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0-03-18 16:53:02 | 作者:陈若鱼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27次
原创插画师|柠檬夏天 文|夏天银子多
1
安然不想让同事看出她和刘嵩白之间的端倪。
因为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所以自从她跟刘嵩白在一起后,在公司都特别小心,不敢跟他多说一句话。就连公司聚餐,也刻意坐得很远。
她正值事业上升期,可不想因为这个恋爱而毁了前程。
没错,在事业和爱情面前,她选择了前者。
2
刘嵩白比安然小六岁,是刚进公司的应届生。
安然是公司核心项目之一的负责人,主抓技术。刘嵩白是安然招进来的,面试那天,她对刘嵩白印象很深。
他脸上并没有初入职场的忐忑和局促,面对着一众严格的考官也能挥洒自如,可是却又浑然不见混久了社会的油腻。
他笑起来,还是一副少年人毫无机心的样子,显然,刘嵩白必定有什么倚仗,比如家境好不缺钱,才能有这样泰然自若的风度。
他不经意间露出的百达翡丽手表,更是侧面证实了这点。
不像她,她的身后只有一群虎视眈眈想榨干她的,所谓的家人。
故事说起来很俗套,她有个弟弟。
因为她懂事优秀,是姐姐,所以她活该什么都让着弟弟。
工作以后她的工资高,所以她更是成了全家人理所当然的提款机。
家里人都觉得她能挣钱,可是谁体谅过她赚钱的辛苦呢?她加班加到胃溃疡住院,家人打电话来却从没问过一句。
这些年因为所谓“亲人”肆无忌惮的索求,她并没有存下什么钱。
她抗争过,也曾狠下心不理他们的要求。
可是最近父母竟然直接找上了她住处要钱,因为弟弟生病了,需要一大笔钱。
他们还扬言如果不给钱,就上公司大闹,让她在公司呆不下去。
她并不惧怕父母的威胁,可是当父母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她看着父母头顶的白发,最终还是心软了。
《欢乐颂》播出的时候,身边朋友都说好看,她却看得泪流满面,她可不就是现实版的樊胜美吗?
只是,她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些,面上也是努力维持着风光。
她和父母说好,这是最后一次,她要用这笔钱斩断她和那个家的纠缠。
然后换份工作,换个地方,好好生活。
为此,她做了很多准备,通过同学,联系国外的工作机会,但她不够钱出国,所以不惜答应副总卓明远的那个无耻要求。
因为她目前所做的一切,都需要钱。
每次,安然想到那个恶心男人脸上的油腻笑容,她就觉得恶心。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3
安然对刘嵩白很欣赏,一开始是前辈对后辈的那种欣赏,后来渐渐发展成了女人对男人的倾慕。
刘嵩白一进公司就由安然带,他比她带过的所有的实习生都认真,也更聪明。
最重要的是,这个年轻帅气又聪明的男人,爱慕她。
被人喜欢这种事,永远逃不过女人的眼睛。
他们的讨好,他们的眼神,无不透露着他们的心意,但是两人都处于半暧昧的状态。
安然,其实很享受这种状态。
事情的变化始于一个平常的深夜。安然像往常一样在公司加班。
不知道过了多久,公司里其余的人已经陆续离开。安然还在电脑上核对着材料,已然忘却了时间。
她再次接到了家人的电话,主题只有一个,催她快点给钱。
她心情不好,吵了几句后挂了电话,或许是因为情绪波动大,她的胃也开始绞痛起来,她蜷缩在座位上,心情差到了极点。
有人敲她办公室的门,她抬头,是刘嵩白。
他倚在门框上,微微拧着眉,脸上是纯然的关心:“安姐,你……还好吗?”
安然这才惊觉,原来自己满脸泪水。
她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样狼狈脆弱的样子,胡乱擦干眼泪,朝刘嵩白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胃有点不舒服。”
见刘嵩白似乎要说什么,她赶紧手忙脚乱地关上电脑,背上包起身冲他点头:“很晚了,回家吧。”
她心情很差,不想应付刘嵩白可能的安慰话语。
安然一言不发地往外冲,刘嵩白一直沉默地跟随。直到安然站在路边,掏出手机准备打滴滴。
刘嵩白突然按住她的手,语气不容置疑:“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孤身女人,这么晚打车不安全。”
安然没有推辞,眼睁睁地看着刘嵩白走向路边,然后开着他的雷克萨斯停在自己身边。
上车后,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
路程开到一半,刘嵩白小心翼翼地问:“安姐,你是失恋了吗?”
