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1-07-01 11:26:58 | 作者:Straighthot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03次
在纽约的第一夜睡得还算香甜。只是近中午醒来后,心里便一直有种怅然若失的惘然。总感觉哪里提不上劲,可又想不到是缺了什么。
在楼下唐人街餐馆花了不到十刀买了份盖饭和港式丝袜奶茶。这里与其说是唐人街,倒不如说是广东街(香港街)。沿街的馆子大多是港式茶餐厅,混杂着少许越南捞粉、泰国小馆之类的,顾客也大多是住附近的广东、香港移民。
我边吃边悠闲地刷着接客帝,发现上面大多是些猥琐白人大叔。好不容易遇到几个亚裔面孔,聊了两句便没了后文,想来会上这软件的,大概也都是洋Dior妹吧。
终于有个看名字像华人的给我打招呼了。聊了几句,他听说我刚来纽约,显得有些兴奋,说他一会儿坐地铁从八大道过来曼哈顿找我,带我四处转转。我想着有个本地导游能带我熟悉熟悉环境,自然比我一个人跟无头苍蝇似的乱闯要好,便欣然答应。
没想到我躺床上刷了快两小时手机,更是不知不觉睡过去又醒来,他还未到!直到下午4点多他才姗姗来迟,不住地跟我解释地铁哪条线路临时不开,他又等了很久小巴,再转地铁才过来,所以迟到了。我虽心里有怨气,嘴上也没说什么,和他走边聊,打算去时代广场看看。
他是香港人,几岁时便全家移民来纽约,最近刚跳槽到商场做sales。看得出来,他很热情,一直跟我讲纽约的光怪陆离,纽约华人圈的奇葩新闻,纽约钙圈的八卦轶事等等。
我曾以为无论是国内还是港台,能举家移民来纽约生活发展的家庭,必然是精英中的战斗鹰。但现实却远没那么美好。原国内富甲一方的商业巨子或是某些上过新闻红通榜的在逃巨贪自是在长岛荒郊野岭住大庄园的,纽约三大华埠里挤着的,除却原先国内的小资产阶级,更多的是从东南省份偷渡来的,国内走假结婚假留学方式过来的,甚至通过某些不可说手段(ZZBN)留下来的…诸如此类。精英与屌丝共舞,上流同底层齐飞,原来在哪个社会哪个社群里都是亘古不变的通则。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他突然皱着鼻子问我有没有嗅到。完全没闻到异味的我很疑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一脸惊讶地问我:“这么浓烈的大麻味你闻不出来吗?估计那帮人离开这儿最多不到一小时。”
我愕然…这,真触及到我知识盲区了…
一路上他或隐晦或直白地提出想一起去酒店至少不下三次。一次是在走过第五大道时,他笑着说很多国内的有钱人来纽约最爱逛这儿,扫大牌,是富人最热衷的运动。像他们这样本地的华人就寒酸得多,最爱的运动只能在床上进行……我陪着笑含糊过去了。还有一次路过一家成人影像店门口,看着橱窗上火辣的裸男封面海报,他问我想不想进去开开眼界。我婉拒道:“之前在旧金山和拉斯维加斯都早受教过了,没新意。”最后一次,天色都抹黑了,路边各式霓虹如春天的花圃般争奇斗艳。他长吁一口气说,逛得好累,不如去我房间休息一下吧。我见招拆招,我那个小破房,天花板都和周围房间是连通的,小单人床也只能躺下一个人,还是算了吧。
没料想,他竟提议他可以去开间房,这一块他熟。我虽内心小窃喜,看来我在纽约行情还不错嘛,但随便和第一天见面还未生出半分感情的人亲密接触,确实不是我的风格。想着他通勤了几个小时从布鲁克林过来,想必是想找个帅哥解决一下个人需求,我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还是不要耽误他的猎艳计划了,便和他说明后,友好的分开了。
我在33rd St(纽约的街道命名无脑得可怕,基本横着的就是St, 竖着的就是Ave, 从1数到无限大…不像国内都是中山路解放大道北京路南京路…呃,好像也没好到哪去 )附近百无聊赖地游荡着,又不想就这么直接回宾馆,听着耳机里的《shape of you》打开接客帝和矮子蓝,看着之前say hi过的回复消息,一韩国欧巴和一中国留学生小哥进入了我的视野。碍于中国小哥身在波士顿远水解不了近渴,便着重和韩国欧巴聊得起劲。
他就住帝国大厦附近,在纽约做Designer,动态里都是日常的健身照和设计的抽象作品图画。除了他那185的身高,壮硕的肌肉,最吸引我的应该还是他那张标准的韩剧脸。白白净净的面颊配着油光锃亮的大背头,无论是一袭黑色正装还是牛仔裤搭T恤的休闲风,都帅气得让人面红心跳。
更惊喜的是,他似乎对我也颇有兴趣,对我的消息基本都秒回。我壮了壮胆,约他在帝国大厦楼下见面,right now. 他回复OK, in 5 minutes.
我借着第五大道街边店铺的玻璃橱窗仔细整理了下仪容,还在路边小推车摊子买了口香糖嚼起来。虽然做了一系列郑重的准备,可心里总莫名有些隐隐的不安,说不上为什么,可能就是没底气吧。但又是相当期待的,耳机心有灵犀般地传来《Sugar》的“I need your loving, loving, I need it now…You got me begging, begging, I’m on my knees…”
绿灯亮起,我的目光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跳跃流转。款款地,从街对面向我走来时,我一眼就从白的黑的棕的黄的人潮汹涌中认出了他。他确实很英俊,大概比照片上更摄人魂魄一点点。我跟他招了招手,他便走来和我一起站在了人流如织的人行道边。
看得出来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废话后,我试探着提议要不一起去吃晚饭吧。他先是说一会儿朋友要来他家拜访,然后又说今晚还要去健身房,我再蠢也从他的语无伦次中听出了委婉地拒绝。虽然有些不甘心,可也只能“放爱一条生路”,他虽合我眼缘,可我也是有自己的骄傲和底线的。
当他和我说“I have to leave”时,我立马微笑着回了句“Take care, Bye.”便头也不回地朝他离去的相反方向疾步而行。直到走过下一个路口,回首望去,车水马龙中他早已无处觅踪迹。耳边传来声嘶力竭的“Don’t leave me hanging, hanging. Come give me some. When I’m without ya, I’m so insecure…”而那座高耸的帝国大厦顶部此时竟打出绚烂的彩虹灯,那样地瑰丽炫美,却让我如此心碎。
回到宾馆后,连刷牙洗漱都顾不上,蒙头倒在床上。心里是无边无际的空空如也,坠落、跌倒。拿出手机也只是愣愣地呆了半晌,最后也不知怎么才终于沉沉睡去。
一连两天都窝在房间——确切地说是窝在床上。饿了就下楼在唐人街随便找点东西填填肚子,渴了就喝从墨西哥人小摊车买的几瓶可乐。像猪一般浑浑噩噩地活着,心里不住地后悔为什么回程机票订在十几天后,这么多天该怎么熬下去啊!
终于我睡到快要吐了,起身狠下心来把这两天翻来覆去不知看了多少遍的韩国呕巴聊天页面删掉。正当我打算卸载手机里所有乱七八糟的交友软件时,矮子蓝响起了那声经典的“叮咚”。犹豫片刻,我还是点开了消息。
“嘿,我和同学来纽约了。刚下车,现在Penn Station附近。要面个基吗?”
竟然是那位前几天聊得挺愉快的,远在波士顿的中国留学生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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