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诗歌谈谈你对中国古代诗歌意境的理解(400字)或多义性的理解(400字)
急!!二者择一400字以上。2天过后作废。答好在加100分。百度知道的作废。闲人免进,专家进!! 一、前言
今天,当人类进入光怪陆离、物质文明高度发达的伟大的21世界时,驻足观望中国古代诗歌的历史,我们看到的是一幅幅活色生鲜、意味隽永、波澜壮阔、惊天动地的画卷。中国古代诗歌艺术是中国古代灿烂文化的瑰宝,中国古代诗歌所创造的意境美是中国古代诗歌不灭的魂灵。对中国古代诗歌意境美的关注,是肯定生命个体价值,丰富拓展个人生活,提高个人审美情趣,建设繁荣发达社会精神文明的需要。现从中国古代诗歌意境美的形态,生成因素及对现代文艺的影响等几个方面来了解认识把握中国古代诗歌艺术的意境美。
二、中国古代诗歌意境美的形态
(一)中国古代文论关于诗歌意境美的论述
中国古代诗歌创作追求的目标是什么?达到的极致是什么?对此中国历代文人学者都有精辟独到的论述,如“宏斯三义(诗的兴比赋),酌而用之,干之风力,润之以丹采,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 钟嵘《诗品序》,如“(诗)噫!近而不浮,远而不尽,然后可以言韵外之致耳。”司空图《与李生论诗书》,“诗家意新语工,得前人所未道者,斯为善也,如能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意于言外,然后至矣。”欧阳修《六一诗话》,“诗者,吟咏情性也,盛唐诸人唯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严羽《浪沧诗话·诗辨》,“大抵诗以专诣为境,以饶美为材,师匠宜高,捃拾宜博。”王世贞《艺苑卮言》等等。我们说诗味无极,韵外之致,意于言外,言有尽而意无穷,专诣为境等等,包括后来袁枚的“性灵说”,王士祯的“神韵说”,王国维的“境界说”,都是指诗歌创造所追求的一种审美境界。“境界不以大小定优劣”〔1〕,中国古代诗歌创造出的诗歌意境美是异彩纷呈的,或体现为冲淡平和,清明秀丽,典雅含蓄的优美意境,或呈现为雄浑劲健旷达,沉着高古慷慨的崇高壮阔美。
(二)中国古代诗歌意境美的形态
优美和崇高(壮美)是中国古代诗歌意境美的两个基本的形态。冲淡平和,清明秀丽,典雅含蓄体现为优美;雄浑劲健旷达,沉着高古悲慨体现为崇高壮美。具有优美形态的诗歌侧重展现了人与自然社会的和谐统一,具有崇高壮美的诗歌侧重展现了人与自然社会对立中的突破统一,两者形态不同,殊路同归,追求终极的天人合一,自在人生的永恒境界美。
1、优美的诗歌意境
1)冲淡平和美
冲淡平和美,主要是指以陶渊明、王维、孟浩然等为代表创作的田园诗,多采用自然朴实的语言,描写日常生活即景,表达一种淡泊功利,悠游不迫,满足自在的生活状态,营造一种和睦喜爱的处世情怀,传达一种宁静致远的和谐美。如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欢然酌春酒,摘我园中蔬。微雨从东来,好风与之俱。”,王维的“斜光照墟落,穷巷牛羊归。野老念牧童,倚仗侯荆扉。”,孟浩然的“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汤式的“近山近水人家,带烟带雨桑麻。当役当差县衙。一犁两耙,自耕自种生涯。”。
2)清明秀丽美
清明秀丽美,主要是指以南北朝大小谢(谢灵运,谢脁)、王维、
李白、孟浩然、韦应物等人为代表创作的山水诗,用自然清新、明艳清丽的语言描物写景,抒情表意,创作出形神兼备、情景交融、诗中有画、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澄明性灵境界。如汉乐府《江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谢灵运“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谢脁“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王维“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李白“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江城如画里,山晚望晴空。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牛渚西江夜,青天无片云。明朝挂帆去,枫叶落纷纷。”,“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孟浩然“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杜甫“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韩愈“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张志和“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柳宗元“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韦应物“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等等。
3)典雅含蓄美
典雅含蓄美,多采用比兴、象征等手法,写景空旷幽远别致,写人温文尔雅特立,写情绵绵不尽,洗练的语言,表达一种耐人寻味,咀嚼不尽的凝重美。如《诗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汉乐府《子夜歌》“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一。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望江南》“天上月,遥望一团银,夜久更澜风渐紧,为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曹植《雁歌行》“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李白“玉阶生白露,夜久浸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刘长卿“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李商隐“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诗干。”,“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司空图“落花无言,人淡如菊。”,李璟“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冯延巳“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李煜“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范仲淹“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等等。
2、崇高壮阔美的诗歌意境
1)雄浑劲健旷达美
雄浑劲健旷达美是一种阳刚奔放美,雄浑侧重写物的气象磅礴和宏大,劲健旷达侧重于写人的精神特质,多用夸张、想象、直抒胸臆等手法来表达物象情怀,具有豪迈浪漫主义特性。如曹操“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从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曹植“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刘邦“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北朝《敕勒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张若虚“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孟浩然“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王之涣“黄河远山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李白“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蜀道难,难于山青天。”,“西岳峥嵘何壮哉!黄河如丝天际来,黄河万里触山动,盘涡榖动秦地雷。”,“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岑参“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数万树梨花开。”,“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苏轼“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等等。
2)沉着高古悲慨美
