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风景

　　1979年是一个不太平的年份，对于那段历史还有那些前辈们都很少谈起，似乎已经淡忘；无意间看到了一位当时前线记者的一部著作勾起了对那段尘封历史的兴趣。狙击手小刘光着屁股一丝不挂的猫缩在一块岩石的后面，两块石头中间有个凹槽，狙击枪就架在槽里，对面30米开外树上一点闪光绷紧了小刘的神经，枪声想起，枝干晃动了几下没有听到声响，随即回复了寂静。“狗日的，给你个警告”！小刘嘟嘟囔囔猫缩着退回了两米开外的山洞。战争已经进入了后期，老上前线上犬牙交错，出现了稀奇古怪的“建筑”——“猫耳洞”；也不能称其为建筑，只是天然的石缝而已，有的再简单的加工一下就是一个洞；大的有几平大，小的也就可以容的下一个人，身子还直不起来，勉强可以避个雨；我方的洞离敌方最近的洞只有两三米远，对方做什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老山前线是亚热带雨林气候，潮湿，闷热，根本穿不住衣服！“烂裆”有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苦，越挠越痒，越痒越挠，最后血水和内裤粘在一起，脱内裤就是一个生死考验，有些甚至把内裤脱下来把皮都能带下来，露出了粉红的睾丸；索性光着，越军也不是光着嘛，还是烂！薛军医长的高高大大，一表人才，一脸络腮胡子，头发长时间没剪，整整齐齐的向后背着，起初给每个洞的战士送消炎药水还穿着内裤，被其他战士嘲笑以后也就狠下心把内裤脱了，带下好多血水，开始还捂着，慢慢的也就自然了！“晒裆”是在中午，当太阳正热的时候晒一下裆那是一天最享受的时光，这个时间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双方休战；双方阵地上白花花一片，半躺着，还不忘巴拉一下那活儿不要挡着阳光，那种舒坦是战士们一天最期待的时刻。越军有个小个子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讪着脸伸出两个手指。“没有啦啊！最后几根了我还留着抽呢，也不知道自己去买，每天要”，狗剩递给小个子一颗烟还不忘数落几句，也不管对方听懂听不懂！小个子刚拿到烟准备再借个火时，听到人群当中“砰”的一声，眨眼之间双方阵地上就没有了人影，这个速度都是在前线练出来的。其实这是大头的恶作剧，一天最美好的时光也就这样结束了。山上缺水 ，缺菜，缺米，缺娱乐……压缩干粮，罐头到是不缺；唯一的娱乐就是打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扑克 ，大一点的洞里围坐一圈你来我往这就是这群光人最好的娱乐，打着打着还不自觉的在裆里挠几下，实在手上忙不过来痒的厉害，两条腿就扭动几下也可以舒服一时，一场下来扑克牌都膨胀了三倍厚，血水，汗水斑斑驳驳，再有的娱乐就是听故事，每个人都讲，讲父母，讲对象，讲村里面的事；讲起女人还能引起个高潮，这个说“亲嘴没？”那个说“抱过没有？”，说着说着也就没有话题了，每个人的故事大家都能倒背如流，接着就是沉默，可怕的沉默。大头和狗剩的“猫耳洞”离越军的最近，只有两米多；越军的洞要大一点，住了四个人，一天小个子出来大便，便完了用石头一刮，看着石头滚到了山底才收回视线，这时狗剩听到声音端着枪出来见是小个子，假装扣动扳机，嘴里“砰”的一声，小个子呲溜一下就钻进了洞里，反应过来以后出来对着狗剩撅起白屁股摇了摇才返回洞里。这一晚越军洞里来了两个文艺女兵，带着手风琴，中文歌曲“十五的月亮”唱着唱着就没有了声音……狗剩和大头整晚没睡着！天还是那么热，空气还是那么潮，这群光屁股人还是光着，但远处的炮火声渐渐稀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越军提了一台录音机出来，在阵地上放起了音乐，扭起来了迪斯科，一个，两个，三个……我们的战士也试探着从潮湿的“猫耳洞”里爬了出来，会跳的跳了起来，不会跳的也扭动着屁股，有些“烂裆”严重的忍着疼痛呲着牙也要撅起屁股跟着扭，最后这也成了傍晚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没有人去反对，没有人去破坏，成为了老山前线一道不一样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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