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的《野草》,应该怎么评价呢?
这是一篇非常不错的散文,在这篇文章中大家可以很好的感受到生命的哲学与所象征的艺术表达,通过野草的这种诗集小故事,可以从侧面看出鲁迅所遇到的全部哲学,传递着他的精神力量。
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散文。里面的寓意可以说是非常深刻的,并且有着很强的哲理性。可以体现出自然界一些生物的现象,而且还可以反映社会的生活现象。
写的特别有深度,情绪表达很到位,表达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也表达了对当时社会的苦心,和满心的希望。
文章是非常不错的,而且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讲述的内容非常的真实,让很多的人都非常的有感触。
《野草》评价
大家对rn《野草》评价《野草》是鲁迅作品中最为难懂的作品。这部作品是他最为随着思绪而动,灵感而行,而诞下的作品。终其难懂的原因,应这是他写给自己的作品,而又被发表在了公众面前,从而产生的写作与理解的鸿沟。
鲁迅在写作时,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在写着什么。每一个代词的使用,每一个象征的物品,在现实中都是一个准确的对象。但作为读者的我们,只能透过纸张,只能看到一个毫无过去,毫无想象空间的“它” 。
鲁迅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黑暗”代表了什么事件,“光明”又暗示了什么。他没仔细解释,我们又无法再现他的思想,导致我们只能放弃再现他的思想,单纯的把“黑暗”与“鲁迅”结合,这样就会产生许多歧义和意料之外的解读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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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是向内的作品,顺着理性大脑中的感性而行,鲁迅必定写的很舒畅。但对外的作品,就不得不为文献考察所累,为读者的理解做考虑,写的漫漫长长,吞吞吐吐,如悍妻在旁,不甚酣畅。
鲁迅的《野草》即是极为抽象的思想表达。如抽象画一般,用着世界存在的颜色与部分事物,去抒发自己的情感。
作家可以写如此作品,但务必先写读者能解读的作品,才好让读者定好基调去理解你的抽象作品。写社会,论人事,也有时候是不得不写。写实乃是顺世而行,也算作家的识时务的妥协方式。
野草这本诗集凝聚了鲁迅先生非常大的心血,在五四运动以后对自己的信念有了一些出入,他在想人的价值以及我们中国文化的特征是什么,这本诗集可谓是鲁迅在非常痛苦的情绪中写出来的,是它心中最真实的想法,那是一种要站起来,反抗的情绪犹如野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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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20年代初期,作者鲁迅生活在北洋军阀统治下的北京,处于极度苦闷中的鲁迅当时心境很颓唐,但对理想的追求仍未幻灭,这部诗集真实地记述了作者在新文化统一战线分化以后,继续战斗,却又感到孤独、寂寞,在彷徨中探索前进的思想感情。
诗集内容形式多样、想象丰富、构思奇特、语言形象,富有抒情性和音乐性,成功地运用了象征手法,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诗集以独语式的抒情散文形式,诗性的想象与升华,深化了中国散文诗的艺术和思想意境 。
作品评价
现代诗人李素伯:极其诗质的小品散文集—《野草》。这是贫弱的中国文艺园地里的一朵奇花。那里面精炼的字句和形式,作者个性和人生真实经验的表现,人间苦闷的象征,希望幻灭的悲哀,以及黑而可怖的幻景,使之想起散诗的鼻祖波德莱尔和他一卷精湛美丽的《散文小诗》来。
只觉得它的美,但说不出它的所以为美。虽然有人说展开《野草》一书,便觉冷气逼人,阴森森如入古道,而且目为人生诅咒论;但这正如波德莱尔的诗集《恶之花》一样是不适合于少年与蒙昧者的诵读,但是明智的读者却能从这里得到真正希有的力量。
现代诗人痖弦:《野草》的问世,为中国新文学中从未有过的散文诗立下范式,可惜后来者从之不多,未能使此一新兴的诗体得到进一步发展。
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孙玉石:《野草》有如《呐喊》、《彷徨》那些叙事书写作品所没有的幽深性、神秘性和永久性,它在整体上有一种难以破解而又可以永远引人沉思的艺术美的魅力。
香港中文大学教授李欧梵:个人杂感的诗意的变体。
近代评论家夏济安:“萌芽中的真正的诗;浸透着强烈的情感力度的形象,幽暗的闪光和奇异的线条时而流动时而停顿,正像熔化的金属尚未找到一个模子。”
北京大学博士生导师钱理群:幸而有这一部《野草》,还能够多多少少走进鲁迅的内心世界,能够看到鲁迅灵魂的真和深。所以《野草》是一部相对真实地揭示鲁迅个人存在的作品,多多少少揭示了鲁迅个人的真实生命状态和真实话语的存在。
同济大学鲁迅研究中心主任张闳:《野草》是诗,但迄今为止却还没有被真正当作诗来阅读。而严格意义上的诗学解读,应服从作品的诗学本质及诗学研究本身的规定性。
扩展资料
《野草》区别于鲁迅其它作品的一个最大的特征,是它隐藏的深邃的哲理性与传达的象征性。不满足于当时一般闲话或抒情性美文来传情达意,而将从现实和人生经验中体悟的生命哲学赋予一种美的形式,创造一种特异的“独语”式的抒情散文诗。《野草》承载的生命哲学主要表现在以下两方面。
⑴韧性战斗的哲学,主要是指对于旧的社会制度与黑暗势力,对人和人性摧残压迫所采取的生命选择和心理姿态。基于对改革中国社会艰难的深刻了解,对于五四以后青年抗争黑暗势力过分乐观和急躁的观察,鲁迅以一个启蒙者独有的清醒,提出坚持长期作战的韧性哲学。
他说他佩服天津青皮的“无赖精神”。他主张同敌人战斗中,要坚持“壕堑战”,尽量减少流血和牺牲,他告诉人们:“正无须乎震骇一时的牺牲,不如深沉韧性的战斗。”《野草》第一篇《秋夜》暗示的就是这个思想。《过客》中,具有这种韧性战斗精神的枣树,变成了一个倔强的跋涉者的动人形象。