沉着高古悲慨美是一种沉郁顿挫,悲天怜人,感怀身世,道义深重的沉厚美,多采用写实手法,突出现实主义的特性。屈原“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力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庾信“枯木期填海,青山望断河。”,鲍照“对案不能食,拔剑击柱长叹息,丈夫生世会几时,安能蹀躞垂羽翼。”,陈子昂“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杜甫“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江间波浪兼天涌,塞山风云接地阴。从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风急天高猿啸衰,渚清沙白鸟飞回。天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共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等等。
对中国古代诗歌意境美的分类有些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这是诗歌意象的丰富性决定的。有些诗歌我们说它是清明秀丽也不为过,说是典雅含蓄也不错,它是美的结合体,欣赏爱好不同,就会推崇看重哪种美,对于诗歌意境美要系统全面看待,不能生搬硬套,割裂机械对待,这样才能揣摸到诗歌意境美的底蕴。
三、中国古代诗歌意境美的生成因素
诗歌意境是指诗歌作者由客观世界的物象,通过主观刻画,创作出形神兼备的形象,从而引起观赏者的审美体验,达到一种情景交融,自在圆满,超越时空,天人合一的审美境界。那么,中国古代诗歌意境美是如何形成的?下面,我们从宏观与微观,共性与个性,主体与客体等角度出发,来认识探讨诗歌意境美的生成因素。
(一)人文本体
人文本体,即以人为本,诗歌是人创造的,脱胎于人,反应的就是人的精神面貌和存在状况。曹丕《典论•论文》“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有致。辟诸音乐,曲度虽均,节奏同检;至于引气不齐,巧拙有素,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及常说的文如其人,都是指诗歌创作的个体差异。个体差异是与生俱来的,因为每个人的天才禀赋,兴趣爱好,身世际遇,理想抱负等都是不相同的,具有自然属性。不同的个性,创作出不同风格的作品,显示了诗歌意境美的多样性。另一方面,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对道义孜孜不倦的追求是人类最大的幸福满足和解脱。道指的是真理,是肯定赞扬真善美,揭露鞭挞假丑恶,追求自由快乐幸福生活的存在,是普天人类的共识,它形成了诗歌创作意境美的共性。个性与共性结合,生成一种诗意境界,即尼采“日神精神产生优美的诗,酒神精神产生崇高的诗。”,“人在大地上诗意的栖居”,〔2〕“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3〕,,具体就是功德圆满,自由幸福,天人合一的人类生存境界。用贴切传神的语言,创作出逼真的形象,表现或追求诗意的生存境界,就生成了诗歌的意境美。
(二)社会政治经济的发展
《毛诗序》“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刘勰《文心雕龙•时序》“歌谣文理,与世推移,风动于上,而波震于下者。”,魏晋南北朝的建安风骨,李白的盛唐气象,杜甫的沉郁顿挫与安史之乱,清朝的感伤与民族的衰落,城市工商业经济的兴盛与小说戏剧创作的繁荣等等,说的都是社会政治经济生活对于诗歌创作的影响,体现了诗歌的人文关照精神。
(三)学术风潮和社会风气
统治一代的学术思想和社会风气会对诗歌创作有直接的影响。如楚辞受纵横家的影响,辞赋兴盛受推孔尊儒的影响,玄言诗、游仙诗兴盛受晋代玄学风靡等。唐代以来,不论是“古文运动”的“文以载道”,“朱程理学”的“温柔敦厚”,还是严羽的“兴趣说”,李贽的“童心说”,沈德潜的“格调说 ”,王世禛的“神韵说”,袁枚的“性灵说”等文艺理论,都各树旗帜,各俱特色,影响着一代一代的文学创作矫枉过正,继往开来,推动着历史的车轮不断前进。
(四)诗歌体式
诗歌体式上的尽善尽美也是诗歌意境美的因素之一。诗歌体式从格律上可分为古体诗和近体诗,古体诗分为四言古诗,五言古诗,七言古诗,近体诗分为绝句,律诗。唐朝以前,诗歌体式不受字数,声韵,对仗等的限制和束缚,称为古体诗。唐初,诗歌在字数,声韵,对仗等方面都有严格规定限制,形成格律诗,称为近体诗。近体诗从句数上可分为绝句和律诗,绝句共有四句,律诗八句。绝句和律诗都要求音韵和谐,字句工整,律诗的颔联和颈联要求必须对仗。诗歌发展到近体诗已经是“指事造型,穷情写物,最为详切者耶。”钟嵘《诗品序》,具有了“体制,格力,音节。”的诗之三法,形成了一种完备的文学样式。
中国古代诗歌意境美是中国古代诗人创作诗歌追求的终极目标和最高理想,是对世界美学的独特贡献,它从立意命题,内容形式上尽善尽美,追求个性与共性并重,微观与宏观统一,主体与客体交融,是浑然天成,自然和谐,功德圆满的审美境界。
四、中国古代诗歌意境美对现代文艺的影响
中国古代诗歌的意境美,如同人类历史长河中一朵朵幸福的浪花,晶莹剔透,是人类光荣和梦想的见证,是追求真善美,摈弃假丑恶,认知认同,到达自由幸福境地的桥梁。现代社会,金钱充斥,物欲横流,信息爆炸,许多人匆忙迷失,找不到生活的落点和方向,如行尸走肉,痛不欲生。人们通过对中国古代诗歌意境美的赏析,能够找到自我,认同自我,解放自我,看到生的希望和光明,感受生的美好和自在。同时,中国古代诗歌意境美对现代文艺创作和鉴赏有重要影响和启示,那就是,文艺创作追求遵循真善美的永恒道义,把握时代主旋律,从立意命题,内容形式上尽善尽美,创作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推陈出新,反应大众心声和体验的文艺作品。中国古代诗歌意境美的鉴赏推广适用于戏剧,电影等其他艺术,如深谙中国传统文化精髓的著名导演李安,陈凯歌,张艺谋、李少红等,在电影艺术创作里,处处闪耀着哲思和诗情画意,着力营造视听盛宴之外的悠然不尽意味。再如戏剧的唱腔音韵,舞台布景,服装道具与人物形象,故事情节的协调一致,中国古建筑飞檐斗拱、组群对称、虚实相间等,这些都是与诗歌意境美的追求相契合的,这样的艺术作品为人们流传,珍视,保存,是优秀的文艺作品,
注释
〔1〕王国维-《人间词话》-兰州大学出版社,2004年11月第一版,第8页。
〔2〕海德格尔-段建军,《西方文论选读》-西北大学出版社,2003年3月第一版,第220页。
〔3〕语见《孟子.尽心上》。意思是困顿不得意时就搞好自身道德修养,显达得志时就造福于天下。
给你一个《枫桥夜泊》、《山行》的赏析吧,这是我当初批评别人的时候写的,呵呵~~~不知道合不合适,不行的话对你也是个参考。
古代文人写霜或露,无非喻清冷而已,所谓“露重霜浓”,并不截然将霜与露分开。(宋代苏轼《后赤壁赋》写农历十月十五日的赤壁景象:“霜露既降,木叶尽脱”,霜乎?露乎?)
此外,古人又常用“霜”来指代月色。
唐代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空里流霜不觉飞,江上白沙看不见”,流霜即指月光。秋冬之时,见一轮冷月,“月色如霜”之感不禁油然而生矣。
霜与月确有不解之缘。张继的好友、诗人皇甫冉《途中送权曎》就有“山晚云和雪,汀寒月照霜”之句。宋代张耒《夜坐》诗亦云“庭户无人秋月明,夜霜欲落气先清,梧桐真不甘衰谢,数叶迎风尚有声”。诗人不说寒露已下,而说秋月之下,夜霜欲落,是借景物而抒情,浮想联翩,深化了意境。
张继诗首句“月落”与“霜满天”亦当作如是观。“霜满天”,只是作者的一种联想,是落月与寒冷之感在他笔下的一种主观反映。因为从客观上来讲,江南水乡秋夜,随着温降,空气湿度增大,自有潮湿阴冷之感)。它还不能确切表明是寒露还是浓霜。实际上我们都知道,霜与露都是空气中的水汽凝结而成的,它们不是从天上降下的,它们与雨雪不同,人们只见过满天飞雪,何来满天之霜?其次,秋霜一般都是在后半夜出现的,而江南之秋霜,只能在凌晨4-7点时才形成。(原因:秋天天气虽已变冷,气温、地温还不是很低,比结霜温度还高得多,这就需要在夜间有长时间的辐射冷却,才能达到结霜温度。而秋夜景色,诗人又多借“霜月”来抒情写意。唐代李商隐《霜月》诗云:“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高水接天。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青女,主管霜雪之神,素娥即嫦娥。霜神和月神在长空比美,烘托出清冷幽寂的秋夜,正是一种写意手法。张继既然写的是半夜之霜月,且可断作写意,那么,诗中的“霜”只是寒气弥漫,寒露沾湿之感,为后面的进一步描述和抒情作铺垫,绝不是真的见到了“霜”。
就全诗而言,月落乌啼,钟声悠扬,红枫寒气,灯火渔家的意境,游子落拓不遇,含愁难眠,忧思交融的心境,表现得淋漓尽致,可以说,这是一篇忧在心中、美在心境的杰作。张继的诗,算不得盛唐之音,显然是属于中唐之声。正如李泽厚在《美的历程》中指出的:盛唐的时代精神在马上,晚唐的则在闺房,盛唐作品美在世间,晚唐作品美在心境。而本诗介于盛唐、晚唐之间,开始“走进更为细腻的官能感受和情感色彩的捕捉追求中”。作者忧国、怀民、思乡、愁己,但表现出的却是对美的意境的追求,在这追求中带着淡淡的哀愁,具有令人痴迷的魅力。这,也许就是本诗之所以传唱千古而不衰的美学根据吧?
