夫斯差点就吓得夺路而逃了。猫头鹰的尖叫更是撕扯着他的灵魂,使他感到一阵阵痛苦的惊惧,这惊惧犹如肉体的受伤让他痛苦不堪。
城堡底层的窗户都亮着灯,其中一扇窗甚至敞开着。一阵浓浓的炖肉香气飘了出来,穿透瓦尔特·施那夫斯的鼻孔,钻进了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全身抽搐,呼吸急促。在这种诱惑之下,他毫无抵抗力,胆量陡增,就算掉脑袋也要吃上一口。
开始就是这么一声惊叫,是由八种不同声调同时发出的声音汇聚成一声害怕到极点的惊叫。紧接着,众人闹哄哄地站起来,推推搡搡,乱作一团,纷纷朝屋子尽头逃去。椅子被撞翻了,男人把女人挤倒在地,甚至从她们身上踩过去。
瓦尔特·施那夫斯坐在一份还没动过的饭菜前,赶快吃了起来。他大口大口吞咽着,似乎是怕被人过早地打断,不能吃个痛快。他双手齐上,把大块大块食物塞进陷阱一般的嘴巴里。一块块食物接连不断落进他的胃,吞咽时喉咙都撑得鼓了起来。有时,他得停一下,因为他已经撑得像一根填得太满的管子了。然后,就像人们疏通堵塞的管道那样,他端起一罐苹果酒来清理食道。
安静的城堡矗立着它高大的身影,底楼只有两扇窗户还亮着灯光集结行动。五花大绑的瓦尔特·施那夫斯被围在中央,六个手握短枪的战士押着他。
他目瞪口呆地呼哧呼哧喘着气,兀自浑浑噩噩的。他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这样暴打了一顿,心里吓得要死。
焦躁又亢奋的市民们早就等候多时了。他们远远地刚能望见俘虏的尖顶盔,就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妇女们振臂欢呼;一些老太太感动得流泪哭泣;有位老大爷义愤填膺地把拐棍砸向普鲁士俘虏,却打破了另外一个卫兵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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