对于过客的形象,在他心里已酝酿了十余年的时间,用短小话剧形式写的《过客》,一致公认是《野草》的压卷之作,这里包含了鲁迅自辛亥革命以来,所经历所积蓄的最痛苦、也最冷峻的人生哲学的思考。
在写完《过客》的两个月后,鲁迅在一篇文章里说:“我自己是什么也不怕的,生命是我自己的东西,所以我不妨大步走去,向着我自以为可以去的路:即使前面是深渊、荆棘、峡谷、火坑,都由我自己负责。”
《这样的战士》、《淡淡的血痕中》,或是“有感于文人学士们帮助军阀而作”,或是愤慨于“段祺瑞政府枪击徒手民众”的声音,也都能在具体现实斗争事件的关注与介入中,进行诗性的想象与升华,抒发和赞美了一种永无休止、永远举起投枪的生命哲学。
⑵反抗绝望的哲学,是鲁迅转向自己内心世界进行激烈搏斗的产生的精神产物。所谓“反抗绝望”并不是一个封闭世界的孤独者自我精神的煎熬与咀嚼,而是坚持叛逆抗争中感受寂寞孤独时灵魂的自我抗战与反思。它的产生与内涵,都与现实生存处境有深刻的联系。
《影的告别》是《野草》中最晦涩、最阴暗的作品。假托影与形的对话,它最痛苦也是最痛快的选择,是在黑暗中无声的沉没。《乞求者》抒发了在冷漠无情的社会里,对奴隶式求乞行为的厌腻、疑心与憎恶。《希望》是将“反抗绝望”的生命哲学,表现得最充分也最直接的一篇。
现代诗人李素伯:极其诗质的小品散文集—《野草》。这是贫弱的中国文艺园地里的一朵奇花。那里面精炼的字句和形式,作者个性和人生真实经验的表现,人间苦闷的象征,希望幻灭的悲哀,以及黑而可怖的幻景,使之想起散诗的鼻祖波德莱尔和他一卷精湛美丽的《散文小诗》来。
只觉得它的美,但说不出它的所以为美。虽然有人说展开《野草》一书,便觉冷气逼人,阴森森如入古道,而且目为人生诅咒论;但这正如波德莱尔的诗集《恶之花》一样是不适合于少年与蒙昧者的诵读,但是明智的读者却能从这里得到真正希有的力量。
现代诗人痖弦:《野草》的问世,为中国新文学中从未有过的散文诗立下范式,可惜后来者从之不多,未能使此一新兴的诗体得到进一步发展。
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孙玉石:《野草》有如《呐喊》、《彷徨》那些叙事书写作品所没有的幽深性、神秘性和永久性,它在整体上有一种难以破解而又可以永远引人沉思的艺术美的魅力。
香港中文大学教授李欧梵:个人杂感的诗意的变体。
近代评论家夏济安:“萌芽中的真正的诗;浸透着强烈的情感力度的形象,幽暗的闪光和奇异的线条时而流动时而停顿,正像熔化的金属尚未找到一个模子。”
北京大学博士生导师钱理群:幸而有这一部《野草》,还能够多多少少走进鲁迅的内心世界,能够看到鲁迅灵魂的真和深。所以《野草》是一部相对真实地揭示鲁迅个人存在的作品,多多少少揭示了鲁迅个人的真实生命状态和真实话语的存在。
同济大学鲁迅研究中心主任张闳:《野草》是诗,但迄今为止却还没有被真正当作诗来阅读。而严格意义上的诗学解读,应服从作品的诗学本质及诗学研究本身的规定性。
周公《野草》命名时极有深意,《野草》是杂文的集子,基本上是对当时社会现象,人群心态的反映和批判。事过情迁,时代背景不一样了,文章的意义也就不大了。就像野草一样,汉诗有云: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野草》便如此,草还是那个样子,但每一株亦非前草。
鲁迅《野草》赏析
鲁迅先生散文的赏析,txt下载,或者发过来我自己复制到文本档里也成《野草》区别于鲁迅其它作品的一个最大的特征,是它隐藏的深邃的哲理性与传达的象征性。不满足于当时一般闲话或抒情性美文来传情达意,而将从现实和人生经验中体悟的生命哲学赋予一种美的形式,创造一种特异的“独语”式的抒情散文诗。《野草》承载的生命哲学主要表现在以下两方面。
1、韧性战斗的哲学,主要是指对于旧的社会制度与黑暗势力,对人和人性摧残压迫所采取的生命选择和心理姿态。基于对改革中国社会艰难的深刻了解,对于五四以后青年抗争黑暗势力过分乐观和急躁的观察,鲁迅以一个启蒙者独有的清醒,提出坚持长期作战的韧性哲学。他说他佩服天津青皮的“无赖精神”。
《这样的战士》、《淡淡的血痕中》,或是“有感于文人学士们帮助军阀而作”,或是愤慨于“段祺瑞政府枪击徒手民众”的声音,也都能在具体现实斗争事件的关注与介入中,进行诗性的想象与升华,抒发和赞美了一种永无休止、永远举起投枪的生命哲学。
2、反抗绝望的哲学,是鲁迅转向自己内心世界进行激烈搏斗的产生的精神产物。所谓“反抗绝望”并不是一个封闭世界的孤独者自我精神的煎熬与咀嚼,而是坚持叛逆抗争中感受寂寞孤独时灵魂的自我抗战与反思。它的产生与内涵,都与现实生存处境有深刻的联系。
扩展资料
作者鲁迅生活在北洋军阀统治下的北京,处于极度苦闷中的鲁迅当时心境很颓唐,但对理想的追求仍未幻灭,这部诗集真实地记述了作者在新文化统一战线分化以后,继续战斗,却又感到孤独、寂寞,在彷徨中探索前进的思想感情。
诗集内容形式多样、想像丰富、构思奇特、语言形象,富有抒情性和音乐性,成功地运用了象征手法,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诗集以独语式的抒情散文形式,诗性的想象与升华,深化了中国散文诗的艺术和思想意境。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野草
·鲁迅·
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
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朽
腐。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
生命的泥委弃在地面上,不生乔木,只生野草,这是我的罪过。
野草,根本不深,花叶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吸取陈死人的血和肉,各各夺取它的生存。
当生存时,还是将遭践踏,将遭删刈,直至于死亡而朽腐。
但我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歌唱。
我自爱我的野草,但我憎恶这以野草作装饰的地面。
地火在地下运行,奔突;熔岩一旦喷出,将烧尽一切野草,以及乔木,于是并且无可朽腐。
但我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歌唱。
天地有如此静穆,我不能大笑而且歌唱。天地即不如此静穆,我或者也将不能。我以这一丛野草,
在明与暗,生与死,过去与未来之际,献于友与仇,人与兽,爱者与不爱者之前作证。
为我自己,为友与仇,人与兽,爱者与不爱者,我希望这野草的朽腐,火速到来。要不然,我先
就未曾生存,这实在比死亡与朽腐更其不幸。
去罢,野草,连着我的题辞!
