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0-08-09 08:33:10 | 作者:Admin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02次
沟壑中流淌过的是岁月的长河,翻黄的皮肤上夕阳的余晖,老人曾经见证了多少光辉岁月,经了几多似水年华。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有关老人的散文随笔,供大家欣赏。
有关老人的散文随笔欣赏:行走在迁移途中的老人
山里大妈到城里儿子那儿去了,沟里人都说不回来了,昨天回山里看到大妈独自一人在门上颇感意外……
一连下了两天雨,天晴之后回山里老家看望父母,老父老母身体健康令我欣慰,父亲勤劳一生从不闲坐着,还在拾柴种地,庄子下一溜二分多地四季都有绿菜调禾。
每次离家走时父亲拿个铲刀去到菜地铲几把青菜调禾,装到塑料袋挂到车把上时总说同一句话,“吃完了可——回家来取!”我知道也可以说:“吃完回来取。”父亲没读过书,不懂语言修饰,但他总会说“吃完可——回家来取!把“家”字含在话语中。每次骑车离开门口下到河边,不拧身看都知道父母站在碱塄上遥望着我远去。
昨天我往常一样,和父母告别后,骑摩托车走到半沟,看到山根庄子碱畔上有个老人了望路上,知道那庄子住着大伯大妈,儿女都在外地工作,大伯年前腊月二十去世,二十三闭埋了,埋葬时我有事在商州,打电话叫媳妇上沟里去行了门户。从大伯去世到今两个多月是我第一次见大妈。
大妈一直由远而近望着我,到她碱塄下确认是我后,大妈喊:“丹青!别急着走,到门上来!”
我听到大妈喊声停了车,顺着河边一溜石阶路上到大妈院子。诺大一处庄院就大妈一个人在家,院子有三四只鸡,鸡扇拍着翅膀不急不躁悠闲自在地迈着八字步,一只白毛黄花小狗蹦跳汪汪,往我腿上扑,大妈喝斥到:“死眼!住口,谁你都咬、滚远——”装作扬脚狠踢,脚落小狗身上轻如棉球。狗通人性,小狗理会了不能真的咬我,头一拧摇着尾巴跑到碱边大青石跟前,腾跃到石头上,头对着我坐在上面,死眼的盯着我。
大妈端来椅子又倒杯水,一团欢心感染着我。我问到:“大妈!我听沟里人说我伯去世你和小儿子一起走了,到大连去了咋可回来了?”
大妈取个小凳子坐我对面,笑哈哈双手难为情的抠搓着,“娃是好心,叫我去和他住不让回来,不习惯、不习惯!一点都不习惯,和在沟里生活一点都不一样。”
我说:“咋个不一样?”
“城里看不到山,糊茫一片。小儿住的那栋楼23层高,他在十九层,上下都踏电梯,我不会用电梯,有一回小儿和我出去转,回家时他一按电梯门开了,我进去他上班去了,结果是电梯里五六个人,八九楼停十几楼停,最后停到二十层,我寻不着出去在电梯里坐了一天。”
“大妈,你咋不问人呢!”
“我说话人家听不懂,大连人说话我也听不懂,我一说人家说我是:山炮、老山炮!”
大妈羞涩地揉揉红眼圈,随即又笑了,我也笑了。我说:“你小儿买房你给了多少钱?”
“我一儿两女,那个时候你伯在世,我老两口一辈子攒了十万,小儿买房八十万,你伯把十万块钱全给了。三年前给钱时就老了,马上八十岁了,知道,到死的时候了,两个必有一个人先死,剩下一个到小儿跟前去,你伯腊月走了,我到儿子跟前又不习惯。”
“大妈!吃住习惯不?”
“都不习惯。小儿子两口早上七点钟上班走,牛奶或豆奶配糕点饼子,中午不回来吃在外面买的吃,晚上八点到屋在做的吃。中午我自己做的吃,新渐渐的灶具我不会用。儿子早上走时把电视开开,电视有晒粮席子乃么大,儿子点一个连续剧走了,一集演完了电视上出来两三行和砖块子一样方块块,可要寻的重点,我寻不来又点不来,有时儿子点那一集电视我重复的看一天。上厕所才不得了,儿子说是卫生间,卫生间比咱沟里人灶房都净,我蹲到尿罐(马桶)上邋不出来,咱山里你看我那茅房多大,人蹲到茅房里,头顶树上叶飘鸟叫,撂了几背笼包谷芯子随便用,我小儿那房子屙屎都要钱,用水冲用纸擦,有一回儿媳一进门捂着鼻子嘴,跑到卫生间去开水就冲,儿子把我擞擞说说,我说想省些水,儿子说谁叫你省来!”
