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小记

　　 我与黟县的相识，纯属一次偶然的机会。今年四月，省电大文法部在黟县召开毕业班“集中实践环节”研讨会，我和同事张银贵老师派去参加会议，在黟县小住了几天，才对这个在我们当地称为黑多县的地方，有了初步的感知。

　　 四月十五日，天公不作美。如丝的零星小雨，淅淅沥沥，时大时小地下个没完，一直陪我们到黟县。在汽车站，我们问的士到中城山庄怎么走，有多远，的士说两公里，十元钱。天还在下着，我们也没多想，便乘的士到了中城山庄。

　　 我们在中城山庄办完报到手续后，已是下午一时，饥肠辘辘，填饱肚皮是第一要务，于是又马不停蹄地顶着碎雨来到街上。老张顺便在摊铺上买了一把雨伞，天蓝色的，撑起来还蛮好看的，我们共伞在雨中。好不容易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了一家已经打烊的排档，在我们好说歹说下，才为我们平息了肚皮的抗议。

　　会议是在明天，下午没有什么事情了，老张说回去好好睡一觉，我说：“黟县是徽文化的发祥地，是历史文化名城，开会没有时间出来，还是逛逛吧”。

　　 街上没有什么行人车辆，商家店面虽然你挨我，我挤你，但都很小巧，光顾的人也寥寥，倒像是家庭门前养家糊口的店面，与超市就无法相提并论了。街的前面是条汤汤的小河，对面是些稀疏的房屋静卧在山谷里。我怀疑这不是主街，怎么连幢稍高的现代建筑都没有。再望前面，却分明又没有什么其他去处。

　　 这样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拐角的地方，一条狭长的巷子与刚才走过的街几乎是平行的，躲在街的背面，有些摊铺和人影，老张说我们进去看看吧。巷子很深，宽仅米许，地面青石条铺就，也许是岁月久远，经历的风雨太多，高低不平，有的甚至已经破损断裂，但在泥泞中依稀散发着幽微的光泽。幽长的巷子把灰白的天光逼着从墙缝间、飞檐处洒下来，阴阴的。虽然早已过了卖菜的时间，但巷子里仍有三两卖小菜的，大多是穿着蓝色或黑色粗布衣服的中老年妇女，黝黑的皮肤爬满岁月的印记。她们不吆喝，只是蹲在那里，等候买菜的光顾，偶尔与周围同行搭讪几句我们并不能听懂的话。本就狭窄的巷子，更不堪了。伞是无法撑起了，只能光着头在巷子里走S形，因为还要不时避让那些买卖小菜的和迎面过来的行人。好不容易走到一块稍宽的旮旯，抬眼一看，我们已站在一幢浸染着岁月的陈年老屋面前。地上的湿气使下面一米左右的墙壁，长满了墨绿的青苔，甚至裸露出青色的墙的肌肤。面墙很高，壁上经风雨剥蚀的石灰呈灰褐色，斑斑点点，有的地方已脱落不堪；门楼是两层翘檐，青石装饰，上面的砖雕刻画或圆或方，虽阅无数风雨，却依稀可辨出梅兰竹菊的图案。再往上看，马头墙左右对称，整齐大方地翘楚天外。左右一望，虽看不见两边的尽头，但整个巷子的建筑几乎同宗同族，一色的青砖马头墙，而这幢老屋和谐地藏于其间。老张说我们走进了历史，我说走进了文化，高墙深院的皖南巷子文化。 (感动的故事 )

　　 说着笑着往前走着，转过一条街，怎么又转回到了刚才的街上，我正在纳闷，黟县实在太小了，与集镇差不多。再往哪儿走，老张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笑着说：“黟县虽小，却不能小看的，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它还是徽商和徽文化的发祥地之一”。我知道“徽商”遍布全国，无论红顶还是其他，“徽文化”就不用说了，始终是安徽文化的代表，据说徽州方言还被列入国家级方言，正在挖掘研究。“没有看出来，还是一颗埋在深山里的金子”。我接着说，“不过像刚才的深巷，民居却是少见的”。

　　 河里的水哗哗地流淌着，我们朔流而上，又是一条巷子，没有了人影，老张开玩笑地说：“我们来到了巷子县，索性再去看看这条巷子吧”。走进小巷，巷不宽却很高，虽是青砖累砌到顶，却好像有维护的痕迹，与刚才原汁原味的巷子相比，多少缺了些历史的沧桑感。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挂了盏节能灯，地面的青石湿漉漉的。巷子深长，是无法看到尽头的。“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我不觉地想起戴望舒的《雨巷》，居然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现在可是我们两个，逢着一个怎么行呢，要两个”。老张笑着说。“不过戴望舒也只是希望而已，未必能逢着，对不对？”“难怪我们今天没有这样的艳遇呢，不过情境还是很像的”。我们嘻嘻哈哈地走出了深巷。

　　 雨不知什么时候在我们的说笑声里，变成了牛毛、细丝。余犹未尽，我们又站在中城山庄门前，空?鞯难逃炅?肿坯鹣爻牵?睾佣?ǎ?可蕉???惶跸?油鹑绨蛋椎挠翊??压耪蛞环治??Ｔ对锻?ィ?旁嫌檀娴睦铣牵?褪且环????⒀逃晖肌２悴慊野椎奈磲敖羲?牧?嗟娜荷较拢?乔嗪值模????兜慕?瞎耪虻幕张山ㄖ??胝?簧?男∑?嗤撸??派绞频钠鸱?暄炎牛?参栽谙?恿桨叮?溉缁ㄕ氲??饔杲υ谏厦妫?路鹩科鹨黄??”〉牡?缪痰那嵘矗淮砺溆兄露?骶咛厣?穆硗非剑?呒狗砷埽?从钟型蚵肀继诘纳??牖盍Γ灰?嫉牟懵サ?海?钕锢锱??滞赋鐾ピ荷钌睿?哽倒牌又?纾?盅锒俅斓卮?葑殴爬仙匠堑亩捞卦衔丁

　　 山城的确不大，只是零星地点缀些现代城市的风景，但却透着沉重的沧桑和厚重的历史感，“还历史以真实，还生命以过程”，我不由得想起了余秋雨的这句话，这大概也是古镇的底蕴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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