一九二七年四月二十六日
鲁迅记于广州之白云楼上
《野草》赏析
林贤治
鲁迅自称是一个散文式的人,他写过几首新诗,确是不押韵的,可是本质上是一个诗人。当他善感的心灵受到触动,或身在大苦闷中而意欲作诗的突围时,采用散文诗的形式是适宜的。在写作资源方面,无庸置疑的是,他接受过尼采和波德莱尔的影响,用他的话说,是摄取了“‘世纪末’的果汁”。尼采是旧轨道的破坏者,一生与“庸人”作战,著作多用箴言集成;波德莱尔写人间“罪恶的圣书”,没有尼采似的强者的力,而竟陷入颓唐。两人在鲁迅这里构成一种奇异的结合,他以一个东方人的巨大的创造力,吸纳了代表日神与酒神两种完全相悖的原质,使《野草》充满内在的张力,虽然篇幅有限,却显得更博大,更深遂,更富于瑰奇的色彩。
鲁迅从来视生命为第一义,重视无数个体生命的保存、充实和发展。他的小说和杂文,就是面对生命遭到压迫和残害所作的抗议性言说。《野草》同样表现出对生命的极度关注,不同的是更多地从客体返回主体,是作者对于生命的一个自我眷顾与反思。他明白地把世界分为“身外”和“身内”两部分,个体生命于是成了黑暗的承担者,或竟至于是黑暗本身。《野草》有两组词:人与兽,友与仇,爱与不爱,生与死,形与影,梦与醒,过去与未来,等等。它们不可分割地共同构成为一种关系,一种境遇,一种选择,概括起来就是:绝望与反抗。
“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诗句多次为鲁迅所称引,不妨看作是《野草》全书的大纲,倘置换为鲁迅自己的说法,则是:
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鲁迅毫不讳言在他看来乃是实有的黑暗与虚无,却又认为,不是没有可能从反抗中得救。希望在这里被悬置起来了,反抗成了唯一可把握的现实。反抗若从外部看,或许是快意的,如《这样的战士》,有一种热情昂扬的调子。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挣扎,带着时间的重负和精神的创伤,如著名的《过客》,它有着加缪的《西绪弗斯神话》一般的意涵,却显得更加悲壮。如《复仇》,如《颓败线的颤动》,如《死后》,在报复中一样有着内心撕裂的痛楚。当作者专注于自我解剖时,那敞开的深渊般的黑暗,无疑地更为惊心动魄。《影的告别》、《求乞者》、《墓碣文》等样的文字占去全书大半,鲁迅虽谦称为“废弛的地狱边沿的惨白色小花”,却大可以移用雨果形容波特莱尔的话来说:“创造了一种新的战栗”。在作绝望的抗战中,斗争的双方并非是一个战胜另一个,而是永远的缠斗不休。存在者要自由的生存,就不可能逃避斗争,一如不能逃避黑暗。鲁迅一面揭示生存的荒诞与生命的幽黯,一面依然抱着充沛的人文主义激情,这是他高出许多存在主义者的地方。他说,他的哲学都包括在《野草》里面。这是一个自承为“奴隶”者的哲学,与一般的自由哲学家的哲学是很不一样的。
哲理性,即思与诗的结合,是《野草》的一大特点。它通过大量的象征,画面切割,即时场景的设置去表现,也有直接诉诸于一种箴言式的话语的。而象征,又往往经由梦境的创造进行。《野草》二十三篇有九篇写到梦境,好梦如《好的故事》,恶梦如《墓碣文》,作者一面沉浸其中,一面又极力摆脱。我们都生活在弗洛伊德说的露出海面的冰山之上,作者则经常潜入海底,明显地比我们多出一个世界,多出另一层冲突。读者可以在梦幻中思考它精确而又众多的歧义,摸索它同现实的对应性联系,探测作者的灵魂的深度。
《野草》的语言风格也很有特色。激越、明快、泼辣、温润,它都具有;但是更多的是深沉悲抑,迂回曲折,神秘幽深。作者表现的主要是一种悲剧性情绪,它源自生命深处,许多奇幻的想象,其实都是由此派生而来,因此,最富含热情的语言也都留有寒冷的气息,恰如冰的火,火的冰。《死火》中描写死火:“一切青白冰上,却有红影无数,纤结如珊瑚网,”《野草》的语言,正是那青白背景上的无数张开而又纠结在一起的红艳的珊瑚枝。
作为一部灵魂书,《野草》开辟的境界,在中国的精神史和文学史上,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并置于同时产生的如艾略特的《荒原》等西方现代文学经典之列,一样卓然不凡。
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
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朽
腐。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
生命的泥委弃在地面上,不生乔木,只生野草,这是我的罪过。
野草,根本不深,花叶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吸取陈死人的血和肉,各各夺取它的生存。
当生存时,还是将遭践踏,将遭删刈,直至于死亡而朽腐。
但我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歌唱。
我自爱我的野草,但我憎恶这以野草作装饰的地面。
地火在地下运行,奔突;熔岩一旦喷出,将烧尽一切野草,以及乔木,于是并且无可朽腐。
但我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歌唱。
天地有如此静穆,我不能大笑而且歌唱。天地即不如此静穆,我或者也将不能。我以这一丛野草,
在明与暗,生与死,过去与未来之际,献于友与仇,人与兽,爱者与不爱者之前作证。
为我自己,为友与仇,人与兽,爱者与不爱者,我希望这野草的朽腐,火速到来。要不然,我先
就未曾生存,这实在比死亡与朽腐更其不幸。
去罢,野草,连着我的题辞!