“你没出去转转?”
“妈呀!高楼一大片,看着都一样,我一下楼就寻不着回去,儿子一上班走,儿子调的一集电视看完,我就搬椅子坐窗户跟前,死眼往远处看,最远处是大海,轮船和洋火盒一样在水面上来来往往!”
“那也很美呀!”
“第一天看很美,第二天扒窗户上看还是乃个样,心里面想,海面上的船还是不是昨天的,到第三天还是乃个样,不想看了,四五天一过把我急死了。”
“你回来你小儿放心吗?”
“不放心,不让回来。他和媳妇吵了一架我下决心回来的。”
“为啥吵了一架?”
“小儿在网上买了件衣服四百元,网上一直没有发货,一星期以后网上没见卖衣服的了,媳妇大吵大闹,说把钱叫网上骗子骗走了,挣钱不容易,一个月水电费没有了。那晚上不让小儿在屋里住,赶小儿到楼下车场在车里睡了一晚上。我给媳妇说话:四百块钱妈给你!媳妇说小儿是猪脑子常常受骗,要离婚!我想,大概媳妇嫌弃我呢,在小儿身上出气哩!下决心回咱山里老家算了,我回来这几天想,城市女人怕怕很,你伯一辈子也糟蹋了几回钱,你伯生气不吃饭我还给说开心话,也没嚷过打过,更没把你伯赶出去过!”
“大妈!这就是城里人和咱乡下人的差别!”
“出去两月回来想了几天,在山里,山里人往城市迁,山沟冷清没人了;到城里,城里日子从来没过过,不会过也不习惯!唉——日月实在难熬呀!”
我看日头落了,起身走时青石上蹲着的小花狗跑了过来,在也不汪汪地咬了,摇头摆尾叽咛咛的两只前脚抱着我的腿。大妈拉着我的手望望院里院外,说“丹青,我给你说,你看这烂庄子老树野山,都说这没用处,我到儿子那儿都要想死,睡觉一合眼就在面前。”
“那是你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这儿一草一木印到你脑子了。”
“我回来先去邻家看鸡狗,哎唷——鸡狗都想我,围着我又飞又跳,吵嘈个不停,我往回走,鸡狗连飞带跑跟着我回来,我坐到门口把狗抱到怀里,亲了在亲!大妈是贱命,享不了城市的福。”
大妈说着,眼里饱含热泪,弯腰抱起小狗脸贴脸深情无限。我低下了头,快快地走下石阶路,若大一处庄子,只住大妈一个人,只有那只小狗陪伴……,骑到摩托车上任冷风吹着我的双眼,我热爱我的山沟老家、爱我的父老乡亲!
有关老人的散文随笔欣赏:老人和爱情
如果把老人和爱情联系在一起,很有一些年轻人会不以为然,甚至不屑地说:都这把年纪了,还谈什么爱情!殊不知老人的爱情更是别有一番滋味。那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情结,绝不是年轻人所能品味得到的。
爱情,需要宁静,需要淡泊,需要一种平常心态,才能真正品味到爱情的真谛。老人,无论是创造过辉煌,还是经历了坎坷,最终总要驶入那属于自己的温馨的港湾。在这里只有宁静,再没有喧嚣;在这里只有淡泊,再没有对功名利禄的追逐。在茫茫的人海里,他们发现自己是那样的平常,他们和所有的老人一样,在清晨、在黄昏,或漫步于林荫古道,或流连于河畔、街头。在漫步和流连中,似乎又回到阔别已久的年轻时代,虽不是和老伴卿卿我我,却更有一番情意绵绵。生活中已不再有惊涛骇浪,生活中也不再有险象环生,老人们的心中能也只能装着和自己走过风雨历程的老伴。他们从容地品味着爱情,真正地享受着生活。
爱情,它不是年轻人的专利。如果说年轻人花前月下,还是在为爱情寻寻觅觅;中年人四处奔波,还是在为爱情辛勤劳累;那末,爱情只是孕育于青年时代,发育于中年时期,真正的成熟却是在老年。唯有老人几经岁月沧桑、集人生之经验才能静下心来,细细品味那爱情的甜蜜。这种甜蜜蕴藏在老人相濡以沫的生活细节里,蕴藏在无限温存颤抖的话语中,蕴藏在行走中的相互扶持,蕴藏在身体不适时的杯水勺羹。满堂儿女抵不得半床夫妻,老人爱情虽不再那样华丽,虽不再有眩晕的光环,但更显得是那样的朴实,那样的自然,那样的温馨,那样的珍贵。正因为如此,老人总是无限珍惜这种精心培育一生才能得来的爱情的果实。