《山行》
这是一首描写和赞美深秋山林景色的小诗。
首句“远上寒山石径斜”,由下而上,写一条石头小路蜿蜒曲折地伸向充满秋意的山峦。“寒”字点明深秋季节;“远”字写出山路的绵长;“斜”字照应句首的“远”字,写出了高而缓的山势。由于坡度不大,故可乘车游山。
次句“白云生处有人家”,描写诗人山行时所看到的远处风光。一个“生”字,形象地表现了白云升腾、缭绕和飘浮种种动态,也说明山很高。“有人家”三字会使人联想到炊烟袅袅,鸡鸣犬吠,从而感到深山充满生气,没有一点儿死寂的恐怖。“有人家”三字还照应了上句中的“石径”,因为这“石径”便是山里居民的通道。
第三句“停车坐爱枫林晚”的“坐”字解释为“因为”。因为夕照枫林的晚景实在太迷人了,所以诗人特地停车观赏。这句中的“晚”字用得无比精妙,它蕴含多层意思:(1)点明前两句是白天所见,后两句则是傍晚之景。(2)因为傍晚才有夕照,绚丽的晚霞和红艳的枫叶互相辉映,枫林才格外美丽。(3)诗人流连忘返,到了傍晚,还舍不得登车离去,足见他对红叶喜爱之极。(4)因为停车甚久,观察入微,才能悟出第四句“霜叶红于二月花”这样富有理趣的警句。
“霜叶红于二月花”,这是全诗的中心句。前三句的描写都是在为这句铺垫和烘托。诗人为什么用“红于”而不用“红如”?因为“红如”不过和春花一样,无非是装点自然美景而已;而“红于”则是春花所不能比拟的,不仅仅是色彩更鲜艳,而且更能耐寒,经得起风霜考验。
这首小诗不只是即兴咏景,而且进而咏物言志,是诗人内在精神世界的表露,志趣的寄托,因而能给读者启迪和鼓舞。
如何辨析诗词意象,把握诗词意境?
一、辨析诗词意象。
鉴赏古诗词中的形象,重要的是要捕捉并理解诗歌中的意象。意象是指诗歌中熔铸了作者主观感情的客观物象,是作者内在的思想情感与外在的客观物象的统一。也就是“借景抒情”中的“景”或“托物言志”中的“物”。诗人对意象的选取与描绘,正是作者主观情感的流露。意象往往蕴含着丰富的意旨,寄托着复杂的情感,暗示着深刻的哲理,承载着诗人强烈的主观色彩,其客观之“象”与主观之“意”共同构成了富于美感的形象。1、熟悉意象的传统色彩。诗歌中常用一种反复出现的意象来表达特定的情趣和意味,它代表了民族和人类共同的情感体验,因而,这些意象有较为固定的意义。熟悉意象的传统色彩,有助于我们对诗歌形象的理解.2、分析意象的个性色彩。一个出色的诗人,往往有自己特有的意象群。如屈原常用美人、香草、凤凰等,李白的诗中多黄河、大鹏、明月、剑侠等意象。这和诗人要表达的感情有关,也和诗人的风格有关。同一个意象,不同的诗人也会寄寓不同的情感,具有不同的含义,要注意结合诗句辨析。
二、把握诗词意境。
诗歌意境是指诗人的主观感情和客观事物相互融合而形成的一种艺术境界,是一种情景交融而又虚实相生的艺术形象,是作者的创作与读者的想象共同创造的结果。诗人常通过一系列相关意象的组合,构成具有特定意义的意境。鉴赏意境就要从作者所描绘的风物、景象入手,把握作者贯穿其中的思想感情。在一些写景抒情诗中,意象是一个个物象,而意境则是这些物象综合起来形成的一种艺术境界。意象是构成诗歌的一些具体的、细小的单位,而意境的范围比较大,通常指整首诗所构成的境界,具有整合性,意境是诗歌艺术成就的重要显现。
马致远的《秋思》中那些冷落衰败的意象,构成了萧索悲凉的深秋的意境。
王维的《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表现出宁静幽深的意境。等等
这个问题要想解决稍显复杂,最简单、也是最困难的方法是:读,反复读,正确断句反复读。直至朗朗上口,诗词意境自明。
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现”,此“书”讲的就是古文,当然也包括诗词。而读了百遍能够现其义,也是有着基本条件的。至少要了解古文、诗词中常见字词的含义,至少要了解古文、诗词常用的措辞语法。有些字词不明白很正常,而且可能还不容易查到含义解释。不过没关系,联系一下作者写此文时的境况心绪,联系一下上下文句的要义,即可推断而定。当然,这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学习、时间和磨练的,不过你深入去做就会发现,这是一件做起来极其有趣的事。
祝你成功!