一九二七年四月二十六日
鲁迅记于广州之白云楼上
《野草》赏析
林贤治
鲁迅自称是一个散文式的人,他写过几首新诗,确是不押韵的,可是本质上是一个诗人。当他善感的心灵受到触动,或身在大苦闷中而意欲作诗的突围时,采用散文诗的形式是适宜的。在写作资源方面,无庸置疑的是,他接受过尼采和波德莱尔的影响,用他的话说,是摄取了“‘世纪末’的果汁”。尼采是旧轨道的破坏者,一生与“庸人”作战,著作多用箴言集成;波德莱尔写人间“罪恶的圣书”,没有尼采似的强者的力,而竟陷入颓唐。两人在鲁迅这里构成一种奇异的结合,他以一个东方人的巨大的创造力,吸纳了代表日神与酒神两种完全相悖的原质,使《野草》充满内在的张力,虽然篇幅有限,却显得更博大,更深遂,更富于瑰奇的色彩。
鲁迅从来视生命为第一义,重视无数个体生命的保存、充实和发展。他的小说和杂文,就是面对生命遭到压迫和残害所作的抗议性言说。《野草》同样表现出对生命的极度关注,不同的是更多地从客体返回主体,是作者对于生命的一个自我眷顾与反思。他明白地把世界分为“身外”和“身内”两部分,个体生命于是成了黑暗的承担者,或竟至于是黑暗本身。《野草》有两组词:人与兽,友与仇,爱与不爱,生与死,形与影,梦与醒,过去与未来,等等。它们不可分割地共同构成为一种关系,一种境遇,一种选择,概括起来就是:绝望与反抗。
“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诗句多次为鲁迅所称引,不妨看作是《野草》全书的大纲,倘置换为鲁迅自己的说法,则是:
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鲁迅毫不讳言在他看来乃是实有的黑暗与虚无,却又认为,不是没有可能从反抗中得救。希望在这里被悬置起来了,反抗成了唯一可把握的现实。反抗若从外部看,或许是快意的,如《这样的战士》,有一种热情昂扬的调子。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挣扎,带着时间的重负和精神的创伤,如著名的《过客》,它有着加缪的《西绪弗斯神话》一般的意涵,却显得更加悲壮。如《复仇》,如《颓败线的颤动》,如《死后》,在报复中一样有着内心撕裂的痛楚。当作者专注于自我解剖时,那敞开的深渊般的黑暗,无疑地更为惊心动魄。《影的告别》、《求乞者》、《墓碣文》等样的文字占去全书大半,鲁迅虽谦称为“废弛的地狱边沿的惨白色小花”,却大可以移用雨果形容波特莱尔的话来说:“创造了一种新的战栗”。在作绝望的抗战中,斗争的双方并非是一个战胜另一个,而是永远的缠斗不休。存在者要自由的生存,就不可能逃避斗争,一如不能逃避黑暗。鲁迅一面揭示生存的荒诞与生命的幽黯,一面依然抱着充沛的人文主义激情,这是他高出许多存在主义者的地方。他说,他的哲学都包括在《野草》里面。这是一个自承为“奴隶”者的哲学,与一般的自由哲学家的哲学是很不一样的。
哲理性,即思与诗的结合,是《野草》的一大特点。它通过大量的象征,画面切割,即时场景的设置去表现,也有直接诉诸于一种箴言式的话语的。而象征,又往往经由梦境的创造进行。《野草》二十三篇有九篇写到梦境,好梦如《好的故事》,恶梦如《墓碣文》,作者一面沉浸其中,一面又极力摆脱。我们都生活在弗洛伊德说的露出海面的冰山之上,作者则经常潜入海底,明显地比我们多出一个世界,多出另一层冲突。读者可以在梦幻中思考它精确而又众多的歧义,摸索它同现实的对应性联系,探测作者的灵魂的深度。
《野草》的语言风格也很有特色。激越、明快、泼辣、温润,它都具有;但是更多的是深沉悲抑,迂回曲折,神秘幽深。作者表现的主要是一种悲剧性情绪,它源自生命深处,许多奇幻的想象,其实都是由此派生而来,因此,最富含热情的语言也都留有寒冷的气息,恰如冰的火,火的冰。《死火》中描写死火:“一切青白冰上,却有红影无数,纤结如珊瑚网,”《野草》的语言,正是那青白背景上的无数张开而又纠结在一起的红艳的珊瑚枝。
作为一部灵魂书,《野草》开辟的境界,在中国的精神史和文学史上,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并置于同时产生的如艾略特的《荒原》等西方现代文学经典之列,一样卓然不凡。
望采纳~
对鲁迅野草的评析?
