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19-12-14 09:44:23 | 作者:31616 | 来源: 喜蛋文章网 | 编辑: admin | 阅读: 122次
这是一个夏季的黄昏,苍茫开始慢慢侵蚀着阳州城,沿着穿城而过的阳溪河,两岸的高楼鳞次栉比,在灰暗中透露着一点点生机。“阳州建材城”五个字矗立在河岸边,这里人声鼎沸,人头攒动,各行各业的萧条,衬托得房地产行业一骑绝尘,老百姓辛辛苦苦攒了的钱,都在这里兑换了实物,兑换了自己的安身之处,兑换自己一个家的梦想。 天是那么闷热,没有一丝凉风。随着乌云一层一层地占据着天空,像一块帷幕一样黑压压地布满了整个天空,闪电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警。 “轰隆隆 轰隆隆” 几声炸雷之后,狂风挟持着雨水像瀑布一般倾倒下来,人们四散而去,躲在屋檐下等待着,这雨就像鞭子一样打在地板上,打在屋顶上,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作响。 “砰,砰” 两声枪响即便夹杂在雷电声中依然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警笛声,呐喊声,人群的骚动和喧闹声…… 第一章 惊天劫案 “铃铃铃”…… 电话铃响起的时候,于自远刚刚上班,泡好了一杯热茶,拿起了今天的城市早报。“惊天劫案,咎由自取”。报纸的头条报道的正是昨天晚上发生在“阳州建材城”的劫案。照片配的是一名死者的照片,虽然打了码,但是于自远还是感觉到了胃里有一点抽搐,赶紧端起水杯喝一点压一压,并顺手接起了桌上的电话。 电话里,是市公安局办公室白雅丽的声音。“于支啊,局党委上午十点要开一个会,通报案情,请您务必参加”。 “好的,知道了”。 于自远看了看时间,九点一个字,距离十点钟还有四十五分钟,但是因为离着市局还有一段距离,就给驾驶员打了个电话,准备出发。 走出办公室,驾驶员小李已经在车边候着了。 “去市局” “好的” 小李答应了一声,就不在说话。小李给于自远开车已经四年多了,说话少,眼睛活,动作快,于自远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想着和小李聊聊他孩子读书的事情,又转念想起,自己在这个位置四年多还没有再进一步,便觉得索然无味,没有了说话的情绪。于自远是阳州市公安局经侦支队的支队长,同时也是市局党组成员。作为一个副省级的省会城市,局党组的构成稍显复杂。局长兼党委书记张诚是刚从其他地级市公安局长提拔过来升任的正厅级,常务副局长姚建中和几位分局长都是副厅级,交通、刑侦、治安几位支队长也是副厅,而经侦、国保、网监几位支队长却是正处。于自远今年四十五岁,对于职务的晋升有着自己与生俱来的紧迫感。处级和厅级看起来仅仅一步之遥,对于他来说,却是天差地别。 在走进市局党委办公室的时候,于自远手机上收到李泽坤发来的一条信息“聂萧山出事了?!”一个感叹号,一个问号,于自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后李泽坤的电话便呼了进来。 于自远看看墙壁上的钟,还有五分钟,随后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装进口袋里。党委成员基本上已经到齐,只剩下主位的张诚和他左手的姚建中位置还空着。于自远和身边几位点点头,觍着脸笑了一圈,算了打过了招呼。 张诚和姚建中是踩着时间点进来的,开会就是这样,标准时间只是对领导的要求,至于下属提前多少时间到,这属于一种自觉要求,没人去说,却也没有人不这样做。官场上这样的规则很多,有的是只做不说,有的是只说不做,有的不做不说,有的边说边做,至于怎么区分个中道理,那就要看每个人的悟性了。 张诚坐定以后,先拿起水杯抿了一口茶,然后看着白雅丽把手里成沓的材料分发给在坐的与会人员。 “同志们,昨晚在阳州建材城发生一起持枪抢劫案,出警笔录已经发放给大家,具体案情由姚副局长向大家通报。” 于自远虽然在看手中的材料,但还是感觉到张诚的重音放在了“副”字上。