(司马伊活)
诗歌教学与文学常识的介绍。由于长年应试教学需要形成的习惯,教学中往往只重视作者的字、号以及所处的时代,忽略作者生平、作品背景的介绍。白居易说过:“文章合为时而作,歌诗合为事而作”,每一首诗,都有它产生的社会根源和性格根源,任何一部文学作品,都包含了作者主观审美感受,诗歌更是主体意识的河流,或抒情,或说理,都是有感而发。诗词欣赏是一种具有认识性的活动,它必须要通过理性的分析,综合和判断,才能达到认识的目的。诗词欣赏中十分重要的一点是指导学生把握诗人的自我形象。知人才能论诗,离开一定的写作背景,作品岂非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离开一定写作背景的介绍,学生如何去体味作者寄托于宇间万物的特定情感?因此,诗歌教学必须对作者所处的社会环境及其个人遭遇作一详细介绍,让学生从中获悉作者的性情特点,从而为全面而具体地理解诗歌,深切而准确地把握情感垫定良好的基础,因此,在有限的教学时间里进行理性渗透的定向引导不仅是必要的而且十分有效。况且,古代诗人所处的特殊时代背景是“共时性”的,对这种“共时性”的理解极为重要。陶渊明的“隐”,杜甫的“迂”,李白的“飘逸”如果不放在特定的背景中去认识,学生是难于对作品作出准确地分析评价。不知李白受权贵排挤而离开京城的经历,何以解析诗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真实内心;不知杜甫十年漂泊西南的艰难,如何体味“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感叹;不知孟浩然官场的失意和唐代诗人入仕的情怀,怎能捕捉孟浩然那种“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的急切的入仕心情。古代诗如此,现代诗也同样。文革十年动乱,国家衰微,经济崩溃,才有舒婷笔下“破旧的老水车”、“熏黑的矿灯”、“干瘪的稻穗”、“失修的路基”,才能感知“‘飞天’袖间千百年未落到地面的花朵”的希望。
二、诗歌阅读教学与意象、意境的把握。诗歌的阅读是教学中的重点,也不妨说是个难点。我们不否认讲授诗歌要注重赏析字词,尤其在古诗当中。诗歌讲究“炼字”,古有“吟成一个字,捻断数根须”、“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诗句,都说明炼字、炼句的讲究和艰难。在诗歌教学中应该注重对关键字句的反复探究、体味。但古已有之的诗歌教学方法,也有“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之说,先生教诗歌,一是要求读到滚瓜烂熟,二是教平仄格律,三是进行出句对句训练,更有“无一字无出处”的用典要求。现代诗歌教学虽不再以诗歌形式的教学为主,但把古诗当作古文,进行逐字逐句的解释,甚至翻译成文的教法依然存在,这不仅破坏诗歌的整体美,也破坏了审美者在审美时主观体验的意境美,到头来,一首内容和形式俱佳的诗歌杰作让学生只收获了几句干巴巴的片言只语。还有一些教师在诗歌教学中注重情感内容的分析,很详尽地分析诗歌通过写什么景抒发怎样的情感,或表达作者怎样的胸襟。这固然重要,但这仅仅停留在诗歌的表象当中而无法深入作者的内心世界,学生缺乏对诗歌表情达意方法的真切感知因而无法达到诗歌阅读能力的迁移,教学的效果不佳也是可想而知的。
“诗无言外之意,便同嚼蜡。”(袁枚《随园诗话》),“言外之意”的产生就在于诗词中“意”的传达由创设意境来完成。诗词阅读欣赏中重要的活动是把握诗中创设的意境,进而体会诗歌的思想情感。而在诗词教学中,这个最重要的环节却往往被忽视或淡化,造成学生对诗词作品思想内容的理解不是建立在对意境分析的基础上而是由教师刻意赋予的现象。
诗歌(尤其是古典诗词)欣赏中有“意境”、“意象”两个不同的概念。意象是诗人的思想感情的寄托对象,古人讲“立象以尽意”,也就是说诗歌是借助一定的意象来表达主观情感,因情而选景,依情而写景的;又讲情景交融,物我两忘,天人合一,这沟通诗人主观世界和外部世界的桥梁便是意象,它是诗人主体思考在自然界人事景物身上的具象显现。于是有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的平和自然,有张若虚“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的人生探问。可见,“人”(诗人的主观情感)和“天”(自然界人事景物)的合一,便成了诗歌的灵魂。从另一角度说,有人称中国文化为“怨怒文化”,上起屈原下到鲁迅,一脉相承,有怨而发,不平则鸣。而“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毛诗序》)。于是,中国古代士人便借助诗这一形式来阐发心灵,不得志时常寄情山水;政治上失意,就转向自然的怀抱以求安慰。王维有“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李白有“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等,作为诗歌中的意象便成了作者表达情志的具象载体。意境则是诗人通过种种意象的创造和连缀所构成的一种充满诗意的艺术境界。意象是局部的、具体的,而意境则是整体的、空灵的。情景交融是从意象完成意境创设而产生的,是诗人在选择意象和创设意境时所努力追求的。情景交融,使诗歌既反映客观的本质真实,有产生审美活动中的情感体验,因此意境优美的诗词作品会产生极强的感染力,千古佳作便是这样产生的。诗人在诗歌作品中创造的意境会启发读者产生想象和联想,使读者进入到诗人所创造的那个无限丰富和广阔艺术空间,而这种由想象和联想所产生的美感似乎不会比诗人笔下出现的形象美逊色。
诗歌既然有以意象和意境传达思想、创造审美情景的特点,诗歌教学就必然要在诗歌意象和意境的解读上做文章。中国古代诗歌十分重视对雄浑、俊逸、典雅、含蓄等境界的追求,这些意境是生活形象通过作者的主观意图而创造出来的,教师只有恰当地加以点拨,学生胸中才能产生神奇的美感,若能再辅之以读读、想想、议议、就能移入情感,把学生带进诗的氛围,使其如历其境,才能更深刻的理解诗的内涵;只有引导学生通过对意象的分析和对意境的理解,进而感知作品的思想情感,才能让学生真正体味到诗歌特有的意境美,学会对诗歌的阅读分析,达到知识与能力迁移的目的,激发学习的兴趣。
让学生对诗歌感知整体,串联意象,发挥想象,把握意境,是诗歌阅读教学的关键。诗歌是语言的艺术,高明的诗人总是能透过简短的文字传递无比丰富的内在信息,要获得这些信息,必须透过诗歌中的意象去把握诗歌的意境。当一个物象已经进入诗歌作品之后,已被作者赋予了这样或那样的情感内涵,由于民族习俗和作家前后的影响,在一个物象往往寄托了一种或多种寓意和独特情感,引导学生深入感悟意象,与诗人进行一次深层次的心灵沟通,不仅能使学生更好地理解诗歌内容,更能提高学生的审美能力。王维《山居秋暝》对山村景色这样描绘:“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这里写了山村中的几种景象:雨后空山、月照清泉、竹间浣女、莲中渔舟。这几种景象都是客观存在的,但一经组合就传达出诗人一种独特宁静的心境,因此这几种景象在这里也是主观的,是诗人王维眼里心里的景象,是他所感受到的,是带着感情色彩的,这就构成了诗的意象。这几种意象连缀融合而创造出的诗的意境是一种宁静、幽远、平和、安宁的艺术境界。陶渊明多首诗歌中写了飞鸟,“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饮酒》),“飞鸟相与还”(《饮酒》),“云无心出岫,鸟倦飞知还”(《归出来兮辞》)。这些诗中的飞鸟形象已不再是一个具体的物象,而成为了一个意象,成为了他对自由的追求,对官场的厌倦,对自然真朴含义的领悟。