《野草》是鲁迅先生创作中最薄的一本散文诗集,这本小册子自从诞生起到今天,一直让人们去言说,而又言犹未尽。这本诗集包含了鲁迅的全部哲学,鲁迅正是通过这些构思的小故事,向人们传达他最深的生命体验。
《野草》里的前23篇都写在当时段祺瑞统治下黑暗的北京,鲁迅先生在那个白色恐怖下,开始剪一剪报,整理自己的作品,出了这本诗集。《野草》区别于鲁迅先生其他创作的一个最大特征就是它隐藏的那种深邃的哲理性,这种哲理性有深层次的,有浅层次的。
通读《野草》,里面有一个支配全书的主题,其中有三个影响比较大,第一就是韧性战斗的哲学,第二就是反抗绝望的哲学,第三就是向麻木复仇的哲学。这些人生生命体验的哲学,构成了鲁迅在《野草》中孤军奋战的一个启蒙思想家那种丰富、深邃的精神世界。因此有人说,你想走近鲁迅的深层世界吗?那么不一定看别的东西,比起看小说,看杂文来,多读几遍《野草》,你就更能了解鲁迅精神世界中最深的东西。《野草》是看鲁迅的一个窗口。
全文
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文学馆。今天的《在文学馆听讲座》,我为大家请来的主讲人是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鲁迅的,尤其是研究鲁迅的《野草》的著名的学者、专家孙玉石先生,大家欢迎。那么《野草》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早的几部散文诗集之一,形式独特,思想深刻。因为当时的环境很多思想只能借助于象征的意象和形式表现。很多的表现手法和思想,由于难以直说,所以很隐讳。今天我们请孙老师来给我们解读鲁迅《野草》的思想艺术。今天孙老师的演讲题目是《鲁迅<野草>的生命哲学与象征艺术》,大家欢迎。
今天讲的题目是《关于<野草>的生命哲学和象征艺术》,分三个问题跟大家说一说。主要穿插一些作品的读解。第一个问题讲《野草》的产生,很简单;第二个就是《野草》的生命哲学;第三个就是《野草》的象征艺术。
大家接触到鲁迅作品的都知道《野草》是鲁迅著作中最薄的一部作品,最薄的一本散文诗集。但是是鲁迅先生送给新文学的一份很厚重的礼物。很薄的一部作品,它的分量却很重。《野草》从头到尾,一直到今天,还被学术界、批评界认为是鲁迅创作中最美的一部作品。就是写得最漂亮的,跟《呐喊》、《彷徨》那些叙事性的,就是讲故事的这些作品相比较,它具有一种幽深性。就是很深,神秘性;另外它有一种永久性,永久的价值。这几年对鲁迅的争论也比较多,各种议论都很多。对鲁迅小说的评价,鲁迅是不是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各种各样的议论,前一段叫“走近鲁迅”,重新评价。但是没有一个人说《野草》是一部差的作品。别的都可以有争论,杂文可以有争论;小说可以有争论。但是《野草》大家公认是一部非常富有美的魅力的,而且又难以破解的,就是难以读懂的这样一部作品。
关于这部薄薄的小书,从20世纪它产生起,一些最初的零星的一些批评。一直到80年代以来,一些系统的研究,批评的学术著作,好像总是有这样一种感觉。对它说了很多,就是大家说了很多。我自己就做了两本书,《野草》本身薄薄的一本,但是为它我写了一本《<野草>研究》。1982年的一本《<野草>研究》。今年在日本讲学一个讲稿叫《<野草>的现实与哲学》,整个的研究成果加在一起,在学术界很多评论。专门的也好,综合的研究也好,就是有一种无数人去言说,觉得言犹未尽的这样一种感觉。这在现代文学的作品里边,是一个很独特的现象。有一些作品呢!很难懂,有些意象,有些语言,到现在还是有很多争论。比如说《秋夜》里边一个乌鸦“哇”的一声飞走了,那么就这个“乌鸦”象征什么东西?是恶势力的代表?还是鲁迅自己战斗者的形象呢?很对立的一种理解,但是很难得到统一的意见。所以常常把这本书叫做一个谜,一个美丽的谜。甚至也可以开玩笑地说,《野草》是这个世纪的,就是我们现在文学这样一个世纪性的一个猜想,大家去猜。还没有猜完,而且永远可以不一定猜得完。那么一共24篇东西,写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然后地点也不一样,前23篇都写在当时段祺瑞统治下的黑暗的北京。《题辞》写作的时候,已经是广州白色恐怖的时候。外面的枪声、屠杀、流血,鲁迅在白色恐怖下整理自己的作品。觉得自己无事可做,剪一剪报纸,整理自己的东西,出了这本书。尽管写作的时间不同,环境也不一样。但是大体上的思绪就是他所要抒发的一些东西,大体上的表现方法还是一致的。1927年的7月份由北新书局把它出版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以后一版再版。可能是鲁迅著作里边小说及其他的作品再版最多的。