张诚来之前,姚建中要接班的声音传的沸沸扬扬,现在“鸠占鹊巢”,大家已经叫习惯的“姚局”看来还需要时间。 姚建中传达的案情和材料上没什么区别。聂萧山果然出事了,不过他是作为受害人。 “死者夏天明是抢劫案的主谋,长期混迹于阳州建材市场,敲诈勒索,无恶不作。聂萧山作为其中的经营者深受其害。” “事发前几日,夏天明和同谋陈志东要求聂萧山拿出人民币一百万元,否则就让聂萧山退出建材市场的经营。案发当天,也就是昨日下午五点左右,夏天明来到聂萧山办公室,开口索要钱款,并用枪支威胁聂萧山,聂萧山在假装打电话拿钱的时候,通报给刑侦大队,李波大队长带领五名干警前往处置。” “到达现场后,五名干警封控外围,李波进入聂萧山办公室与劫匪谈判,在面对持枪歹徒劫持人质的情况下,李波临危不惧,在谈判未果时,为避免给人质造成伤害,果断出枪射击,击毙劫匪夏天明,缴获自制手枪一只,涉案现金十万元,成功解救人质。” 通报完案情后,姚建中缓了缓说,“值得庆贺啊,这件劫案的处置不仅仅保护了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更是彰显了我们公安干警能打硬仗的好作风。我有三个建议,一是尽快对同案嫌疑人陈志东进行通缉,及早抓拿归案;二是要大张旗鼓地对李波等人不惧危险敢打硬仗进行表彰;三是要做好当事人以及建材市场经营者的安抚工作,早日恢复市场秩序。” 张诚没有说话,看了看大家,在坐的委员都没有表态,会议室里一下子静下来,仿佛坐着的都是一些庙里的泥胎。 张诚缓缓地举起手中的报纸,放在了桌子上,《阳州早报》,头版头条就是昨晚的案件报道。“这报纸是怎么回事,冯晓峰,这个记者谁给他的胆子!”声音严厉起来,转过头向姚建中看了一眼说,“姚副局长知道吗?” 姚建中有一点意外,“这个,现场没有管理好,确实是一个问题,也不知道怎么会被记者发出去了。不过,瑕不掩瑜嘛,再说了,这么大的事情,藏也藏不住,舆论利用好,也能给大家安安心。” “如果是安心那当然是好的,可是怕的是利用舆论来将军,宣传部门还代替不了公安部门来下结论。” “以后类似敏感事件一定注意,大家也要引以为戒。” “好吧,我同意姚副局长的建议,行政部门要尽快拿出案情侦破报告,配合检查部门办案。” “于自远,你们那个破坏市场经营的案件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于自远愣了一下神,他还没有从案件通报中中抽离出来,“现在进展还可以,改天找局长详细报告。”张诚随口又问了几个口子的负责人,有的说了一些,有的敷衍几句, “看来大家都没准备好,那没什么事今天就散会吧。” 张诚带着敲打众人的成就感,端起杯子起身而去。 于自远拿出口袋里的电话,未接来电十几个都是李泽坤的,在给李泽坤回电话的时候,他脑子里还在想,“陈志东,陈志东,这么熟悉的名字。” 第二章 强龙压了地头蛇 “于支队长,于大爷,你可是打电话过来了” “聂萧山没事情啊,你急什么?” “不是聂萧山的事,是我的事,你赶快来我售楼部看看吧,再闹下去,我可是要卷铺盖走人了。” 售楼部,是李泽坤“阳光公馆”的售楼部,这些年,整个阳州就像一个巨大的工地,电视里,广播里,手机里,天天都有新楼盘,而“阳光公馆”的李泽坤占据了阳州最好的看江风景,已经从一期做到了三期。 车轮滚滚,尘土飞扬。 于自远在去往售楼部的路上,思绪回到了自己成长的那个小村庄。那是个普通的北方村庄,背山面水,洋溪河的一条支流环绕村前。于自远,聂萧山,李泽坤,还有现在在三中当老师的李国钊,他们四个每个周末便骑着自行车沿着这条小河去往县城的高中读书。 “我是考不上大学了,就算考上了又有什么用,现在大学毕业都没有分配工作,还要去打工,我想去深圳,听说那里遍地是黄金呢,只要肯干,都能发财。”那时候的李泽坤,精瘦精瘦的,个子却是高,脑袋也是出奇的大,就像高粱杆上顶着一个驴粪蛋。 “那可是厉害了,不像我,我爸就不让我出去,他说派出所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等我高考完就能过去派出所当通讯员。”黝黑而壮实的聂萧山接话了,他一边羡慕着,一边又炫耀着,脸上有些压不住的得意。 “算了吧你,你是舍不得许琴吧”,本来不想说话的于自远看不惯聂萧山的一副贱样,忍不住怼了过去。 “好了好了,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们都应该记住我们这些兄弟,苟富贵勿相忘,我们永远都是兄弟”。李国钊把大家平息下来, “对,永远都是兄弟” 乱哄哄的档口,一袭白裙在村口的绿茵下隐隐约约,当聂萧山下车和许琴并肩走的时候,于自远他们三故意加大马力,戏谑而又打趣的远远离去。太阳懒洋洋地掉在了山后面,村里面炊烟渐起,有电视的人家屋子里已经传出了“新白娘子传奇”的主题歌。 车轮滚滚,尘土飞扬。 每个青春的人,都渴望着荣光,憧憬成功,希望得到景仰,一路狂奔,就像那车轮滚滚,而至于能走到哪里,就像那尘土飞扬… 高考过后,于自远考上了北京的政法大学,李国钊考在阳州本地师大。聂萧山在派出所的日子也并不长,用他的话说“是弃政从商”,在那个遍地黄金的年代,聂萧山显示出了自己经商的天赋,从一开始倒卖转头,到后面开了砖厂,瓷砖厂,现在是整个阳州数一数二的建材供货商,他和许琴也并没有结婚,只是好像也没有分开。而李泽坤也没有去深圳,而是跟着他下乡插队的母亲回了北京,在北京读政法大学的于自远那时候还见过李泽坤几次,在银行里当业务员,每天把头发梳的精光。大学毕业后,于自远便再没有联系上他。再次在阳州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阳州引进的资深地产开发商,二十年的时间,让高粱杆顶着羊粪蛋的李泽坤看起来像个肉球,想来日子过于滋润,营养已经过剩的厉害了。 于自远下了车,滚过来的肉球边上站着两个穿着精致西服的女助理,这样更加衬托着肉球的油腻。 “于支队长啊,我们的业主今天又挨打了,再这样下去,我这怎么卖?” “李总,李老板,李董事长,我人在这里呢,事情已经在处理了,先了解了解这边的情况吧”。 这件事情,和于自远最近调查的非法经营沙石案件有关。近些年来,各个新建小区不断发生殴打业主的事件,主要集中在二次装修期间的沙石采购。治安和基层派出所抓过几个涉事小混混,不过最后发现并没有有效解决,反而越演越烈,最后市局决定移交给经侦支队负责。于自远心里明白,李泽坤有千般手段万般能力,落实到最后的解决还是在他手里,这是在给他唱苦肉计。 走进售楼部,没想到李国钊也在现场,原来这次被小混混欺负的业主是三中的老师,男的姓宗,女的姓顾。小夫妻大学毕业后留在阳州工作,攒了几年的钱好不容易买一套房子,还特意从老家请来了妻子的顾大哥过来帮忙装修。在装修过程中,顾大哥就发现小区卖的沙子不仅以小袋充大袋,而且价格明显比外面高了百分之二十。今天早上,顾大哥就从外面叫了一辆车拉了一车沙回来,没想到,还没有进小区就被人拦住,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打。小夫妻两得到消息后赶紧往回赶,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的他们,顺变拉上了师兄兼同事李国钊。 “报警后,我大哥和打人的四个人已经被派出所带走了。这样下去,我们这房子什么时候住啊”小顾边说边叹了一口气。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这些人怎么这么嚣张,自远,你是警察,你得保卫人民安全啊,可不能像那些资本家一样,只管赚黑心钱。” 李国钊说话的时候总是一身正气,瞪着李泽坤也满脸陪着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于自远打心里有一点怕李国钊。当年高考,只有他们两个考上了大学,那时候他们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只要在一起,总是无话不谈,推心置腹。毕业后,于自远做了小民警,李国钊当老师,那时候工作上受了什么委屈,李国钊还常常给于自远打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职务的变化,需要李国钊帮他打气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少了,反而有时候会对李国钊身上那种书生气有一些厌倦,不,不是厌倦,那也许是他们那个年代的初心,而丢失了初心的于自远便有点怕李国钊。 “这边是雁江派出所的辖区,我给林新泉打电话。”于自远刚要拿出电话给雁江派出所所长打电话,林新泉就到了。 “于支,您亲自过来处理啊,一点小事,劳不上您的大驾啊,相信我们基层派出所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林新泉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同行的还有顾大哥。林新泉虽然级别比于自远低半级,但是当所长已经十几年了,算得上是老同志。在这个职位级别至上的体制内,资历是另外一个不能忽略的因素。 “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先带着顾大哥过来,怕家里人担心,” 林新泉继续说道。 小顾和小宗赶紧过来问大哥情况,顾大哥说“林所长已经帮忙调解了,对方赔了医药费,也说了以后沙子给我们打八折。我就把调解书签了。” “什么,已经签了调解书?”于自远听了,望着林新泉说。 林新泉笑一笑,“小事,一般治安事件,够不上犯罪,医药费,误工费这些都谈妥了,我们处理就好了。” “那几个打人的呢?” “还在所里办一下手续,我这不是怕这边担心嘛,就让他先办完过来了。” 于自远心里一股气想发作,忍了忍,没有说什么,走到不远处,拨了一个电话。 小顾和小宗还在那边抱怨顾大哥为什么签了调解书,李国钊大概知道了一些情况,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好了好了,以后住过来了都是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受一点点委屈没关系。” 送走了小顾一家人,李国钊和于自远准备出门,正在和李泽坤闲聊的林新泉突然冲了过来, “于自远,你很牛逼啊,我这边刚刚放人,你就把人抓走,你这是打我的脸啊。” “林所长,一码归一码,你们所里处理的打架治安事件,我们支队处理的是非法经营,两回事啊。” “老子所长当了十几年了,还要你来教训我”,林新泉摆明了要和于自远撕破脸,有些恼羞成怒,看于自远并没有妥协的意思, “大家端的都是一碗饭,看来你是要砸我的锅了。那我们就走着瞧啊。” 丢下一句狠话,林新泉悻悻的离去。 第三章 白手起家 李国钊看着林新泉走远,拍了拍于自远的肩膀,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于自远心里明白那是一种认可,也是一种鼓励。 李泽坤一拍大腿,叫了起来,“你看看,我们这么忙活一通,还没有来得及去看看聂萧山,这下咱三凑个齐,一起去瞅瞅他吧”。 说是去看聂萧山,他们来的却是许琴的茶艺居,这两个人虽说没能结婚成家,却好像也从来分开。茶艺居在一座老宅子里,据说是明清一个举人中了进士后容归故里所建。城市的发展虽然迅速,却还是给现代人遗留下很多老旧的古物,这院子青瓦白墙,在闹市里显得格外古朴典雅,但也并不甘心在商业的大潮中忍受清冷,许琴很是花了一些功夫,将它租下来,起了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禅茗会”。院子有三进,第一间是茶舍,后面两座是餐厅,曲径通幽,四通八达,于自远每次过来感觉走的门都不一样。茶舍的大厅里古筝弹奏“春江花月夜”的声音,和着音乐的是一股扑鼻的檀香,“燃我一生之忧伤,换你一丝之感悟”,再加上那些穿着丝绸汉服的女服务生,瞬间让人有一种超然世外的感觉。 许琴已经在一个包厢候着他们。这些年,这些男人发福的发福,油腻的油腻,于自远自认为自律的很,但是也已经有了明显的啤酒肚。然而许琴还是像多年前的那个许琴,就像这座宅子一样,不惊不喜,淡然素雅,时间只给了她魅力,却没有留下痕迹,不得不说,岁月有时候并不公平。 包厢内的八仙桌上放着一个根雕的茶盘,刻着的是一个笑容满脸的罗汉,罗汉边上坐着一个女子,这在往常是不多见的,通常包厢里不会带外人进来。 坐下来的功夫,才知道这个女子是许琴的表妹林清,在市检察院工作。同为政法部门,于自远当然是听说过这样一位检察院的冰美人的,只是百闻难得一见,却不想今日得以幸会。于自远并没有表现的太多热情,一方面是自持身份,另一方面,也是他内敛的性格使然。 