教师可以指导学生通过辨析意象的色彩、指向、强度、虚实和动静来鉴赏诗歌情感色彩。意象色彩的冷暖传递着诗人不同的情感体验,一般暖色预示着热烈活泼,积极向上,意气奋发;冷色代表着冷漠低沉,消极颓唐,孤寂凄凉。如梁小斌《我热爱秋天的风光》中“我仰望秋天/像辉煌的屋顶在夕阳下泛着金光”给人的是积极强烈的视觉印象,闻一多的《死水》色彩斑斓,则充满了对旧社会的彻底否定,而徐志摩《再别康桥》中“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心头荡漾”则凸现出诗人对曾经学习生活的剑桥那一腔深爱之意。意象指向性的不同和强度的大小同样可以反映出诗歌的感情基调和作品风格。都是写友情,李白要说“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杜甫则是“故凭锦水将双泪,好过瞿塘滟滪堆”。前者意象选取的是“明月”,后者是“滟滪堆”;前者的指向在空中,向上的,给人以飘逸之感,后者指向在地面,重心在下,给人以沉郁之慨。同是写别离,有高适的“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豪放健美,也有柳永的“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婉约缠绵。因此,善于把握意象的指向和强度有助于解读诗歌的情味。诗歌的艺术魅力在“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梅尧臣)。这“如在目前”的是实象,“见于言外”的便是虚象。实象侧重客观事物的再现,而虚象则是由实象而产生的审美想象空间。“境生于象外”,诗词作品中的虚象体现着整个意境的艺术品位和审美效果,教学中引导学生学会由实而虚,透过实而感悟虚的方法是极为重要的。诗歌常常通过意象的动静结合相互映衬的手法来开拓诗境,传达情感。其形式大致表现为寓动于静和寓静于动两种。如“清泉石上流”是静中见动,“竹喧归浣女”是动中见静。我们再看王安石的《北山》:“北山输绿涨横陂,直堑回塘滟滟时。细数落花因坐久,缓寻芳草得归迟。”这首诗动中见静,通过“细数落花”这一意象,我们可以体味出清幽宁谧、闲适自在的格调和诗人惜春的感情。
三、诗歌教学与诵读。诗以情感表达为主,学习诗歌,也应有情感,情感不仅体现在对诗歌情境的理解和贯通上,还应体现在诗歌的诵读上。诗歌诵读,并非简单意义上的朗读,更不能以背诵代替诵读。现在诗歌教学课堂,半节课是老师讲解分析,半节课是学生背诵。课堂前后脱节,情感不能贯穿始终。学生即使背了,也是带着任务去背,不是带着情感体验、审美乐趣去背。这样,诗歌教学课往往变得枯燥乏味。语文教学大纲中对背诵的要求是通过对诗歌的背诵,提高学生审美感知能力,审美鉴赏能力。在我国古代传统教学当中也一贯注重诗歌的涵泳、体悟、意会,我们并不难发现,诗歌的感性形式主要在于声音的组合,适当的吟诵不仅使得学生把注意力倾注在音乐效果和意义之上,而且通过节奏的变化和情感的起伏,会获得对诗歌深层次的理解。
诗歌脱胎于音乐,而节奏是音乐作品的基本要素,不同的音乐节奏反映着不同的音乐风格、音乐语言、音乐情感,诗歌虽已不再完全依附音乐,但无论是古典诗词还是现代新诗,节奏依然是其主要特点之一。诗歌教学中,指导学生把握诗句的节律,处理好诗句内部的停顿,把握好诗句的感情节奏,是初步理解诗歌进而吟诵诗歌的基础,这在指导现代新诗诵读时尤为重要。古诗因语句整齐,诗句节奏相对简单,学生比较容易掌握,即使这样,如果机械地以常见节奏程式诵读,也是难以达到以读带悟,体味情感的目的的。如“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白”一句,以常式读为“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白”,而以情感表达需要,“已”字之后有一个语气的舒缓,诗句读为“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白”则更能把诗人因功业未成鬓先衰的感慨表露出来。朗读中我们会发现,诗句按语义节奏停顿的效果与按词语节奏停顿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单纯按词语节奏停顿的朗读看似琅琅上口,然而单调乏味无变化,而按语义节奏停顿则气韵流转,情感呈自然流动状态,这在新诗的诵读中尤为明显。以舒婷《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为例:“我是你/河边上/破旧的老水车,数百年来/纺着疲惫的歌;我是你/额上/熏黑的矿灯,照你/在历史的隧洞里/蜗行摸索;我是/干瘪的稻穗;是/失修的路基;是/淤滩上的/驳船,把纤绳/深深勒紧/你的肩膊;——祖国啊!”如果一词一顿,则如此包含深情的诗歌读来兴味索然,只有把握整句语义,恰当地处理停顿,才能读到诗的深处,把握诗人抒情的脉搏。
诗人作诗,诗句句式的选择也是其抒情写意的方法,舒缓处多用长句,激昂处则用短句,闲适处长短交杂变化。古诗大多受其形式拘缚,少有变化,但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本为七言古体,其中却有用四言句式的地方,诵读到此处,必然要读得急促、紧凑方能显其“栗”“惊”的力量。诵读教学,教师应指导学生体会诗歌的句式特点,或舒缓或急促,或沉郁或高亢,真正在诵读中进入诗人给我们造就的境界。
在古诗诵读指导中,常被人忽视的是诗的韵律,一则古诗尤其是格律诗的韵律繁琐,加上古今语音的变化,学生不易理解,二则终非考试内容,教来无益。其实我们知道,古人之所以给诗词规定些“平平仄仄”,就为诗歌能让人读来抑扬顿挫,跌宕有致。袁枚《随园诗话》有“欲作佳诗,先选好韵”的说法。柳永《雨霖铃》以入声字入韵,“切”、“歇”、“发”、“噎”、“阔”,音调下挫、语气短促、音色黯淡,真让人读来如见词人泣不成声、语不成句的情态。吴越方言保留了许多古代语音的特点,如能用好这“资源”,以此作为对学生的诵读指导一项工具,则不仅诗歌教学会更有情味,学生读诗的兴趣也能激发起来。
诗歌教学可探索的东西有很多,本文难以尽述。法国的教育学家斯普朗格认为,教育之为教育,正在于它是一个人格心灵的唤醒,这是教育的核心所在。教育的最终目的是把人的创造力激发出来,诱导出来。诗歌作为教育的内容之一,也应该体现这一点,即让学生学会运用方法,通过与诗人的对话,去获得对人生、人性、人情的深刻体验与感悟,从而内化为创造性思维,发展成自身的创造能力。
具体而言,可以从三个方面入手:
1.抓景物特点,探知诗人的感情。
看画面形、色、动、静,由形象画面的色调,把握诗人的思想情感。读一首诗,首先看它描写了什么形象,它呈现一种怎样的色调,并由此推及其内在情感。
一般而言,作品所描绘的外在形象画面具有鲜活、明丽和昂扬向上色调的,其内在形象情感则是高昂乐观的;反之,外在形象画面具有阴暗、凄冷和低沉色调的,其内在形象情感则是低沉伤感的。
2.析意境,探知诗人的感情。
在意境的创设上,画面或雄浑壮丽,如“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或幽清明净,如“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或沉郁孤愁,如“野旷天底树,江清月近人”;或和谐静谧,如“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或开阔苍凉,如“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或高远辽阔,如“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3.透过表面意义,挖掘深层含义
古代诗词常是感情深沉,含蓄不露,富有哲理,在表面意义之下,还可以挖掘到其深层含义,这正是作者要表达的主题。如李白的《早发白帝城》,从字面是看是写一段行程,水流急,船行快,实质是写心情的轻松和愉悦。
诗歌中的“意象”究竟是什么?如何通过“意象”来解读他人的诗歌?
