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0-02-02 10:59:44 | 作者:9西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19次
我看着手机屏幕,心如刀绞,周子瑜看出了我的痛苦,说,我去找你妈妈吧。不,我们一起。在路上的时候,我犹豫要不要将在老屋的经历告诉她,她毕竟是警方的人,如果知道实际情况会很麻烦。可我现在的确需要一个人去分担,这个人只能是她。我觉得她是唯一可以保密的人,便将那些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她一直低头不语。一个刚死掉的人如何像死了二十多年一样,这是我最大的疑惑。我问她,你听过这种事吗?她点了点头,说,我的老师曾经说过。老屋周围已拉起警戒线,可一个警察都没有。周子瑜苦笑了下,队长认为这是个偷尸案,就没叫人把守现场。我说,偷尸案,有人把尸体偷到别人家里吗?二楼的房间依旧阴冷,地上画着一个人形。我一直觉得这种事只会在电影里出现,可是它终究发生在我头上。这里静悄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让我怀疑母亲可能都没来这里。周子瑜说,你给阿姨打个电话。人在极度恐慌中,往往会没了思绪,打电话我都没想到,在心中暗骂自己。房间里传出嘟嘟声,除了我手机的铃声,再没有其他声音,听的让人发寒。这时,电话接通了。我喊了一句,妈。那边一个低沉的男音说,我不是你妈。我骂道,我妈在哪?他说,你妈现在在地下,有本事的话就把她找出来。一听到在地下,我立刻慌怒着问,地下是哪?他冷笑了一下,就突然把电话挂了。我像被人推入冰渊一样,血液都不再流动,呼吸都忘记了,整个人和死了一般。周子瑜摇着我的肩呼喊着我,我却感觉她很遥远,听不清说什么。我母亲照顾了我二十五年,父亲一直是可有可无的角色,她勤劳,坚强,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却因劳苦多衰,我明明都没做些什么,可是她却生死不明。我疯狂地按着回拨键,可是房间里只回荡着铃声,像一首没有变化的悲鸣曲。周子瑜一直扶着我,她怕我做什么傻事,又死死地拉住我的手。我渐渐缓过神来,看着她,她的眼神温柔而坚定,我似乎从她眼中读出来她的想法。她说,我们去警局吧,正好你把事情都说出来。孙队,人带来了。一个微胖而矮黑的男人出现了,一身黑色西服显得过紧,像裹着粽子,他镫亮的皮鞋踩在地上哒哒地响,裤腿因为过长而与地面保持危险的距离,宽大的帽子下藏住了大半个脸,露出大鼻子和肥厚的嘴唇,这让我想起了讽刺剧里的福尔摩斯。他摘下帽子,一头笔直的短寸,眼神锐利,说,睡这么久才行啊?我点了点头。他说,去审讯室。周子瑜帮我说话,又不是嫌疑人,为什么要去审讯室?孙队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们一眼,我连忙打个圆场,说,去就去吧。孙队特地把周子瑜支开,问我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譬如家里面惹了谁,和谁关系不好,父母做什么,都是一些无关乎案件的家庭琐事。我被问得很厌烦,就说,我妈现在失踪了,你们应当先去查这个,而不是纠结那具死尸。孙队长冷笑了一下,说,你可知道那死尸是谁?是张铁强的二十年前死的千金。张铁强,我有些诧异,张铁强年轻时候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黑社会,中年开始洗底走白道,黑白通吃,成为一时巨富。这些都是我儿时听亲里坊间说的,他也是个大人物,不过死得早。孙队接着说,你又可知道那位千金是谁杀的?我对孙队这种逼问感到厌烦。他说,是李彪。李彪!这个熟悉而陌生的男人的名字又出现了。我已不知道对这个人是何情感,既充满了渴盼,又充满了厌恶。是我爸吗?我问。他坏笑着说,是啊,你倒大霉了。我大概也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张铁强把我父亲的债算在我头上,还绑走了我妈。孙队看出了我的猜想,说,你先别急,这个案件还有很多疑点,你不妨先听一听,还有一些事情可能只有你才知道,千万不要隐瞒任何东西。孙队跺着步,绕着我走,口中慢慢地说。之所以我们知道这是张子强家里的千金,因为我当年就是负责这案子,换句话说,我就是当年抓你父亲的人。那个女孩也就是二十多岁吧,挺漂亮的,被你爸一刀刺中心脏死了。你爸也是个大人物,上层给保释了,毕竟那她爹也不是正经人,总有些把柄,这事也就完了。小周检测尸体的时候,发现肋骨上的刀痕有痊愈的痕迹,骨头也有生长的样子。我听至此,才知道想要隐瞒的想法多么愚蠢,总有人比你这个亲历者知道的更多。孙队说,二十多年了,细节都忘了,可能她被刺中后活了,张铁强执意报仇,隐瞒了这个。我们提取了她的生物信息做对比,确信是她,不过张铁强在他女儿死后没多久也死了。现在也没法确认她埋在哪里,当年火化了没?我问,当年她还能活吗?有这种可能?孙队说,当时我们没有过多接触她的尸体,毕竟你爹是光天化日下干的,证据确凿,不排除她被送到医院后被救活了的可能。凭借张铁强的手段,为了给你父亲治死罪,买通医院不难。我听着这些关于我的父亲的故事,我听过无数个版本,这个最接近真相的版本,并没有比谣言更骇人,也没有更温情,是一种无法割舍的恨。孙队说,其实当年,你父亲杀人的时候,哭了。我心想,这算什么,能为他的罪行挽救一点吗?他杀人的时候我才五岁,我妈才二十五,现在我终于长到二十五岁了,我妈却老得像快六十的人了。如今仇人向我们报仇了,这个人却消失无踪。正当我沉浸在感伤中时,孙队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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