鲁迅曾经对《野草》有过很多说明,其中有一段话是这样说的,他说“后来新青年的团体散掉了,有的高升,有的退隐,有的前进。我又经验了一回同一个战阵中,一块战斗的阵营里边,伙伴还会这么变化。而且落得一个“作家”的头衔,依然在沙漠中走来走去。不过已经逃不出在散漫的刊物上做文字,叫做随便谈谈。有了小感触,写点短文,夸大点说就是散文诗。以后印成一本《野草》,得到较整齐的材料就做短篇小说,只因成了游勇,布不成阵了。所以技术比先前好一些,思路似乎也无拘束,而战斗的意气却冷了不少。新的战友在哪里呢?于是印了这时期的11篇作品叫做《彷徨》,以后不愿再这样了。”《彷徨》和《野草》写作时候的心境都是这样的,是一种“五四”落潮时期的一种寂寞、孤独、战斗的这样一个启蒙者的一些思想情绪。所以在《野草》里边,虽然是小感触,但是隐含着一个启蒙思想家在沙漠里走来走去,那种孤军奋战的痛苦和沉思。是一种内在感情哲理化的一种结晶,就是把自己的内在感情艺术化了,哲学化了。“五四”时期有两种美文,一种是记事性的,写景、记事、抒情叫做闲话式的散文。而《野草》是一种独语,就是一种内心的独白,独语式的散文,自己跟自己说话。1919年鲁迅整整有一组散文诗,叫《自言自语》,一共是八九篇。到了20世纪80年代初从报纸上把它发现出来。那么这类的散文后来就叫独语式散文。鲁迅就通过《野草》把“五四”时期的这种哲理性的美文,提到了一个空前的,一个前无古人的高度。它比《呐喊》比《彷徨》应该说很难做一种价值判断。但是在一点上,就是更深邃、更神秘、更美。它给读者提供了一个更大的驰骋自己想像力的空间,你读了以后不是说明白了一种故事就完了,明白了它的主题就完了,明白它的思想情绪就完了,而是好多东西提供你想像。这里大家稍微读过的,有一篇叫《死火》。鲁迅有一系列的《野草》里的文章是用这样的抒情方法开头的。
就是我梦见自己;我梦见自己在干什么;我梦见自己在做梦;我梦见在屋子里边。他这篇是“我梦见自己在冰山间奔驰,这是一个高大的冰山。上接冰山,天上冻云弥漫,片片如鱼鳞模样。山麓在冰树林,树叶都如松衫。一切冰冷,一切青白。
但我忽然坠在冰谷中。
上下四旁无不冰冷,青白。而一切青白冰上,却有红影无数,纠结如珊瑚网。我俯看脚下,有火焰在。这是死火。有炎炎的形,但毫不摇动,全体冰结,像珊瑚枝;尖端还有凝固的黑烟,疑这才从火宅中出,所以枯焦。这样,映在冰的四壁,而且互相反映,化为无量数影,使这冰谷,成红珊瑚色。哈哈!当我幼小的时候,本就爱看快舰激起的浪花,洪炉喷出的烈焰。不但爱看,还想看清。可惜他们都息息变幻,永无定形。虽然凝视又凝视,总不留下怎样一定的迹象。死的火焰,现在先得到了你了!我拾起死火,正要细看,那冷气已使我的指头焦灼;但是,我还熬着,将他塞入衣袋中间。冰谷四面,登时完全青白。我一面思索着走出冰谷的法子。
我的身上喷出一缕黑烟,上升如铁线蛇。冰谷四面,又登时满有红焰流动,如大火聚,将我包围。我低头一看,死火已经燃烧,烧穿了我的衣裳,流在冰地上了。“唉朋友!你用了你的温热,将我惊醒了。”他说。我连忙和他招呼,问他名姓。“我原先被人遗弃在冰谷中,”他答非所问地说,“遗弃我的早已灭亡,消尽了。我也被冰冻冻得要死。倘使你不给我温热,使我重行烧起,我不久就须灭亡。”
“你的醒来,使我欢喜。我正在想着走出冰谷的方法!我愿意携带你去,使你永不冰结,永得燃烧。”“唉唉!那么我将烧完!”“你的烧完,使我惋惜。我便将你留下,仍在这里罢。”“唉唉!那么我将冻灭了!”“那么,怎么办呢?”“但你自己,又怎么办呢?”他反而问。“我说过了:我要出这冰谷……。”“那我就不如烧完!”
他忽而跃起,如红彗星,并我都出冰谷口外。有大石车突然驰来,我终于碾死在车轮底下,但我还来得及看见那车就坠入冰谷中。
“哈哈!你们是再也遇不着死火了!”我得意地笑着说,仿佛就愿意这样似的。
这是算《野草》里面中间的,不是最长的,也不是最短的一篇东西。很典型地说明了《野草》是什么样的作品。第一它很美,它跟那种一般的记一个风景,记一个故事不太一样,是讲一种自己的内心的情绪,内心的一些哲学的思考。这里边实际上讲一个被冻灭的一种热情,一种象征,究竟它象征一种那个时代人的一种精神?一种革命者的战斗的情绪还是一代人的追求者的灵魂?很难确定它,但是它毕竟跟黑暗势力,跟大车相对立的一个形象。它冻死了还要把他救出来,自己想用生命把他救出来。最后,死火一跃而起,把他带上来以后,他轧死了,而死火也同时同归于尽。但是他就在自己的死前,还看到大车掉到冰谷里边,为一种黑暗的腐朽的势力的一种毁灭而快意而高兴。就是这样一种情绪这样一种思考,他把他熔铸在一个很美丽的形象的世界里边。
前几天在《北京晚报》上有一篇文章我谈中国新诗现状的一个随想。里边引了上海的一个教授,王晓明教授说的一段话,他说“现在20世纪90年代以来人们的精神生活,越来越粗鄙了。”我这个文章讲的是新诗怎么在民族精神提升里面地介入。我们的物质的发达和精神的贫乏,这个中间的不平衡现在越来越严重,民族素质的提高成为一个最尖锐的课题。二十多年前,我从外边讲学回来,人家问那个国家怎么样?跟我们差多远?我说物质上、生产上、科技三十年二十年总可以赶上一些。但是从民族素质来讲,起码要五十年甚至上百年,如果不抓的话,还很难说能赶得上。现在看来好多东西他们有的我们有了,他们没有的我们也有了。二三十年是可以赶上的,但是一个民族素质,一个民族精神的提高就不是那么容易了。王晓明的文章里讲“20世纪90年代以来,人们的精神生活越来越粗鄙了。除了金钱和时尚,别的都没有兴趣,不读诗歌,不习惯沉思,不读那些深奥的东西。稍微抽象一点的东西,就看不明白,甚至迎面遇上了美妙的事物,他都毫无感觉。这样的精神和生活状态,在今天的社会中非常普遍。”我觉得提这个问题是很好的,北大一个教授袁明教授说,现在面临着一个提高民族精神高度的问题,其中对这一类的作品的理解,也是我们的一种鉴赏能力的提高。这是关于《野草》的第一个问题我就简单说到这儿。