安然笑,少年人不知疾苦,看见别人的泪水总是联想到情情爱爱。
或许是夜深容易让人敞开心扉,她断断续续述说了她的家庭。
安然语气平淡,刘嵩白却听得惊心动魄,他不敢想象她是怎样长大的,原本他以为天经地义的父母之爱,对于有些人竟然是奢侈。
这个坚硬的女人,向他袒露出了脆弱的一面,他只觉得心疼。
他怜惜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又立马收回,轻声说道:“安然姐,你可以不用那么逞强的。”
这句话也没见多煽情,却让安然瞬间情绪崩溃,她的眼泪汹涌而出,刘嵩白吓坏了,又是递纸巾,又是语无伦次地安慰。
安然想解开安全带下车,慌乱中却怎么也解不开。
刘嵩白探过身帮忙,两人距离突然拉近,气氛暧昧起来。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他们的气息开始错乱纠缠。
两人仿佛等这个夜晚,等了很久了。
车外月色如水。
4
那夜之后,刘嵩白和安然顺理成章地谈起了恋爱。
但因为公司规定,他们都默契地小心遮掩着这段感情。
白天,他们在公司是公事公办的上下级,连眼神都吝啬于多给对方一个。
而到了夜晚,绕过众人的耳目,刘嵩白会偷偷溜到安然的小公寓里,彻夜和她腻歪在一起。
这让他们的交往变得惊险又刺激。
刚开始,刘嵩白还对这样地下党接头一样的游戏兴致盎然。可是到后来,他发现自己和安然的恋爱简直谈的就像偷情。
大白天走在路上,牵手是不允许的,安然总是很紧张,看见路上某个疑似同事的身影,都要神经过敏地甩开他的手。
他开始滋生不满,他有一次半开玩笑地抱怨:安然对于这份工作的在意程度,甚至超过了对他,他感觉自己就像安然和工作之间的第三者。
在公司,就连想向她表达关心,都不被安然允许。
这一点他的待遇甚至比不上其他普通同事,他有时候甚至会羡慕卓明远。
至少他能光明正大地进安然的办公室和她单独相处,尽管只是讨论工作。
刘嵩白有了个不那么好说出口的念头,他想让安然换份轻松点的工作。
他知道常年高强度的工作,安然的身体早就亮起了红灯。
刘嵩白也没想过自己会对安然那么上心,会忍不住心疼她的身体,忍不住心疼她的身世。
他劝她干脆辞职休养一段时间,更重要的是,他想把他们的恋情公开,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惊喜想迫不及待地告诉她。
安然嘴上答应,等手头这个项目做完就辞职,可是直到项目接近尾声,她也迟迟没有辞职的动静。
争吵终于无可避免的爆发了。
最近他们部门负责的一项核心产品,在市面上发现了大量仿品。安然忙得焦头烂额,研发新产品的压力陡然变大。
一个兵荒马乱的周一,照例要开例会。
散会后,刘嵩白见安然面色憔悴,脸上是不正常的通红,她午饭也没出去吃,趴在桌子上,整个人无精打采。
刘嵩白很担心,他也没有随同事一起去吃饭。趁着四下无人,他上前探了探安然的额头,想确认她有没有发烧。
没想到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安然,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然从座位上跳起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干嘛?公司呢!别人会看见!”
刘嵩白愣愣地缩回手,一脸受伤的表情:“看见了又怎样,我未婚你未嫁!最大不了,不过是辞职而已……”
安然显得很激动,压低的声音又急又快:
“辞职,说得轻巧,你辞还是我辞?我辞了,去别的公司还要从头开始。而且现在新项目刚开始,我怎么能一走了之。你知不知道刘嵩白,我现在能靠的只有自己……”
刘嵩白万万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忽然也生了气,音量不自觉地提高:
“不就一份工作?至于吗?什么叫你只能靠自己,难道你从没想过向我求助吗?你知不知道我……”
刘嵩白差点就想将那个惊喜提前抛出,然而,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
两人抬头望去,经理站在门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打扰了,我没听错的话,你们俩……是在谈恋爱?”
5
刘嵩白辞职了。
但是,安然却成了公司同事的讨论焦点,她的一举一动,也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
关于安然的流言,衍生出无数版本,渐渐地,流言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刘嵩白正式离职的那天,他和安然在公司附近的餐馆吃饭,听见有人正在讨论他们。
“你们听说了吗,项目一组的安经理据说和卓明远有一腿,有人撞见好几次他们单独约会。”
“啊?不是吧!卓明远不是有老婆吗?再说,刘嵩白不是刚为她辞职?啧啧,老少通吃,不简单呐!”
然后是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
他们的位置比较隐蔽,外面那桌人没注意到他们。
听见卓明远这个名字,刘嵩白心头一跳,他下意识地朝安然看去,安然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甚至都不敢和他对视。
她的声音显得软弱又凄楚:“嵩白,你相信我吗?”
刘嵩白握住她的指尖,她的手指很凉,那凉意顺着他的手掌爬上来,让他的心也一寸寸地冷下去,可是他还是笑着说:“我信你。”
安然的眼眶红了,她立刻撇开头去。
刘嵩白望着她心头发涩:安然,你到底在怕什么?