1、冰雪 以冰雪的晶莹比喻心志的忠贞、品格的高尚。
如“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冰心:高洁的心性,古人用“清如玉壶冰”比喻一个人光明磊落的心性。再如 “应念岭海经年,孤光自照,肝肺皆冰雪。”岭南一年的仕途生涯中,自己的人格品行像冰雪一样晶莹、高洁。
2、月亮 对月思亲——引发离愁别绪,思乡之愁。
如“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白《静夜思》)如“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李煜《虞美人》)望月思故国,表明亡国之君特有的伤痛。如“碛里征人三十万,一时回首月中看。”碛,沙漠,茫茫大漠中几十万战士一时间都抬头望着东升的月亮,抑制不住悲苦的思乡之情。
3、柳树 以折柳表惜别。
汉代以来,常以折柳相赠来寄托依依惜别之情,由此引发对远方亲人的思念之情以及行旅之人的思乡之情。如 1987 年曾考过的《送别》诗:杨柳青青着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汉代以来,常以折柳相赠来寄托依依惜别之情,由此引发对远方亲人的思念之情以及行旅之人的思乡之情。如 1987 年曾考过的《送别》诗:杨柳青青着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由于“柳”、“留”谐音,古人在送别之时,往往折柳相送,以表达依依惜别的深情。这一习俗始于汉而盛于唐,汉代就有《折杨柳》的曲子,以吹奏的形式表达惜别之情。唐代西安的灞陵桥,是当时人们到全国各地去时离别长安的必经之地,而灞陵桥两边又是杨柳掩映,这儿就成了古人折柳送别的著名的地方,如 “年年柳色,灞陵伤别”的诗。后世就把“灞桥折柳”作为送别典故的出处。故温庭筠有“绿杨陌上多别离”的诗句。柳永在《雨霖铃》中以“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来表达别离的伤感之情。
“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说的是笛声中《折杨柳》的曲子倒是传播得很远,而杨柳青青的春色却从来不曾看见,以此来表达伤春叹别的感情。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说的是今夜听到《折杨柳》的曲子,又有何人不引起思念故乡的感情呢?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说的是今夜听到《折杨柳》的曲子,又有何人不引起思念故乡的感情呢?
4、蝉 以蝉品行高洁。
古人以为蝉餐风饮露,是高洁的象征,所以古人常以蝉的高洁表现自己品行的高洁。《唐诗别裁》说:“咏蝉者每咏其声,此独尊其品格。”
由于蝉栖于高枝,餐风露宿,不食人间烟火,则其所喻之人品,自属于清高一型。骆宾王《在狱咏蝉》:“无人信高洁。”李商隐《蝉》:“本以高难饱”,“我亦举家清”。王沂孙《齐天乐》:“甚独抱清高,顿成凄楚。”虞世南《蝉》:“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他们都是用蝉喻指高洁的人品。
诗歌中的意象该怎么理解
理解诗歌的意境,当然首先要注意作品是否表现了真景物、真感情,是否情景关系处理得恰到好处,是否能“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但尤其必须注意诗歌意境的创造的复杂性和艰巨性,它决非单纯的情景交融。总的说来,意境是诗人和艺术家直觉和理解、情感和思维、意识和无意识相互交融、共处于兴奋状态下所获得的既能恰当地寄托自己的情感心意、又能巧妙地使之生发延展的知觉表象,因而它的特点在于:它是心与物的协调统一而心驰物外,是意与境的浑然一体而意溢于境,是情与景的水乳交融而情漫于景,是虚实有无的相济相生、相辅相成,有处实处是物,是境,是景,无处虚处是心,是意,是情。关于诗歌中的具体意境,从李白的《静夜思》到杜甫的《望岳》,从李贺的《天上谣》到李商隐的《琴瑟》、杜牧的《清明》,从郭沫若的《天上的街市》到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戴望舒的《雨巷》,我们都会深切地有所感受,尽管有“境一而观境之人之心不一”的状况。总之,优秀的诗歌是应该有意境并且有深邃高妙的意境的,否则便可能流入味同嚼蜡之地。
其实是诗人的一种境界,这就是由景而发或由事而发的一种表现,诗人对事物的理解高度就是从意象中表现出来。譬如: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李白的这首诗实际上是说自己对月独酌,而表现出了一幅生动的画面,可见诗人在意境中的造诣之深。
|
问题的朋友带来帮助。
什么是诗歌的意象?什么是诗歌的象征手法?
1.诗歌的基本元素:意象 意象,就是有意蕴、意义、意味的“象”。象是象形字,象长鼻大象之形。4000年前的黄河流域,气候比现在温暖湿润得多。大舜曾驯象耕田,可见当时人与象之亲密。后来中原气候变冷,象亦绝迹。古人很少见到活生生的象,只能见到图画中的象,于是汉语的词汇中就有了“图象”、“画象”,并由此滋生出形象、意象。图画中的象和活生生的象相比,多了认知(“知”)和描绘(“行”)两个环节,因而心灵中的万象就比现实中的万物多了一重空灵超蹈的虚拟性;从认知到描绘的递变是人的生命实践的基本格式,因而“象”又比“物”多了一份内省和传达的主体性。或者说象是属人的,作为活泼泼的生命体验的形式化,它天然是有生命的。《道德经》中有“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的句子,其中“象”与“物”对举,可知“象”在先秦时代就是和“物”相区别的。这种区别在《周易》中有明确的阐释,那就是:卦象是对天地万物变化的虚拟象征。简略地说,“象”即是“物”的虚拟象征。“象”之特质正在于其有“意”:凡所谓意蕴、意义、意味,都是人从“物”中领悟出来的;而人的这种领悟正是内在于对“物”进行认知和描绘的全过程的心灵能力,是人与动物的基本区别。没有“意”哪里会有感物于心的“象”?于是“象”也就必然是意象了。 意象作为诗的元素,提醒了诗在文学文体意义上的独立与自觉:它决定了诗人不能够像撰写论说文那样,离开“象”的框架而直陈其对事物的意蕴、意义、意味的识见。严羽论诗,早有“四忌”(“语忌直,意忌浅,脉忌露,味忌短”)之说,忌浅直、贵含蓄,是我国古典诗学的基本观点。