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0-04-06 21:41:54 | 作者:春水煎茶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16次
我携妻子终于回到了阔别三十多年的故居——甘肃泾川县罗汉洞乡泾河北岸,光秃秃的一座山坳里,这里就是我曾经出生的地方。
这次,我走进山中:只见阶梯状的梯田里,密植着绿绿葱茏的柿子树,顺着山势,一条似乎扬挑的水泥路面上,各种车辆来往穿梭。路的两旁,排列着二层高的楼房,布局如此整齐,看起来是刚刚建筑的所谓“新农村”,妻子看着看着,不由地说:“我们呆在城里,倒不如在这里建这样的房子,空气好,无吵嚷,多清净呀。”
我看着妻子那甜甜的笑意,不由地回到了三十年前——
那时我不到十岁,我们住的房子是用河滩里捡回来的大青石垒成的,尤其到了冬天,从石头缝隙里,滑进来一股一股的寒风,冻得我们难以入睡。母亲为了帮助我们抵御严寒,常常和我们围坐在柴禾燃起的火堆旁,给我们讲故事,那时候,我和哥哥、姐姐轮换躺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听故事,后来,自从有了弟弟,我们几个再也没有躺在母亲怀抱里的这种奢望和享受了,的确,儿时——我只记得母亲那温暖的胸膛。我7岁那年,开始在本村村学读书,那时的识字课本上更多的是儿歌,比如,“大红公鸡花外衣,油亮脖子金黄脚,要比漂亮我第一。”还有,父亲一边用石磨子磨面,一边高唱《高楼万丈平地起》《信天游》之类的陕北民歌,这期间,虽说我们常常吃的是野菜加豆瓣糊成的饭,但是,那时父母带给我们的快乐,我一辈子是难以忘记的。
9岁对我来说是一个捣蛋的年龄,我和三婶的丫头艾艾假扮牛郎织女,用断枝做成的扁担,用竹条编成的竹筐,用泥丸当做牛郎的两个孩子,我们望着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南来的燕雀叽叽喳喳地鸣叫,我们随风追逐。这无邪的童趣,留给我们的仅是美好。艾艾因为摘吃了六爷家的一个苹果,仅被六爷家的那条狗活活地咬死,等到人们发觉的时候,艾艾已经血肉一团了,如今,我每当想起这一幕,我不再过多地怨恨六爷家的那条狗是如此的残忍,是那个年代的饥饿逼疯了这条狗。
西北的天气,四季总是缺少湿润,西北不花钱可以得到的就是风。因此,自古以来,西北人走西口,风里来、雨里去,早出晚归。西北男人恋家的多,西北女人唯恐自己的男人一心二用,所以,在自己男人每次出门之前,总会明目张胆地狠狠吻男人一下,或者,偷偷地掉眼泪。因为西北男人的这种纯朴,制约了西北的经济总是落后,西北人容易满足,一旦手头有个十来万,就已经忘乎所以,不知所云。
近年来,出外打工的西北人,真正带回来了好多新鲜的东西。比如,这次我回到了故居,和三十年前的模样已经完全改变。这次,我感受到了故居——我的族人的活力。
外号“秃头”,他是我的一个堂哥,长我2岁,这次我见到他,额上的几条皱纹是那么地柔嫩,火火的目光,让我觉得他似乎不是一个正经的男人。他的妻子是河南开封人,他在家乡开办了一个蝎子养殖场,年收入过百万。闲聊之中,他说得更多的话语,就是如何做好慈善事业,周济那些贫困的甘肃老乡。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个有钱人的新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有的人一生只是为钱,有的人一生为钱究竟干什么?他说的一句话,我记得最清楚:“周济别人,富裕天下。”乃是一个人一生健康安宁的前提。
在我故居如此“秃头”这样的人,有十多个,其中有一个我二十岁曾经相亲过的女人,如今,他更加具备了中年女人的那种成熟的风韵,这次,我见到她的第一面,突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难以启齿,还是她主动开口,向我打招呼,她久久地看了看我的妻子,笑嘻嘻地说:“多好的一对,是上天的恩赐。”当我以微笑作为致谢时,我身旁的五婶对我说:“她可是人大代表呀,曾经养猪带动全村人形成了养猪规模。”不管怎么,几十年过去了,一个男人总是对自己曾经爱慕过的女人总有那么一点留恋。难道三十年前后的世态变化了,而人的心境还是如此沉迷吗?
我的故居尽是些让我稀罕的东西——虽说是农村,但是,分明凸显出一种开放的气息:什么“村落活动娱乐广场”“中老年健美活动室”“新农村读书会”“社区论坛”如此之类的场所,使我十分地惊叹。五婶对我说:“我们这山里人,道路修好了,买小车的三十多辆,山里娃再也不愁当光棍。
大伯曾经当过村主任,对我说:“如今,国家太好了。种田发补贴,看病不出钱,做生意国家不阻拦,我们不富裕才怪呢?”听着大伯的话语,似乎,我看到了故居美好的明天。我相信:只要有党的富民政策,我们的国家将会更加强盛,人民将会更加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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