第二天,刘嵩白搬去了安然的小公寓同居,他刻意留心过安然。除了那天的不正常反应,刘嵩白并没有发现安然有其他异常。
刘嵩白一度为自己的多心羞愧。
直到那天,安然去洗澡,他发现了安然的手机上发来一条短信,提示有人拍下了她发布的宝贝。
刘嵩白觉得奇怪,他和安然也同居了一段时间,从不知道安然有卖闲置的习惯。
再说安然时间观念很强,工作之外的事情都是速战速决,也不像有耐心去卖闲置的人。
他鬼使神差点进闲鱼,发现对方拍下的,竟然是安然一直随身携带的口红,并且,对方还留言,指定要安然周六上午在忠伦公园见面。
安然的闲鱼里,总共卖过两次闲置,两次都是同一款口红,且买主都是同一人,每次都指定地点交易,上一次的地点,居然在隔壁市的角美某小区。
那离安然的公司和住址,距离都十分遥远。
刘嵩白从安然包里拿出口红细细端详,一个二手口红,真的值得安然这样大费周章吗?还是,这根本只是个借口。
或许是思考得太过入神,刘嵩白将口红掉在了地上。
他低头去捡时,却愣住了……
6
到了周六那天,安然起了个大早,前往忠伦公园赴约。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心神不宁,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经骑虎难下,卓明远根本不愿意放过她,她想要顺利脱身,已经十分困难。
一路上,她希望路程再漫长一些,这样她就可以不用那么快面对那件龌蹉的事了。
然而该来的总是要来,远远地,她已经看见了卓明远安排的那个男人。她不由自主地紧紧揪住了手上的包。
那人也看见了她,他快步向她走来,两人刚刚面对面地站定。突然,一群人冲上来把他们团团围住,是便衣警察。
警察从那个男人的包里,搜出二十万元的现金,而安然随身携带的“口红”,一个做成口红外形的U盘也毫不意外地被发现。
安然颓丧地坐在地上,一双熟悉的皮鞋进入她视野。她抬头,诧异地发现是刘嵩白,而他的脸上毫无表情。
或许是看清了安然的疑惑,刘嵩白蹲下身,轻轻在她耳边说道:“一直没告诉你,你的老板,是我爸。”
警察公式化的声音这一刻显得异常残酷:“你们涉嫌窃取倒卖公司商业机密,请随我们走一趟!”
安然心里一痛,绝望贯穿全身。
7
刘嵩白其实是安然公司老板的儿子,打算进公司先熟悉业务。
他随母姓,之前一直在国外学习生活。他向来低调,所以公司的人并不知道他和老板的关系。
爱上安然是个美丽的意外,之所以一直劝她离职,是因为他不会离开公司,而他又不打算打破公司制定的规则。
他原本打算让安然离职,然后就带她去见他父母。
可是那次他和安然在办公室争吵后,卓明远的表现让他察觉到了安然和卓明远之间的异常。
他不觉得以安然的性格,会和卓明远有什么情感纠葛。
直到他收到消息,有人向对手公司泄露了产品图纸,而很多线索都指向卓明远泄密。再加上安然缺钱,他有了猜测。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顺水推舟辞职。
并且借此和安然同居,找各种机会检查安然手机和电脑,最终终于发现了安然和卓明远,以及对手公司的秘密交易。
原来,卓明远自己出卖公司机密给竞争对手,但怕被发现,而让安然去做这个中间人。
就算被发现了,也是安然背锅。
8
其实安然第二次给的图纸,核心数据已经被修改过。
即使对手公司得到这份图纸,也生产不出和原公司相同的产品。公司对她不错,她不想一错再错。
尤其那次,她和刘嵩白一起吃饭时,听到的关于她和卓明远的流言,她更加谨慎不再私下见面了。
原本安然已经联系好了国外的工作机会,打算就此收手。
可是没想到卓明远找到了她,要她继续做这件出卖公司的事情,否则就去揭发她。
她无奈之下,只好假装答应,反正等他们得知真相后,她已经逃得远远的了,而她也可以再捞一笔钱。
坑卓明远,她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哪里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刘嵩白,刘嵩白又是这样一个身份。
也是因为那个晚上,她正在拷贝公司资料,而她慌乱之中根本不确定刘嵩白发现了没有,于是,她用一出苦肉计诱惑了刘嵩白。
至于对刘嵩白,她当然是真心爱过的。只是刘嵩白小她那么多,而且家境又好,她根本不相信他们会有未来。
从小到大,她就知道,她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9
庭审结束的时候是一个炎热的下午,安然站在明晃晃的阳光下,还有些不可思议。
卓明远被判入狱,因为安然供出了他,哪怕这会让自己多加一个受贿的罪名,她也不想放过他。
最终,安然经过刘嵩白的多方奔走,取得了公司谅解,并被无罪释放。
法庭外的广场,人群渐渐散去。
安然看着眼前清瘦不少的身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
其实,她不敢相信他如此在意她。
刘嵩白深深地看着她:“安然,其实,我真的想过和你一辈子走下去。我相信你是一时糊涂,但我们回不去了。我希望你能有机会,甩开所有沉重的包袱,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刘嵩白说完转身离开,安然看见了他转身时泛红的眼眶。
在这一刻,她才终于懂他的爱,也懂了他的离开,像他对爱情如此纯粹的人,迈不过去那道坎。
即使他能接受,事情闹得这么大,他的父母也不能接受她。
安然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见刘嵩白的背影,她才捂着脸痛哭,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
她后悔了,有些东西,她是永远地失去了。
从今以后,她要为自己而活。
End
昨天错过故事的宝宝戳这里:高傲婆婆被乡下儿媳打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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