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用一颗纯洁的心，走进温暖的春去感受，生命的气息。快要年了，也是老杜要归来的时候了，整天板着手指；数着一遍又一遍，等待着焦虑着，大雁北飞冬雪飘飘然。就在昨天，我终于收到老杜的短信啦！他今天就要，回来了我真的好开心啊！阔别了十二年，今天我终于能见到老杜啦！还记得，十二年前老杜，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离开家里出门闯当。老杜离开的那时候，只记得田间的麦子金黄金黄一大片。老杜走的前一天，他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去收割麦子；母亲在家里给他做饭。那时，老杜很年轻虎背熊腰，散发着一股青春的气息。老杜挑完麦子回来后，汗水浸透了他的短衫；他就提起裤脚，跑到牛驴喝水的水槽，与牛驴共饮；老牛是老杜的朋友老杜每次，给别人犁地时，总把老牛带上，日子久了就产生感情了。老牛，看见老杜匆匆来了；也有脸色地往旁边靠了靠。看着老杜，那副饥渴难耐的样子，我忍不住说了一句，老杜你这么喝水，不是畜生吗？这一句说出，顿时我感到，我面前有座火山即将喷发。只见老杜咳了一下，破口大骂“居然敢说你老子是畜生，臭小子皮痒痒了吧！”老杜一步夸来去，我想跑，便用力直蹬脚可感觉居然跑飞了，回头一瞥是老杜把我抓起来了。老杜没有打我，他把我抱着紧凑他的嘴边，用他嘴边的大胡子扎我。扎的我快笑死了，扎得我不停求饶，老杜才肯放手。这时，母亲把饭也做好了；老杜就端起大碗吃饭，一边吃一边对我说，狗娃啊！爹明天要出去，给你买糖吃，你在家要好好听你娘的话，不准调皮要不然我不给你买。我一听有糖吃了，立马就答应了，当着老杜的面向我娘，立下保证书。就这样，老杜用着一个善意的谎言，欺骗了我12年。仍记得，老杜离开的那天，麦田翻滚着，那一片金黄的麦浪；娘抱着我凝视着老杜远离的方向，越走越远……一年又过一年，我问娘老杜啥时候回来啊？他说给我买糖吃呢！他咋说话不算数呢！说着说着我就哭了，娘不语隐约间看到娘的泪水，在那黑暗的角落留下淡淡的痕迹。别人过年，都是跟着爹去放炮仗，去敬老天，唯独我是跟着娘去的，唯独我是和娘；爷爷奶奶一起过年的。年夜饭时，娘总习惯的多摆一双碗筷；那是留给老杜的。我们全家，都在期盼着老杜回来。可老杜，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从此杳无音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眨眼睛十二年就这样匆匆走过，匆匆那年夏天，季节在更替；我也习惯了老杜不在的日子里。这十二年里，爷爷奶奶相继去世，我替老杜尽孝；村里的人说老杜不孝，说他是打工累死了。我就红着眼去和他们打，因此去警察局是家常便饭。母亲也老了，她这些年受的委屈，我这笔是写不完的。长大了，那些年就那样慢慢地熬，终于熬到我上高中了；小妹也上小学了，尽管一家只有三口，也其乐融融。我选择渐渐地，去忘记老杜。终于有一天，老杜你回来了；而这一天就是今天。我看到一个中年人，拖着皮箱，拎着大包；走近一看面色苍老；腰也陀了记忆中的你；早已让岁月的风霜，打磨到如此老态。母亲哭了，妹妹一脸陌生地看着你；我低着头，不给你好脸色。老杜你从大包里，拿出几个小包；是新年衣服，我和母亲妹妹一人一套。那一晚灯火通明，你说出了一切；你出门闯荡被人骗的一干二净；你无脸回家，便继续努力想挣点钱回来。你说“狗娃子，不是爹不回来看你，是爹没脸啊！”“就因为这样，十二年来你不曾来过一封信一个电话，你知道我被他们，说是没爹的孩子，你知道吗？爷爷奶奶去世，想见你一面都没见到，娘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老牛被别人给宰了，这些你都知道吗？”我呜咽着。就这样，两个大爷们，当着面嗷嗷大哭起来；所有的痛全都，消融在酒里。老杜，打了一辈子工；回来时自己也老了，或许他再也偿还不了，我和母亲妹妹还有……但我长大了，我原谅老杜了。老杜，你老了；就在家里安心的度过晚年吧！老杜千万不要再离开我了，我真的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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