第二个问题,我讲讲《野草》的生命哲学。过去我的现代文学的老师叫章川岛,是鲁迅的学生,也是鲁迅最密切的朋友之一,是《语丝》杂志的创办者。他曾经告诉我,他常常去鲁迅家里取写好的《野草》的稿子,很幸运的是《野草》的各篇的第一个读者。但是对《野草》的许多篇读起来觉得很美,可是大多数都看不懂。这种作品的接受情况,透露了一个消息:《野草》区别于鲁迅其他创作的一个最大的特征,就是它隐藏着那种深邃的哲理性。我们看《阿Q正传》,看《祝福》。阿Q的形象,祥林嫂的形象,大体上我们可以理解。当然要深刻地去分析它,那还要很多工夫。但是大体的故事,大体的情节,大体的主要思想,都可以把握。但是给你一篇《野草》的东西,比如刚才《死火》你看一遍开始可能就不知道什么意思。那种隐藏的深邃的哲理性和传达的象征性,今天我讲这两个问题就是读《野草》的关键。这里先讲一下哲理性。
这种哲理性有时候是浅层次的,有时候是深层次的,比如说1919年在北京有一个《国民公报》是孙伏园也是鲁迅的学生和朋友,拉的很多稿子。鲁迅在那儿连续登载八九篇叫《自言自语》,里边有一篇就讲“螃蟹”,题目就叫《螃蟹》。一个老螃蟹要脱壳了,它到处在沙滩上爬来爬去,碰到另外一个螃蟹说你做什么?它说我要脱壳。它说我可以帮助你。它说不要,你到我的窝里去我帮你脱壳,它说我不去,它说你怕什么呢?它说怕的就是你。大概就这么一个小的故事,中间还有一些语言,这就是一个寓言式的散文诗,这一组自言自语的散文诗,寓言式的。大体上通过这样一个螃蟹的脱壳,它不愿意,它最怕的不是外来的敌人,而是自己的同伙。他实际上要传达的这样一个哲理,这样一个思想。在“五四”新旧文化的斗争里边,最怕的是自己阵营里边,这就是他的思想。但是这个思想我们通过故事,一个构思的寓言的故事,比较浅的故事可以懂。
对鲁迅野草的评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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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用户
2021-05-08
《野草》是鲁迅先生创作中最薄的一本散文诗集,这本小册子自从诞生起到今天,一直让人们去言说,而又言犹未尽。这本诗集包含了鲁迅的全部哲学,鲁迅正是通过这些构思的小故事,向人们传达他最深的生命体验。
《野草》里的前23篇都写在当时段祺瑞统治下黑暗的北京,鲁迅先生在那个白色恐怖下,开始剪一剪报,整理自己的作品,出了这本诗集。《野草》区别于鲁迅先生其他创作的一个最大特征就是它隐藏的那种深邃的哲理性,这种哲理性有深层次的,有浅层次的。
通读《野草》,里面有一个支配全书的主题,其中有三个影响比较大,第一就是韧性战斗的就是《野草》的生命哲学;第三个就是《野草》的象征艺术。
大家接触到鲁迅作品的都知道《野草》是鲁迅著作中最薄的一部作品,最薄的一本散文诗集。但是是鲁迅先生送给新文学的一份很厚重的礼物。很薄的一部作品,它的分量却很重。《野草》从头到尾,一直到今天,还被学术界、批评界认为是鲁迅创作中最美的一部作品。就是写得最漂亮的,跟《呐喊》、《彷徨》那些叙事性的,就是讲故事的这些作品相比较,它具有一种幽深性。就是很深,神秘性;另外它有一种永久性,永久的价值。这几年对鲁迅的争论也比较多,各种议论
解读鲁迅《野草》
从《野草》解读鲁迅“反抗绝望”的人生哲学 文 / 于仲达
鲁迅曾对章依萍、萧军等青年人说过,自己的哲学思想都体现在《野草》中,所以不主张年轻人去读《野草》。既强调《野草》里有自己的“哲学”,又希望青年脱离它的影响,这似乎是矛盾的,我们应该如何理解呢?鲁迅对朋友说过,他的哲学都在《野草》里——《野草》露出了鲁迅灵魂的“真”与“深”,相对真实、深入地揭示了鲁迅的个人存在,个人生命的存在与个人话语的存在,《野草》只属于鲁迅自己。《野草》也就成为我们接近鲁迅个人生命的最好途径,窥见鲁迅灵魂的最好窗口。
鲁迅是整个中国话语系统中的一个谬种,《野草》是鲁迅话语系统中的一个谬种。
《野草》使我感到鲁迅是真实的,不同于他在其它的作品中对生活的旁观与理性的剥脱,《野草》中的鲁迅面对的是自己,而且仅仅面对自己,仿佛一个人对****裸的自己做了痛苦的解剖。这是一种直视灵魂深处的表白,如同深夜里一个人对内心的造访。史铁生曾说过:“当白昼的一切明智与迷障都消散了以后,黑夜要我用另一种眼睛看这世界……这是最后的眼睛,是对白昼表示怀疑而对黑夜素有期盼的眼睛。”《野草》是鲁迅刻意为自己营造的黑夜,在夜的静默与黑暗的包围下,白天的一切浮华与伪装沉淀,所有防御的面具一一卸下,人便在这样的夜晚,变得脆弱了。《野草》中的鲁迅是脆弱的,他的脆弱来源于自我的真实。因为真实所以拒绝麻木;因为真实所以还会愤怒;因为真实所以感到痛苦;灵魂的痛,隐隐作痛的痛,因晨昏交替而痛,因动荡与愚昧的人群而痛,在这样的脆弱的鲁迅眼里,平凡的人事里都含有一切的永久的悲哀。鲁迅式的疯狂表现在:拒绝,拒绝妥协;反抗,反抗绝望;批判,批判丑恶,用所有的激情去关注,在黑夜里吞下自己的悲哀与脆弱,冷静着,并希望着……野草在地表生长,在希望中绝望的脆弱的死者没有隐没,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勇士,书写着死者在绝望中的希望。野草中包含着许多成对的形象和观念:空虚和充实,沉默和开口,生长和腐朽,生和死,明和暗,过去和未来,希望和失望,矛盾的并列正是勇者在对脆弱内心的审视下无声的言
《野草》在鲁迅著作中是最“个人化”的,开创了“独语体”的散文的路子,是个体本真的诗化的生存体验。《野草》的语言是独特的,表现出的“不确定性内在性”,模糊性、间断性、异端、多元性、随意性、叛逆、反讽、变形等,是和鲁迅当时迷茫的心境有关的:他没有绝望,也不期待希望的曙光,他只是以反抗的姿态停留在那里,尽管摇摇晃晃。