爱情,年轻人总喜欢把爱情浪漫化,中年人总喜欢把爱情理想化,唯老年人脚踏实地,真正地实践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老人们大概经历得太多吧,他们很喜欢回首以往。回忆着那曾经有过的浪漫,回忆着那令人难忘的奋斗,回忆着那叫人心动的喜悦,回忆着那不尽哀伤的忧愁。但他们更注重今天,决心要走好今天的每一步。他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关注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关爱老伴。他们决心要把人生的道路坚持走到底。如其说是为了自己,更确切地说是为了老伴,决然不会轻易撒手而去。人生总是有尽头的,在行将走到人生道路的尽头时,老人们很少再去考虑自己,更多的时候是在说:我走了之后......惦记的是老伴,牵挂的是老伴。老人们每天总在问自己,为老伴还有什么事未做吗?还有什么话未向老伴交待吗?所有的事都想做得干干净净,所有的话都想交待完完全全。临走之前,总觉得自己还有未尽的责任,唤来子女们,对子女们千叮咛万嘱咐。更有甚者,他们还未过完今生,往往又在许愿来世。老人们总想把这种深深的爱生生世世地延续下去。
爱情属于每一个人,爱情也属于老人。愿天下的老人和老伴牵手,愿天下的老人和爱情同行。
有关老人的散文随笔欣赏:老人
火塘,茶壶,老人。
昏暗的小屋,红红的火塘,黑黑的茶壶,双眼微闭的老人。
老人八十四岁高龄了,明显著风烛残年的光景。我不知道老人在想什么,在等待什么,我们的到来,也许就是老人的期待。
我们,在这个冬天,期盼这样的火塘,也期盼了很久。
温暖、温馨、热烈的气氛。老人的脸上浮出了喜悦。
老人居住的地方叫吴王坟,信王吴璘的墓地所在。
吴璘,南宋名将,爱国英雄,追太师,封信王。吴氏三代率领吴家军在南宋抗金斗争中,保卫秦陇,屏障巴蜀八十余载,立下了汗马功劳。其声名、地位,足以与韩世忠、岳飞齐名。吴璘葬于兴州城西雨山之上,坐西向东,四山环抱,开阔平坦。宋孝宗御书安民保蜀定功同德之碑。
老人并不姓吴,也不清楚吴璘的功绩,只是祖辈为吴王守墓,老人打小便依稀地觉得雨山有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老人对吴王坟的印象只有零碎的片断。高大的石碑,石人、石马,青砖铺就的墓堂。
石碑已不知去向,碑帽砌在梯地的石坎里,若干的青砖,没了踪影。问老人,老人也不知道。
石人、石马残落在荒草丛生的沟渠边。石人没了头颅,石马剩下半匹。
这石人、石马,从大宋朝的那天开始,就忠实地守候在雨山了,日复一日地守到现在。吴王坟没了,石人、石马还在。雨山无言,石人无语,石马无声,彼此相对而坐,静默在渐渐老去的时光里。
老人与吴王坟,有着某种割舍不下的牵连。正是老人年轻时在雨山顶上找到了吴王坟的碑帽,并亲手把它嵌在半山的石坎里。石坎的片石,鱼鳞般倾斜,唯独这碑帽,端端正正的。老人用这种近乎虔诚的方式,把吴王坟留在了雨山,把自己也留在了雨山。八十多个春夏秋冬,老人笃定地留了下来。这雨山的湾湾岭岭,这吴王坟,留下了老人倥偬的身影,也留下了老人全部的记忆。
千古江山,斜阳草树。岁月如风,人生迟暮。
天晴的时候,老人还去看看石人、石马。老人琢磨,吴王坟不在了,自己也老了,这石人、石马会不会离开?说不定哪天清晨,它们便真的不见了。
老人有免费合疗、高龄补贴和养老保险。衣食无忧的老人虽然渴望儿孙绕膝的天伦,但面对吴王坟的落寞,老人并不觉得孤独。老人明白,纵使有一天,石人走了,石马走了,自已也走了,可吴王坟不会走。因为老人当年找到碑帽的那一刻,便把那个大人物嵌在了自己的心坎上。老人想,真到了那天,就把自己炼成一块青砖,和那人一起,永远留在雨山。
老人安静地坐着。我忽然担心起来,老人会不会在一瞬间,凝固成一尊饱经风霜的雕像呢?
我们之于老人,一如老人之于吴王坟,英雄之于历史,全都是过客。行色匆匆的过客。
临别时,我们给火塘新添了柴禾。
火塘守着茶壶。茶壶守着老人。老人守着火塘。
吴王坟的天空开始飘雪,土院,土墙,瓦屋,笼罩在漫天飞舞的苍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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