趁着李泽坤发名片,许琴开始泡茶的功夫,于自远暗自打量着林清,三十左右的年纪,白皙的脸上好像没有一丝瑕疵,短发随意的散着,在脖颈处有强烈的视觉对比冲击。淡蓝色的针织上衣,开领处不多不少的露出一点点锁骨,下身是一件长裙,四分高的红高跟鞋,于自远看着脚踝处那温婉的小腿,不由得有一些心猿意马。 随着年纪的增大,于自远感觉自己对女性的审美已经从上越来越往下走,十来岁的时候看脸,二十多岁满腹的荷尔蒙,那时候只看胸,三十多岁喜欢女人窈窕轻巧的腰,而到了如今的年龄,就开始特别喜欢那种腿部线条优美的女性。 于自远的神游是被许琴请茶的声音拉回来的的。泡茶是需要功夫的,大致分为几步,首先要温润茶具。用沸水将盖碗(壶)里外过一遍,温完盖碗的水可继续温公道杯和茶杯,随后将茶杯盖碗沥干。温润茶具的目的在于提高茶具的温度,使茶叶冲泡后温度相对稳定,不使温度过快下降。其次是置茶。根据人数,喜好浓淡程度及盖碗(壶)的大小从茶罐中取出适量的茶叶放入,也可用茶则盛放茶叶,供客人观赏与品鉴。接着是洗茶。将水倒入盖碗中,水与茶接触的一瞬间,茶叶也仿佛苏醒了,这是头泡茶,一般要迅速将茶汤倒出以防变涩。随后是冲泡。根据不同的茶类冲泡技巧也不同,时间根据茶的不同属性进行闷泡。闷泡足够的时刻后,打开碗盖进行分茶,用盖子轻轻拨动茶汤,抚玩茶汤的颜色、茶叶伸展后的美妙姿态。把盖子斜盖碗上,留出一道误差,巨细足以出水,倒出茶汤至公道杯。给客人分茶时应注意按照从左至右的顺序且杯子倒至七分满即可,满了一来烫客人手,二来是对客人的不尊重。最后是品茶。右手持杯,食指与拇指夹杯,中指拖住杯底。这样的持杯手势称为“三龙护鼎”。品茗之前可先闻闻茶香,一般好茶可带来令人愉悦的享受。所以,南方人都叫功夫茶,所谓“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一杯好茶,沁人心脾,让人回味。 许琴泡的茶是武夷山的岩茶,连茶具也是本地有名的“建盏”,于自远定一下神,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香味冲鼻,回肝无穷。 聂萧山走了进来,和众人打过招呼。聂萧山还是黑,但是已经黑的锃亮锃亮的。圆圆的脑袋,加上滚圆的身材,就像一个不倒翁玩具。 “夏天明可是够狠的,我这条老命差点被他拿去,老天爷庇佑,把他收走了,咱们还能多喝几年酒”。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就看你命里有财运啊。”李泽坤接上话说。 “哪里哪里,怎么也不敢和李董比,那产业遍布各地,我最多是个小生意人罢了。”聂萧山这样说着,却明显有些得色。 “我才是一个打工的,最多算是一个管家而已。”李泽坤叹了一口气,“还是你好,现在这么大的产业,起码是给自己打拼的”。 “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我一个穿草鞋的没什么好怕的,享受到了就是赚到的”。聂萧山的话里透着一股子狠劲。 “好了,你们两个做生意也要稳重些,守成一点,不然自远就会很忙,你们不要给他添乱啊。”李国钊一脸严肃地开了一个他认为的玩笑,大家嘿嘿笑了几声。这也是成年人的江湖,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有些话只能在特定场合说,而今天的场合,聂萧山并不愿意多谈,大家也不便继续刨根问底,顺着李国钊的玩笑,便把话题叉开去了。 在聊天过程中,于自远看到许琴看着聂萧山的眼神,那里面有一个女人对男人的仰望。他想起了一句话,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不管怎么样,现在的世界,只要你能成功,便一定会有成功的道理,何况聂萧山白手起家,走到今天的地步,那一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饭局的时候,于自远便体会到了聂萧山的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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