辛弃疾《鹧鸪天》谓:“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桃李”在“城中”的“风雨”中,不得不“愁”,从而成为河山破碎的象征;“溪头荠菜花”是报“春”的使者,它是欣喜的,它意味着生命的希望。又如郭路生(食指)的《秋意》: 秋雨读着落叶上的诗句, 经秋风选送,寄给了编辑, 那绿叶喧哗的青春时代, 早装订成册为精美的诗集。 有一片秋叶竟飘进我心里, 上面还带着晶莹的泪滴, 款款落在我胸中的旷野, 伏在我心头上低声抽泣。 辨别得出,是你的泪水, 苦苦的,咸咸的,挺有诗意, 可滴在我心中未愈合的伤口上, 却是一阵阵痛心的回忆。 “落叶上”本无“诗句”,“秋叶”上也无“泪滴”。“低声抽泣”的是诗人自己。“秋风”、“秋雨”皆是意象,“痛心”、“诗意”皆乃象征。流沙河《十二象》中引述了周发祥的说法,即“‘意’隐藏在‘象’的背后”。为什么“荠菜花”和“秋叶”是有生命的?因为它们的背后有诗人的深情。这种藏“意”于“象”的含蓄蕴藉的风格应该说正是诗歌的文体特征。
2.诗歌的方式:想象 想象即是“象”在自由思维活动(“想”)中的创造性呈现。因此也可以说想象是形象思维的本质。陆机《文赋》所谓“课虚无以责有,叩寂寞以求音”,道出了想象的创造特质。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中说:“诗人的眼睛在神奇的狂欢的一转中,便能从天上看到地下,从地下看到天上。想象会把不知名的事物用一种形式呈现出来,诗人的笔再使它们具有如实的形象,空虚的无物也会有了居处和名字。”更强调了想象的自由精神。诗,正是文学文体中最富自由精神和创造特质的一种。有人把诗的想象又区分为联想和幻想。其实即便联想亦是颇富自由创造的精神气质的。李白诗云:“云想衣裳花想容”,从“云”想到“衣裳”,从“花”想到“容”,让作为“物”的“云”与“花”顿时超越了“物”本身而意味深长了。这样的联想背后有一颗极富想象力的诗性心灵。因此诗人波德莱尔才说:“只有想象中才有诗。” 希腊人抵御波斯入侵,300名守卫托莫庇来关口的斯巴达人英勇抗敌,全部阵亡。诗人西门尼德为他们写了墓志铭: 过路人,请传句话给斯巴达人, 为了听他们的嘱咐,我们躺在这里。 这便是一种诗的想象。孙绍振先生的理解颇为精彩:“这里写的好像不完全忠实于生活,但是它却更忠实于感情。它的真实是生活的客观形态特征(死亡,躺在大地上)和感情的主观愿望特征(为国献身,永生)在一个交集上的会合(睡眠)。……这里有死亡的特征(躺着),也有永生的特征(听觉仍然在起作用的睡眠),这自然不是现实的生活图景,它是来自于现实,又经过感情的改造的想象。通过想象,生活好像重新投胎一样,获得另一种形态和性状。它失去生活原型的一部分性状,它获得了感情的特征。生活的形象,在想象中发生程度不等的变幻是一种相当普遍的规律。”李贺《梦天》云:“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九州之广,四海之大,自天上视之,不过是点烟杯水。以滔滔海水置之“杯中”,无疑是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这种“变幻”只有在狂放的想象中才是合理的。诗的想象宛如传说中的“点金石”,直接导致物象的夸张、缩小、幻化、变形,并从而创造出超越现实人生的动人美质。想象的美学本质是自由空间的生命感受,想象的思维本质就是路径思维(相似思维、因果思维、构成思维)的灵活展开。 想象,具有两个重要的品质,第一是强烈的情感性,它生成想象的强大动力,没有情感就没有想象。第二是想象的自由构象性,即为了表达情思而运用写作思维操作技术进行赋形性的形象组合和构造。这就是所谓文学艺术的形象思维、艺术思维。
3.诗歌的文体重心:精神意境 诗,其实就是一种意境、境界。美国著名诗人卜润宁在谈到阅读诗歌的经验时说:“……这些诗人的诗,突然使我进入一种境界,而其语言便是诗。”意境,有时也称境界,要领会意境的真谛就必须清楚地把握“境”字的意蕴。“境”的本字为“竟”,是表示乐曲终止的时间概念,许慎云:“乐曲尽为竟。”后来转而引申为表示疆土终界的空间概念,《诗经》毛传云:“疆,竟也。”《说文》更释“界”为“竟”。段玉裁《说文解字注》曰:“土地之所止,皆曰竟。”可见“境”字在文明的始源时期就积淀着丰富的时空感觉。我们认为,“意境是由人的打量、感叹、沉思,人的生命力量开辟出的一重独特的文化时空。换句话说,作为第三自然界的重要构成元素的意境,本来就是有‘人’内在地置身于其间的立体时空”。其中强调的正是意境的两要素:空间感觉和生命精神。其实这两者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东西。空间感觉是生命生存的精神感觉,生命精神又是无限自由的精神空间感觉。就空间感觉而言,意境是产生于意象而又超越于意象的。意象是有限的,是融情(意味)于景(形象)的,其重心在于“景”。王世贞在《艺苑卮言》中曾赞美过“卢、骆、王、杨”诗中的“翩翩意象”;艾青《太阳》诗中有: 从远古的墓茔 从黑暗的年代 从人类死亡之流的那边 震惊沉睡的山脉 若火轮飞旋于沙丘之上 太阳向我滚来…… 流沙河《十二谈》称他“创造了惊心眩目的意象”,“给读者以强烈的振奋”。意境是无限的,是意象的立体化和超立体化的无限化。意象乃画面,而意境乃精神空间,空间超越画面之处正在于它总有着深幽广远的立体感、生气感、无限感。如《诗·卫风·硕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手”、“肤”、“领”、“齿”、“首”、“眉”等“象”的叠印还并不就是“境”,是“倩”和“盼”将画面化静为动,化平面为立体,化立体而成的满纸生气的无限感,从而创造出一派鲜活深远的动人意境。又如张橘轩有诗云:“半篙流水夜来雨,一树早梅何处春?”元好问认为此诗“佳则佳矣,而有未安”,改“一树”为“几点”。袁行霈《中国诗歌艺术研究》就此阐释说:“‘一树早梅’固定指一处,显得呆板;‘几点早梅’,着眼于广阔的空间,而且未限定数量,所以意境飞动。”台湾诗评家曾称许现代诗《风景》的“空间层叠”之美: 防风林的 外边还有 防风林的 外边还有 防风林的 外边还有 然而海以及波的罗列 然而海以及波的罗列 说它的妙处正在于“在读者心中产生无止尽的层层叠叠的感觉”。这奇异的空间感觉正是诗歌意境之秘谛所在。 总之,诗歌意象的立体空间的背后,是诗人熔铸在诗歌的字里行间的那极度自由超脱的生命空间。