《野草》呈现了一个昏暗、敌意、冷漠的世界,其时间、空间也都是暧昧不明的。人失去了一切支撑点而被抛入毫无意义的或荒诞的存在旋涡里。死亡进入并现实存在于人的生命活动中,从而深化了认知死亡的人对生命过程的自觉意识。人只能以个体的命运、个体的思虑、个体的全部心理悲欢来承担和体验。《野草》哲学把“反抗”作为个体无可逃脱的历史责任,把义无返顾执着于现实斗争作为人生存的内在需要,从而使人通过反抗而体验并赋予人生以创造。它首先诘问的是生命个体自身,是决绝激切地要脱出与既往历史联系的个体,怎样在痛苦中返向自己的内在生命,探究存在的根源,寻求生命的依托。《墓碣文》上的“死尸”被裸露于一片苔藓丛生的荒墓孤坟,无表情、无心肝。幽暗阴森的意象画面中,一股恐怖冰冷的气息迎面扑来,人像闯入了无法挣脱的梦魇,被灵魂深处巨大的无依和恐惧所裹挟。在这块本应该铭刻着死去者名字、生卒年、身份和亲缘关系的墓碣上,主体的历史被磨灭了。意象的深处使我们震惊的,不仅是个体挖掘自身生命根源的深切创痛,而且是在蜕变转型中受历史之命去实现变革的思想先驱者所经受的时代痛苦。在《影的告别》中,孤独的“影”在明暗两界挣扎,进退两难之中惶惑。它不愿依附于“人”的形态,它渴望成为独立的生命个体,渴望超越“人”而创造出它自己,成为它自己。《秋夜》中“枣树”意象保持着个性独立与自由,《求乞者》中“求乞者”的依附性人格,《过客》中“过客”意象把对个体独立和自由的张扬推向了极致。鲁迅突出了自我行动和选择对于生命存在的意义。
在鲁迅的《野草》里,到处充满了阴冷的意象;坟丛、墓碣、荒野、蛇、影、地狱、墙、土屋、夜、死火、灰土……而体验到的感觉是:烦腻、疑心、憎恶、愤怒、气闷、烦厌。几乎每一篇,都可以读到他的存在论感受:地狱的替换,无量的悲苦,四面的敌意,六面碰壁,不得体味的人生,生前死后的纠缠,我们都可以用这种存在论感受,解释他心中的黑暗。依存在哲学的话说,这恰恰是人回到真实中,是存在的敞亮去蔽。打开《野草》,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强迫人回到真实之中,存在的痛感一下牢牢抓住了人心。传统意中那种和谐的抒情方式,已被鲁迅疯狂、荒诞、迫害、牺牲、悲凉、惊悸等复杂的现代意象所取代。《野草》重点讲述灵魂的拷打和救治问题,窃得西方火炬煮已之肉。真正意义上的存在的荒谬性陈述在中国意味着一个空缺。由于道德认同的巨大惯性力量,个体对荒谬性的感知在日常生活中很快消解为不荒谬的感受。(格非)鲁迅极力克服言语的障碍,坚持语言的批判,极力把民族生存中已经被习惯化为“所是”的现实存在,还原为荒谬。“无形的鬼打墙”、“无物之物”、“无物之阵”、“无主名的杀人团”、“绝无窗户而万难破坏”的“铁屋子”、“谁也看不见的地狱”、“无所有”等等,都是鲁迅的真实生命体验。鲁迅不断地失望也不断地寻找,独自一人反抗君临、物役、众治、平均化、死亡和绝望等。《过客》中过客说:“我还是走好。”勇敢地向前走本身就好,把“走”本身当意义,正是基于对一切希望的消解,或者基于绝望。过客通过行走反抗虚无,在没有超验思维笼罩的国度里,过客只有膨胀起生命的自由意志,对抗无处不在的异化。过客的绝望出于对“无”的体验,是一种深刻的“中间物”意识,它把人可以藏匿的精神避难所撕开,剩下的只有中间物状态的我和黑沉沉的在地。主体出于以人类本身固有生存状态的内省,出于对人的有限性的认识,或者说是一种对被“抛入状态”的领会。它认为人在根本上是处在异已力量中,处在空虚与无意义之中,认为人在根本上是匮乏的、无助的,是一个有限的并且终有一死的存在,人与神(无限)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鲁迅从中明显地洞察到了“存在”的被无情剥夺,于必须挣脱精神铁枷,进行绝望地反抗,“于浩歌狂热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鲁迅通过“抉心自食”反抗虚无,渐渐靠近了存在的真实。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依赖,一切争斗都不过是争夺地狱的统治权而已,一切的宿命都只能是失败,因此只有极大膨胀自己的自由意志,强对蔑视、仇恨、敌意,与黑暗对抗、与虚无对抗,温煦、悲悯没有了,只剩下敌意、荒寒、冷漠。鲁迅说:“我自己总觉得我的灵魂里有毒气和鬼气,我憎恶他,想除去他,而不能。”于是,既然不能再在传统的游戏世界中逍遥,又没有一个更高的彼岸世界值得去固守,鲁迅就干脆让自己变为一块石头:冷眼、铁血、阴毒、玩玩、走走、以及“对于呻吟、叹息、哭泣、哀求无须吃惊”,鲁迅的阴、冷、黑、沉、尖、辣、烈,都堪称在20世纪中国中独一无二,道理在此。鲁迅极力克服言语的障碍,坚持语言的批判,极力把民族生存中已经被习惯化为“所是”的现实存在,还原为荒谬。“无形的鬼打墙”、“无物之物”、“无物之阵”、“无主名的杀人团”、“绝无窗户而万难破坏”的“铁屋子”、“谁也看不见的地狱”、“无所有”等等,都是鲁迅的真实生命体验。
文章标题: 如何评价鲁迅所写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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