郑敏在《诗歌与哲学是近邻》中专门阐述了这种以精神自由为指归的境界追求:“词藻,技巧,主题,往往最后是用来建立一种境界,境界是中国几千年文化的一种渗透人文史哲的精神追求,它是伦理、美学、知识混合成的对生命的体验与评价,它是介乎宗教与哲学之间的一种精神追求,也许是中华民族心灵的呼吸吧,既有形又无形,当诗歌里缺少境界时,它顿失光泽,只是一堆字词。……境界是不停的变幻,如同雷雨阴晴,它也是诗人的心态与精神的综合。诗人有时以一些具体的描述表达他的境界,他所真正要给读者的却不是那具体的描述,而是那恍然怅然的一种精神的领悟,既不是明确的教导,也不是可以名之的某种情感。……意境二字如果解释为情景交融的境界,就似乎浅显了。诗格之高低与诗中诗人的精神境界有很大的关系。中国诗与书、画确实以境界为其灵魂。不论诗中之具体内容是否有诗人自己本人的情,也即是否‘有我’,其境界必须是超我的,在抒情写物之外又有一重天,这重天是超我,超人世间的,其超脱、自由、潇洒的程度愈大,也就是境界愈高,这种精神境界的追求是中国儒、道、释共同拥有的修行,它比西方的宗教修行要更虚、更空广。在境界中没有全能的主,没有权威,没有控制与被控制,人在境界中进入完全‘无待’的‘自在’状态,因此完全自由,完全的‘自在’意味着超我,超物,超神,也即完全超‘有’,与‘无’同在。或说:无在无不在。”所以,马正平认为:“在中国美学看来,‘境界’(‘意境’)是文学艺术的终极本体。在这里,不仅作为艺术形式的语言符号是艺术的载体,而且就连作为艺术内容的主题、形象也是艺术的载体,这一切都是为了表现作者的艺术意境、境界。无论从写作的角度,还是从鉴赏、批评的角度来看,我以为‘意境’、‘境界’既不是文艺作品中‘情景交融’的图画,也不是西方文论中的‘典型’,既不是艺术鉴赏时的联想想象的艺术天地,也不是艺术形象和环境结合的立体化的艺术世界,而是超越于这一切艺术形象之上的一种抽象的高远无碍的空间感,这种空间感是艺术家通过艺术符号、艺术内容、艺术技巧所体现出来的艺术家的内在心灵(思想、情感、人格)的高度。这是艺术的高度,也是人的生命高度。”陶渊明的东篱采菊,诗化为“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的“忘言”境界;寇准的登山远望,凝结为“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的宏大境界。诗人俞心焦的代表作《墓志铭》: 在我的祖国 只有你还没有读过我的诗 只有你未曾爱过我 当你知道我葬身何处 请选择最美丽的春天 走最光明的道路 月光千里的祖国 只有你还没读过我的诗 只有你未曾爱我 你是我光明祖国惟一的阴影 你要向蓝天认错 来向我认错 这一天要下的雨 请改日再下 这一天还未开放的紫云英 请它们提前开放 在我阳光万丈的祖国 向白云认错 向青山绿水认错 最后向我认错 最后说 要是心焦还活着 该有多好 则创造了“在地狱般无人理睬的午夜,冷酷地揭露自身的光明面”(俞心焦《揭露自身的光明面》)的“激情”境界。我们所谈论的诗歌的“忘言”境界、宏大境界、激情境界,实际都如俞心焦所说,是“对梦想、生命力和宇宙秩序的瞬间显露”,是诗人生命精神的极致展现。而诗的这种“意境”就是马正平在其《生命的空间》中所谓的“境界”。
4.诗歌文体的外形:节奏韵律 当有人问美国当代著名诗人穆尔的诗在特性和风格上是否有什么变化时,他说:“我最主要的关注本来是节奏感,此外没有太大的变化。倘若把盘踞在心头的节奏表现成功了我就心满意足了。”由此可见节奏在诗人心目中的地位和意义。那么什么是节奏呢? 我们知道,所谓诗歌文体的外形,是指能够为读者呈现某种特别的听觉感受的语言形式,这种听觉感受的生成有赖于节奏和韵律的细致安排。 所谓的节奏,是指一连串的声音,具有一定的强弱、高低、长短变化或时间均匀间歇而形成的语言秩序感,用中国古代的艺术美学的理论来说,它就是声音之“文”和“采”。它的本质是透过音调的运动变化而获得形式化的时间感觉、时间之美。在汉语诗歌中,节奏具体体现为音顿的规律。这样诗歌就获得了一种开合有致的时间美。汉语古典诗歌一般有严格的节奏规定,如“三字尾”,但这里不做介绍;新诗的节奏,一方面由音步的规律性停留形成的音顿时间的规律美,另一方面是由诗人的情感起伏的抑扬顿挫而定。 诗歌节奏的精神意蕴、诗句的长短组接、重音的平仄协调、段落的远近呼应,都可品味到相应的丰富情味。比如郑愁予的《错误》: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那平和、幽婉而略显轻扬的节奏,读来给人一种清丽而又有些淡泊的伤感。诗歌节奏的妙谛呼唤着一对灵秀颖悟的耳朵。 所谓韵律,是指一连串的声音,具有一定的先后一致的反复回应的和谐与变化而形成的声音的秩序感。在诗歌中,韵律也即押韵,是指相同的语音在诗句的一定位置上,有规律地反复出现。古典诗歌的格律对押韵要求很严,要按既定的平仄结构填写,诗有定句,句有定字,字有定音。新诗一般也要求押大致相近似的韵,而且绝大部分诗是在句尾押韵,但押韵的密度掌握得较自由。新诗是古典诗歌走向散文化(口语化)的产物,此乃新诗之“新”;但散文化(口语化)的诗句亦需要流畅有力的音乐感,这才使新诗不失为“诗”。如第广龙的《祖国的高处》: 祖国的高处 是我阳光割面的西藏 三朵葵花在上 一盏油灯在上 我爱着的盐 就像大雨一场 穿过肝肠 秋天到来,秋风正凉 路上是受苦,命里是天堂 歌手打开琴箱 把家乡唱了又唱 安塞的山多,驿马的水旺 一遍一遍的声音 是洗净嘴唇的月光 祖国的高处 长者慈祥 是我黄河出生的青海 一个是我的父亲 一个是我的亲娘 守着银川的米 守着关中的粮 一辈子有短有长 骨和肉都能抓牢 都能相像 窗花开放,岁月悠长 我心上的妹妹 身子滚烫 左手举壶口,右手指吕梁 你的温柔就是我的刚强 把银子装满睡梦 把生铁顶在头上 我的幸福,在泥土里生长 诗中的韵脚主要是“藏”、“上”、“场”、“肠”、“凉”、“堂”、“唱”、“旺”、“光”、“祥”、“娘”、“粮”、“像”、“长”、“烫”、“梁”、“强”、“长”。它们声调不同,韵母也不太一致,只是押了大致相近的韵。韵律能够造成并强化诗歌的音乐感,因此韵脚与诗的基调必须和谐。以此诗为例,诗人的情感是深挚雄放的,诗歌的题材又较宏大,因此选用了开口音。 此外,韵律的含义还包含一个句子内部所用的词汇语言的声音的平仄相间、变化。这就是说,一个句子内不能全是平声,也不能全是仄声,应该平仄大体相间,这样才具有诗歌语音的韵律之美。
意象是指在瞬间显现的理性和感情的复合体,即感觉中的具体对象。
文章标题: 怎样看待诗歌中无指代的意象的堆砌
文章地址: http://www.xdqxjxc.cn/sanwen/14530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